砚:吧?
许以纯皱眉,怎么还犹犹豫豫的?
反方向的大笨钟:到底?
砚:嗯。
反方向的大笨钟:你们法院走秀结束后的花能送我吗?
砚:走秀还有花?
许以纯想笑,陈砚压根什么流程都没摸清。
反方向的大笨钟:是的,而且那个花只能送给姓许的朋友,最好是女孩子,因为这样才会有神秘的祝福。
砚:什么祝福?
反方向的大笨钟:期末不挂科
砚:你去马克思雕像前送两瓶ad钙都比这灵。
反方向的大笨钟:马克思不守护计算机。
砚:
反方向的大笨钟:[星星眼][星星眼]
砚:你海选小组赛打赢,就给你。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许以纯开心地勾起嘴角。
反方向的大笨钟:[得意][得意]
砚:这次有社团的老人和你们竞争,输得别太难看。
砚:睡了,勿扰。
许以纯还没得意几秒,就被陈砚施加压力。
她翻看着小组赛的名单,果然在自己的对方名单里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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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四辩心中是有喜欢的人吗?”他淡淡重复刚刚被许以纯忽视的问话,◎
那个名字是宋言。
倒也不止这一个人眼熟。
许以纯站在会议室的反方位置的时候,看见正方宋言身边的一个女孩,是上次辩论赛把自己说哭的那个双马尾学姐。
差不多的情景,差不多的人,许以纯垂眸看着自己准备的资料,显然这一次没有上次那般急促。
关于校庆主题开展的辩论赛在校庆典礼的前一天举行,许以纯参赛时间和陈砚的冲突了,两人分别在不同的会议室里完成不同的辩题。
所以,陈砚并不在现场。
正在备赛的时间,门外一阵嘈杂,会议室里的辩手纷纷探出头往外望去。
本就狭隘的走廊此时挤满了摄像机,还有摄影师不断调控角度,工作人员匆匆赶往楼上,有一个身着正装的主持人手持麦克也紧跟脚步上楼。
麦克上有个标识,“青国辩”节目组。
如果介绍崇文楼的设计风格,大约是典型的南方教学楼,中间空旷围着大块地方,像极了商场中央广场那般,楼上的人靠在玻璃扶手上,微微垂首,楼下风光一览无余。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以纯好奇地望向楼上,正好看见了陈砚的出现。
他身着黑色高领长袖衬衫,领口处的扣子并没有工整地扣紧,而是错开,隐约露出喉结,应是有造型师提前在陈砚的发型上折腾了下,碎盖三七分既没有完全遮住他的眉眼,也刚好将眉宇间英气展露出来。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边框存在感微弱,狭长的眼型便不会被忽视,淡淡往镜头一瞥,摄影师便连忙按下快门。
众人围着他,楼下的人仰望他。
许以纯就这么看着,看他怎样慵懒靠在扶手上侧身和周围队员说着话,或是偶尔被一句玩笑话逗乐也会眉眼弯弯。
就当所有人都要进房间准备辩论赛的时候,陈砚自然而然地垂眸,正好对上许以纯来不及躲闪的目光。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在许以纯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陈砚就这么盯着许以纯两三秒,见少女表情僵硬便猜得出她内心是紧张的。
于是他单抬手虚握成拳微微放在眼睑,假装抹泪的动作,逗了逗许以纯。
后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顿时翻了个大白眼。
陈砚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最后看了许以纯一眼,便转身跟在众人身后进了房间。
许以纯看着他背影,内心也受到一些鼓舞,可这种感觉还没消散下去,却被另一个女人打乱了。
是那晚副驾驶的女人,陈砚的老师。
女人随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动作知性优雅,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许以纯,随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眼神像是长辈看儿童般宽容但又夹杂着不屑。
她跟在陈砚的身后也进房间了。
许以纯觉得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最后楼上被综艺节目组接管,许以纯则是回到了自己的赛场。
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宋言递过来几块软糖,水果口味的。
“陈砚嘱咐的,让你稳定情绪。”他打量着许以纯,放下糖并无多言,便回到正方和许以纯对立。
许以纯看着白净桌面上零散的几颗水果软糖,忽而想起当初陈砚为了稳住自己泪失禁请自己吃的雪王圣代。
他认为甜品稳定情绪是有效的,便会这么牢记下去。
双马尾学姐依旧稳定发挥,气势汹汹,宋言和她打配合,两个人的言论简直天衣无缝。
许以纯拿起笔记录着,心里开始组织语言。
选择爱自己的还是选择自己爱的。
“当遗憾是常态的时候,为什么不去选择爱我的,而是作茧自缚选择我爱的?”宋言抛出问题。
“接受爱你的,对方不认为这种行为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吗?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爱罢了,何谈相爱呢?”许以纯身边的男孩子拿着准备的资料开始侃侃而谈。
许以纯听着听着微微皱了眉,破绽太明显了。
果然,双马尾很快得意起身站了起来。
“持反方的可能会觉得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这是一种妥协、是一种心安理得的享受。但这不能叫做自私,这是一种自爱不错,也是为了更好的爱别人。你如果连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会有爱情呢?”
