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穆祺总在私下怀疑老道士会在喝下一碗汤药后突然恢复往常,然后下一道旨意收回自己良心发现答允过的一切事情(从摆宗的案例看,他们老朱家不是不可能吐了吃),所以穆祺抓紧时间,拿到许可之后的当天下午,就立刻派人去请来了与国公府素来相熟的意大利商人儒望,约定要谈一谈木材上的大买卖。
这位儒望有泰西教会的人脉,依靠着宗教背景在各国都吃得很开,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然也混不到勋贵的圈子里。艺高人胆大,他想了一想,慨然允诺了下来。
“既然是世子的话,我不敢推脱什么。但买木料毕竟是大生意,彼此还是慎重的好。”
“这一点还请放心。”穆祺微笑:“我们家是什么身份,想必尊驾也很明白。国公的爵位已经是勋贵里一等一的了,当然不会丢这个脸,也绝不敢矫诏欺瞒;如果尊驾不信,我还可以请闫分宜闫阁老会同作保——闫阁老现在可是内阁的首辅,朝廷中排行第一的重臣!勋贵里的头头和文官里的头头共同的保证,还有陛下的圣旨在此,尊驾应该没有什么疑虑了吧?”
这一套小连招的确很有吸引力。而且东南亚最近的确也有点生产过剩的风险,各大商行开出了上万英镑的价格悬赏能开辟商路的冒险家,儒望思索良久,到底还是金钱的渴求占了大头,一狠心答应下来了:
“世子这么说,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请问世子要买多少?”
世子反问:“以你的门路,我们能买多少?”
“以贵国的货币算,大概二十万两上下。”
“二十万两?”世子皱眉了:“这是否也太少?”
即使东南亚及天竺的木头格外便宜,二十万两也就只能买三五根木头而已;木头运到后还要晾干除湿防腐,辛辛苦苦的招揽木匠尝试建造大船(由于海船荒废已久,这个过程怕还麻烦不小),如此折腾下来,怕不是七八年功夫才能整出一组可用的舰队?
七八年太久只争朝夕,更不用说顶上还有飞玄真君这种阴阳不定随时可能变卦的老登。穆祺思前想后,决定加一加速:
“二十万两银子太不值什么了,难道是南方的木头不够用了?”
“木头倒是尽有,就是担保金不够。”儒望有点尴尬:“以我的本金,最多也只能担保二十万两的贸易了……”
远洋贸易信用是最大的难题。远在天边的东印度公司可不会相信什么国公和阁老的身份,非得要切切实实的保证金不可。大安当然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把保证金运去,按往常的惯例,基本就是由儒望这种两边都有资产的中间人作保,以自己存在东印度公司的股份或现金做抵押,撬动这二十万两的交易。等到交易达成,再从中抽取佣金。
这种大规模的跨国贸易,保证金的比例起码在两成以上,就算儒望经营已久,应付起来也还是很吃力的。也就是看在国公府交情好人头熟,还愿意担这个风险而已。
“当然,我还可以到广东找几位同行共同担保。”儒望小心道:“只是外人毕竟不晓得国公府的分量,价格可能就要高上一些……”
“高多少?”
“大概要抽四成五的佣金。”
穆祺嘴角抽了一抽——四成五的佣金!如果花两百万两买木料(考虑到后续海战及维修的需要,这个数字其实已经很保守了),那光是预付给海商的中介费就起码在九十万两以上。木料的毛还没见着一根,白花花九十万两银子先得掏给西洋人,就是穆祺再有担当,也实在扛不下这口大锅。
大安朝廷到现在都是非常保守的,这么大一笔银子交上去,搞不好会让多嘴的官员联想到什么宋朝的“岁币”!
这就是大宋大缺大德的后遗症了。赵家的遭遇是崖山之后所有中国人究极的ptsd,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足以震慑得衮衮诸公言语不能的绝对逆鳞。真要被人往宋真宗乃至完颜构
\t\t\t\t\t\t\t\t\t', '\t')('\t\t\t\t的方向靠一靠,那就真正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穆国公府也别混什么朝廷了,找根老歪脖子树提前挂上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