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藜说他喜欢猫,可爱的小毛团,眼前又浮现出那天他抚摸小猫时温柔单纯而带着凄凉的眼神。娍慈将玉盒子小心包好放进匣子,又塞在自己枕头底下。
含藜和娍慈两个,一个怀里,一个心里,都伴着自己想着的人沉沉睡着。曼婥却不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和夫君一枕甜梦,她还要想很多东西。
送走两个小姐妹,曼婥在镜子前照着含藜送的坠子道:“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和娍慈那样亲近。”
“怎么亲近了?”
“什么怎么亲近了。她说含藜和你是外人,只和自己夫君取笑。可是她自己今天还和你玩笑,什么意思,你和她不是外人了。”
“你这真是疑心病重了,快赶上曹操醉酒斩刘馥了。过去我们几个不也是如此吗?她的脾气你最知道。”
“过去是过去,如今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她自然该尊重些。”
“那日后我同她不讲话总可以了。她对我并没有意思,若是有当初也不会百般推脱了。”
“是是是,也就是说你是她让给我的了。若是她喜欢你,如何轮得到我了。”
“又来了。累了一天早早歇了吧,不要累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怀着孩子你还欺负我,惹我生气。”
寻幽叹气道:“总之都是我不好,好好睡觉吧。”
曼婥甩开他的怀抱,气道:“我就是不甘心。我从小好强,谁想到嫁了人要低人一头。”
“怎么就低人一头了。”
“我出身不及娍慈,好像是被她施舍的才能作你的王妃。最可气含藜出身那样低,却在父皇面前比我得宠。她怀孕的时候父皇欢喜的不得了,隔三差五就要问穆王妃好不好,东西成山的往王府里送。轮到我,就是几句场面话,赏赐的东西也是天地之别。”
“父皇哪里有,不是也时常问起你身子好不好。还说怕你动了胎气,不必时常劳顿拜见。”
“你又不傻,何必故意说这样的傻话。轻了谁重了谁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她小了身子,上面非但没怪罪,送的东西反倒比怀孕的时候还重,今年闵越来进贡的船只遇到风浪翻了好几艘,运过来的柚子柑橘才十几斤斤,除了给太后皇后各三四斤,其他的都赏了她了。说穆王妃伤了身子,一定要好好滋养。把安宜公主气的直哭。”
“她失去孩子,父皇自然更怜惜些。咱们同他们不同嘛。含藜性情单纯,你们情同姐妹,你还要和她计较吗?现在还戴着人家送的首饰,说从未有过这样合心意的。”
“你真是小瞧了她了。她能把父皇母后哄得那样高兴,再远些说,她一个乡下丫头,能攀上哀家嫁给恒允,如何能是等闲之辈。好在她这次失了孩子,父皇本来就不疼我,再让她在我前头生下长孙,我可怎么活?”
“你怎么能这样说啊。”
“你以为我想吗?姐妹一场,我不想她好,她没有了孩子憔悴的像鬼一样我不伤心吗?可是有时候我和她只能有一个人好。你和恒允也一样,这是我们都不能左右的事实。人总要先保全自己才行。”
“我觉得事情可以不这样想的。”
曼婥解下坠子,不耐烦道:“我不想和你解释。今天好累,总之我的道理一定比你清楚。”
这样的分歧成婚后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次,寻幽也觉得偃旗息鼓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谁也无法说服谁。不过欣慰的是他相信他们彼此都是爱对方的,一切的分歧都可以化解。
☆、第28章
太后喜欢听参军戏,挑清爽天气的日子在宫里唱了两天。
娍慈听得有些头晕,一个人到花园里清净心情。青草地上远远能开间一团白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花,好大一朵。”
娍慈心里想着靠近过去,原来是不是花,是一只白绒绒带黑纹的小猫,摸上去皮毛又软又厚。她捋着小猫的毛,和它玩了一会。小猫好像烦了,钻到绿油油的木香架里。这木香长的特别的密,虽然这猫很小,钻过去还是十分困难。只见篱笆外面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尾巴,两只笨拙的后腿蹬啊蹬的,娍慈在后面手帕捂住嘴只是嘻嘻的笑。见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