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刚出了宫门哥哥就说了一遍,这时候依旧想问,一遍遍反复确认,才能安心。茱萸掺她下轿,“都好都好。自二爷派的小厮送了信来,一家人都伸长脖子等着呢,老太太念叨了好几回,只怕你再不到就要亲自上门口来迎了。”
门口还有几个熟面孔,给她见了礼,拥着往里走,刚进了二门,就见她母亲亲自出来迎了,一条帕子掖着眼角,只怕已喜极而泣多少回了。南栀几步上前,扑倒在她怀里,欢欢喜喜又流泪,
“娘,女儿回来了。”
母女两抱头痛哭,还是宋南风在跟前劝“快别哭啦,这是好事,一会儿放炮炸的耳朵疼,快往里头走。”茱萸也说是,“老太太在里头望眼欲穿的,快别叫她久等,现如今小姐回来了,太太宽宽心,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还没走到上房,又遇着迎出来的三婶子,少不得一番耽误,好容易到了上房,众人早等的迫不及待了。一屋子大人孩子在跟前打转,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太太只来得及抱着她哭了两声就叫逗笑了。
一时拉着这个来认亲,一时又是那个,大嫂子,二嫂子,大姐夫,小侄女的,绕的头都晕了。等男人们下了衙到家的时候,屋里险些没够坐。
热热闹闹的开席吃晚饭,一水儿的全是她爱吃的,这个夹了一块糖醋鱼,那个盛一碗三鲜汤,喂得她肚子滚圆。好容易这头吃完了,外间的她爹又喝高了。
小厮拿了二踢脚和烟花出去放,小孩子爱凑趣,站廊下看的手舞足蹈,她扒着窗户看两眼,“这不年不节的,放炮做什么?”
二太太摸着她的头发,怎么都看不够,“还不是为着你回来,这么大的喜事,不该庆贺呀。”
大伯娘说,“对呀,我原先还打算请戏班子唱几场的,没料到你回的这么快,一时请不到好的戏班子才做罢。我明儿去认认真真瞧瞧,看看哪天得空,得请来热闹热闹。”
南栀怪不好意思的,“这个就算了吧,我不过是叫宫里放出来了,大张旗鼓的操办,没得叫人家笑话。”
“那哪成。”三婶子也不依,“你多少年没在家,多少热闹没赶上,现今虽补不齐,该有的却不能少。”
她想说我也没那么爱凑热闹,可只是点点头说都依你们好啦。心里像春光照进去一样,明媚温暖的高兴。一大家子殷殷切切的,盼着,疼着,还有什么可说的,都为着你好,恨不得把这几年落下的宠爱都补上,她又怎么舍得反驳一句。
大姐姐刚出月子没几天,坐在榻上拉她的手,捂在掌心里,提起来就满是自豪,“旁人要说什么都说不响嘴,有本事他家也出一个正四品的女官!不光伺候太后太妃,咱们还是正经的女教习。论起来,比多少爷们都光宗耀祖。”小妹妹南意十来岁,听了这话,瞪大眼睛,哇哇摇她胳膊,“三姐三姐,你是正四品呐!比五哥官职还高呀,跟、跟二哥一样对不对?”
老太太在上首笑的开怀,“你三姐是能干,比你五哥只知道淘气强多了,你往后跟你三姐学,别再缠你五哥,好的不学光学顽。”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