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年纪就跟着父亲长姐上战场了,也是九死一生过来的,但何曾吃过那吃不饱穿不暖,整日提心吊胆的苦。
“你不食荤腥,是否跟幼年经历有关?”薛凌云满眼哀戚,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嗯。”叶长洲没否认,但不打算多说,转移话题,“你说的好东西在哪呢?半天都没到。”
薛凌云将他又搂紧了些,低声道:“就在城外,你放心,看完我会把你安全送回王府。”
“然后呢?”叶长洲被他搂着倒是暖和,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丝毫不掩饰要贪图他暖和的意图,“留在我府中歇息?”
薛凌云犹豫了一下:“你想留我么?”
“不想。”叶长洲拒绝得很干脆。
“那我就回去歇息。”薛凌云竟一反常态没有赖着他,“等你身体养好我再来。”
“薛凌云。”叶长洲依偎着他,“你真这么喜欢我?”
“你呢?喜欢我吗?”薛凌云不答,反问道。
“不喜欢。”叶长洲补充道,“一点也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何又不拒绝?”薛凌云看着怀中人问道。
叶长洲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意图,稍思忖片刻,道:“你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是啊,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死皮赖脸强迫他,黏着他。薛凌云笑了:“以后我会给你机会的。”
以后会,现在不会,因为他对自己还心怀愧疚,叶长洲都知道。可左思右想,思量万千,自己这样色诱他,即便真能换得他为自己所用,这段情终究是孽情。
薛凌云是煜王世子,早晚要娶妻生子继承父荫,而自己到了年纪,也会被安排娶妻。薛凌云心悦叶长洲,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激情褪去他就会回到正轨。
而叶长洲自己,永远都回不去了。即便没有薛凌云的强迫,叶长洲也因幼年的经历无法面对女子。这一点,叶长洲很早就发觉了。他是与世俗人伦相悖之人,注定要走上不归路。
“想什么呢?”薛凌云见他一直沉默不语,问了句。此时大黑马已经行到城门处,再往城外走,便是郊县了。
守城士兵将二人拦下,见薛凌云掏出令牌,连忙让开了路。
“没想什么。”叶长洲望着城外漆黑一片的夜空,皱了眉,“你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好地方。”薛凌云说完,不由分说将他大氅帽子拉起来劈头盖脸遮住他,轻声道:“坐好,我要加快脚程了。”说完一夹马腹,缰绳微抖,大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叶长洲吓得紧紧揪着马鬃毛,颠簸得要飞出去了,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好在大氅防风狐狸毛够厚,并没有吹到冷风。
“薛凌云,你慢点!”叶长洲惊慌失措喊起来。
“哈哈哈……我就不。”薛凌云抱着他反而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大黑马撒蹄狂奔,在漆黑的夜里犹如夜鹰掠过。
“薛凌云,我要杀了你!”漆黑的夜里,只听叶长洲吓得大叫。他越是害怕,薛凌云越是来劲,等到了目的地,大黑马放缓了脚步,叶长洲躲在大氅帽子里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薛凌云把他抱下来,他站都站不稳了,靠在薛凌云怀里不断颤抖。薛凌云撩开他帽子,笑道:“怎么这样胆小?”
叶长洲抓着他手就狠狠咬了一口,咬得薛凌云皱眉喊疼,连忙抽出手:“你属狗的么?咬人这么狠。”
叶长洲狠狠推了他一把,目龇欲裂怒吼:“好笑吗?一点也不好笑!摔下去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