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服侍姑娘,这如何会看错。姑娘有事何必瞒着我呢?”
娍慈“哎呀”了一声道:“我同你如何会见外。只是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放在心里,说不出的。”
“那到底是什么,总是闷在心里闷出病了可不是小事。”
“你放心,不会生病的。”
木樨笑嘻嘻道:“莫非是相思病。”
“你这死丫头。”娍慈说着拿起一只青枣要打她。
这时候一只船从他们跟前游过。只是一瞥她见到船上的人正是他。倚在窗口,面色也如深秋的江月,清秀而又凝重哀愁。尤其是现在秋叶江月的映衬下,那样的美丽。
娍慈怔怔的看着他,她也料到他又感觉到她在看他,回过头来。江水中她的样子也是清美绝尘。他缓缓的回过头去,仍旧是落寞和悲凉,神色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好像根本没有见到她。现在她没有害羞和紧张,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只船不见了。
木樨没有主意到船上的人是诚王,见她神色哀伤道:“姑娘怎么了,想起什么伤心事来。”
娍慈摇摇头。她很奇怪,都说当年皇后怕皇上真的对借腹生子的宫女动情,特意挑样貌平平的,怎么他这样的俊美。她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之所以偷偷的来江上泛舟,也是因为得知他喜欢在这里的湖上赏月,心里总是希望能遇到。
入冬后含藜不到三个月又失了第二个孩子。她心里伤心,更加确定了那个诅咒。不过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因为两宫的以死相逼,她公公还是如他们夫妻两个担心的放弃了新政。
恒允殚精竭虑操劳了半年多,最后吃力不讨好,把祖母和母亲都得罪了,连返还的余地也没有。含藜刚失了孩子不到两天,听宫中的内应说太后有要把恒允外调的意思,顿时天昏地暗。真的出京作了藩王,也就只剩造反这一条路了。可是这条路走得通的历朝历代能有几人?
恒允得知含藜又小了身子,匆匆忙忙从宫中赶回来。回家见含藜病体支离,憔悴哀伤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好像死人一样,心里更加愤懑,真是祸不单行。
她见他回来了,只是哭,许久挤出几个字道:“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降息好身子才好。”见他神色憔悴疲惫,想起他受了如此委屈,含藜很是心疼。
“怕是真的应到了。”
恒允疲惫道:“应不应能怎么样,没准将来自身难保,不殃及子孙也是幸事。”
“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我们总要想办法补救。”
“我知道。我也考虑了你的办法,只是如何才能更有胜算才好。一不小心就是雪上加霜。”
“别的都好说,只求不要真的像太后那边传言的把你外放就好。能留在京师还好说些。”
“不提还好,提起就烦。”
“父皇也是的,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了。我就不信过不去这个坎了。想想曼婥现在在家里偷着乐就生气。我们倒霉,也不能便宜了她。”
“为今之计先要想出办法。”
恒允颓唐的背对着她在床沿坐着。含藜挣扎着起来,双臂环着他,头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耳语。
恒允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眼神里闪烁着他思索时惯有的寒光。听她讲完,恒允拉住她搭在肩头的一只手,回过头去望着她。她轻轻点点头,眼神已经从刚刚的落寞哀伤换成了坚定和寒冷。他也依允的点头。
那天他们夫妻两个睡的很早,王府里的一切都是出乎意料的宁静。
☆、第33章
因为含藜小了身子,宫中又送了许多珍贵补品来,祁淳也多次派人问候宽慰。儿子替自己背了黑锅,媳妇又失了孩子,含藜想也知道她公公心里一定是过意不去的。这样或许更加有利于计划的成功。
小丫头引着曼婥进到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