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朝奉掀起眼皮打量下安平,仍是懒洋洋地说。
“八十两,”安平面不改色重复一遍。
“最多十两,爱当不当。”
安平拿过玉簪,冷声道:“至少五十两,如果少于这个数,我就不当了。”
朝奉道:“四十两是死当,若是想赎回去,就只能当二十两。半年内拿着三十两银子来赎。”
二十两是本钱,另外的十两是当铺的保管费。
真是太黑了!
可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能打动魏珞的心,以后何愁没有银钱使用。
安平咬咬牙,“那就死当!”
朝奉将玉对着光又细细看一遍,取出两张银票递过来。
安平认识得字不多,不相信银票,只信得过白花花的银元宝,便道:“我不要银票,要现银。”
朝奉轻蔑地撇撇嘴,换成了四只十两的银锭子。
安平咬了咬,是真的,将银锭子揣进怀里出了门。
“又赚一笔,至少六十两,”朝奉笑着正要将玉簪收起来,忽觉眼前一黑,却不知何时进来个彪形大汉正站在案台前,挡住了外头的光。
大汉手里拿着把短匕,他轻轻朝刀锋吹了口气,气定神闲地将短匕往桌面一插,短匕顿时进去了大半。
朝奉头皮一凉,赔笑问道:“好汉是要当东西?”
大汉轻轻将短匕提起来,无意识地玩弄两下,淡淡道:“把方才那姑娘当的东西交出来……要是老实,我如数给你银子,如果不老实……”手轻轻一划,核桃木的台面顿时掉了一个角,“不知你的脑袋是不是比这台面还硬?”
第126章巧遇
朝奉咧开嘴笑道:“那姑娘是来打听人的,瞧她穿得一副寒酸样,怎可能有东西往外当,好汉想错了。”
“当真?”包有隔着案面揪住朝奉胸前的衣襟,将他拉至案面上,锋利的短匕平压在他脸颊,扭头问票台,“朝奉说的是真是假?你要说错了,我再问问其他人。”
票台筛糠般抖个不停,吱吱唔唔道:“那姑娘,那姑娘确实是来……”
朝奉知道票台素日是个胆小的,必定要抖搂出来,连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包有松开手,冷喝道:“拿来!”
朝奉战战兢兢地将玉簪递过去,“就是此物。”
包有一把夺过去,收在怀里,转身扬长而去。
安平得了银子,先找到张大娘一起将骨头跟先前买的布匹送回家,偷偷将两锭银子藏起来,又借口想买支簪子戴再度溜到白马巷子。
有银子傍身,安平底气足了许多,颐指气使地吩咐伙计将霞影纱裁出半匹,又格外占了半寸宽的便宜。
料子极轻极软,握在手里感觉不到半分重量。
而且悬挂起来时,粉色浅的如同暮春时的桃花,可这般叠在一处,那粉就浓艳而热切起来,像初夏的石榴花。
安平会裁衣裳,以往也替养父母做过,但那都是几文钱一匹的粗布,且乡野人家不讲究式样,只要厚实耐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