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顶多比划了两下,于天任便被人一脚踹躺下。
竹竿做房梁,不是那根材料,也就不能怨他笨。
刚要起身,后脑勺便重重挨了一下。立时眼前一黑,重又躺了下来。
小山子尽管如同一只小老虎,但相比于那些整天拿打架当饭吃的混混儿,他还是差着行市的。只能说勇气可嘉,实力则不尽人意。片刻之后,他也被人用脚踩住了大脑壳。
本来是要挑了他俩的大筋,却叫曲良给拦住了。
曲良说,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
接着,让吹鼓手重新吹响唢呐。
抬轿的轿夫则是抬着花轿继续朝前走。
两个黑脸的“废物点心”在饱受一阵急促且猛烈的踹击之后,逐渐失去了意识。
仗着两人年轻骨头硬,不然非给活活踹死不可。
等人走远了之后,小山子咬着牙爬过去看于天任是否还有气。
于天任尽管半死不活,但性命无虞。
小山子还想去追,却叫于天任一把给拽住了。
“别去了,去了也是个死,咱打不过人家。”于天任有气无力地劝说着,死活不撒手。
“不去不行,不去我的老婆就是别人的了!”
使劲挣脱开于天任的手,小山子固执地朝着已经看不见了的送亲队伍追去。
然而仅仅跑了十几步,便再一次摔翻在了地上。
他太虚弱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连老天爷都不再帮他。
“小山子……”于天任强撑着爬起来,踉跄着上前,试图将小山子按住,他不能让小山子去送死,那样一来,小山子寡居的娘非得活活哭瞎了眼睛不可。
全部苦心化为徒劳,还挨了一顿胖揍,只能怪实力不济,谁叫自己是废物来着。
于天任将小山子从地上拽起来,硬是把哭成泪人的小山子给拽回了善缘胡同。
刚进门,俩人就全都趴在了地上。一是筋疲力尽,二是受伤不轻。哎哎哟哟大半天,晕晕乎乎睡着了。
苏醒过来时,已是拂晓。这一宵如同做梦,可惜是噩梦,而非好梦。
唉……
可怜小雏菊,到底还是让罗锅子给祸祸了。
命!
这就是她的命!
天注定的!
逃不掉的!
……
正懊恼间,“咣当”一声响。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有个胖子一猛子扎了进来。
原来昨晚上回来之后,忘了把门闩插上,要不也不能让人如此轻易就能闯进来。
于天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红老姑的人来“倒后账”,待看清楚长相之后,方知胖子是那六爷。
那六爷穷归穷,却不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