“我方所说的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这是在一个他爱我,而且我又不讨厌他的前提下,能够提供给自己这样一种稳妥的幸福感的一种情况下去选择他。”
双方激烈辩论着自己的观点,一辩二辩发言结束便轮到三辩提出质问,反方攻势凶猛,显然许以纯这边的新人组合要弱一些。
许以纯蓄势待发,她已经开始期待发言的机会了,手指下意识地捏过颗白桃味的软糖塞进嘴里,甜蜜的味觉绽放在舌尖,甜丝丝的。
“反方四辩发言。”
许以纯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她看向对方双马尾的学姐,不再像第一次面对她那般胆怯。
“你方坚信爱是通过学习的,首先学会自爱,可当你遇见爱的人时候,那种感觉是你刻意学到的吗?你我这个年纪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心动的对象,相信大家都明白怦然心动的感觉。”
“难道那种感觉是要靠别人爱自己来学到的吗?”
少女的声音柔软但字字清晰,举止落落大方,她开口,“请对方二辩回答。”
“问候对方四辩,我们所谈论的选择可以理解为共度余生,那么我且问,你所谓的怦然心动少女般的祈愿足以你支撑过一辈子吗?热情消耗殆尽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请对方四辩回答。”
许以纯感觉手心有些出汗,不过她依旧镇定,“你也提到余生,漫长余生同爱你的但是在心中却差点意思的人在一起,所带来的是因无法付出相同爱意的愧疚,当灵魂得不到碰撞时,便会枯萎,一辈子的遗憾让人生变得毫无意义。”
“难道爱你的那个人灵魂不会主动来碰撞你吗?你在你爱的那个人眼里,如果也算将就的话,为什么不选择爱你的?若你真的爱你所爱,也要他一辈子愧疚吗?”宋言拿过话筒对着许以纯的话发起质问。
他语气不似平时开玩笑那般友善,最后
丽嘉
几句话提高音量,字字砸进在场人的心里。
许以纯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上来了,白桃味道在嘴里已经淡了下去,她清楚自己有很多想说的,只是手止不住颤抖,眼眶泛起湿感。
大事不妙。
双马尾显眼是看出来许以纯的软肋,她看向反方像是看早已失败的弱者。
许以纯看出她眼里的不屑,心中有另一种情感顶替了想哭的冲动。
是烦躁,烦这个身体关键时候掉链子,烦这个破眼泪让自己失去气势,烦哭啼啼的让对面看不起。
许以纯暗暗制止了想起身替自己说话的二辩,而是抽了几张纸巾暴力地在脸上随意抹掉眼泪,接着语气依旧平缓开口。
“接受别人的爱意,但自己的内心宛若一滩死水,对方竟然把这种情感当□□情,却失去了自身最珍贵的情感。”
“爱我所爱,成全与我,自我而言,便是爱情。”许以纯一字一句地说着,眼泪还在掉,她坦然自若地擦了擦,但好在表情还算有些气势,没有太难看。
“对方辩友说不过你就别哭啊。”正方有人点了许以纯。
“谁说我哭了?眼睛流汗了不行?”许以纯直接怼回去。
对方哑口无言。
正好这一幕,被陈砚看见。
他那边结束得很快,到了许以纯这边的赛场也是进入尾声。
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社员新人抹着眼泪花花,嘴一张一合和对面奋斗着,场面有些搞笑。
“对方四辩心中是有喜欢的人吗?你且换位思考,倘若做选择的是他,你是那个爱他的,你不就认为他选择你是正确的了?”正方有个不太聪明地起身说了这句话,简直白给。
陈砚眉头轻微挑了下,他慢条斯理地坐在客位的沙发上,长腿叠搭着,有些好奇许以纯即将给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