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鹿家鳝鱼包子,一步步从御街迈向皇城,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两句悼亡词。他在二府八位里,将大内舆图上所有殿阁通道禁军宿卫一遍遍地记在心里,甚至金水河和五丈河在大内的长度宽度深度,他都想方设法从工部打听出来。他一次次揣摩能安然带她离开皇城的法子。
谁也挡不住他,能挡住他的,只有裹足不前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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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追过隆信殿,刚要越过院墙,两根长棍交叉拦住去路。早间才被召回的刘继恩在不远处率领几十个皇城司兵卒静静守着,火把通明。太皇太后向太后两宫有旨:拦截燕王殿下。
两个带御器械躬身道:“殿下,多有得罪了。”他们听令拦人,却不能使用兵刃。他们知道赵栩文武双全,却想不到他厉害到这般地步,两人顷刻间险些中剑,只能竭尽全力缠住赵栩。幸好这位殿下的身法突然慢了下来。
赵栩膝弯发麻,险些跪倒在地,幸亏两个带御器械不敢伤他半分。阮玉郎箫中的针只怕有毒。他当机立断,立刻收了剑。
两个带御器械一怔:“殿下?”
赵栩往地面一趴,反手撩起下裳:“我右膝弯下五分的地方中了刺客暗器,怕是有毒,先替我把毒剔干净。”
带御器械历来是军中挑选出来的最厉害之人,虽然眼前这位殿下行事令人无从捉摸,闻言立刻执了火把,蹲下细细查看。赵栩膝弯下的小腿肚已青肿一片,三个针眼极小。
刘继恩带着皇城司的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火把聚到一起,照得这一片如同白昼。
赵栩伸出短剑,周边人瞬时齐齐后退了几步。
“火,过来!”赵栩扭头喝道,他一双桃花眼扫过周遭人,往昔未语先笑的眉梢眼角要靠一张万年寒冰脸才压得住,这一眼如刀锋一样锐利,看得人人心中发毛。
带御器械立刻放低了手中火把:“殿下是要此时此地就剜出来?”
赵栩把手中剑在火上来回烫了几下,心中急得不行,面上却露出一丝嘲弄:“不然怎么办?留着做腊肉?”他将剑柄递给那人:“剜干净些,别留残余。”阮玉郎的这毒并不霸道,这是要把他送到赵棣手中了。
皇城司士兵再围上来,不远处殿前司的人已经呼喝着往这边而来。刘继恩手握上了刀柄。
赵栩催促道:“快些!”
“殿下,小人动手了,还请殿下忍着点。”那人镇静地撕下半幅衣裳:“刘都知,还请速速禀报娘娘、官家,燕王殿下遭刺客暗器所伤,需立刻请御医官——”
“方绍朴!我只要方绍朴。”赵栩喝道。兜兜转转,他居然还能回到方绍朴手里,只是情势更加凶险了。他一声闷哼,额头砰地撞在地面上。幸好另一个带御器械死死按住了他的右腿。
旁边的士卒好些人看着那不停抽动的腿,鲜血淋淋的伤处,都钦佩地看向赵栩。
“让开——让开!”外圈传来兵器出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