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习惯他这样低头看着我,大部分时候,他都跪在我脚下。
但很多时候,命运的齿轮向前翻滚,然后镜像颠倒,烈火成河。
“可我还是回来了。”
手继续向下,触摸到我微微敞开的衣领。
我握住他的手,制止他下面可能的动作。
我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两人陷入无声的拉锯,好像此时此刻,或者是不知名的某时某刻,这种凝固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永远不会终止。
但他瞬间就打破了这种平静,直接推到了我。
柔软的床垫和干燥的床单。
他垂落眼前的发丝和他嘴唇的灼热。
我们的身体都熟悉彼此,情欲像一座牢笼,明知在里面只会任凭烈火焚身,却无处可躲。
我感觉他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比往常更有耐心,毫不吝惜温柔的前戏和爱抚,好像在等待我彻底陷落。
而我如他所愿,含着泪水,分开双腿。
从前我觉得,他臣服于我的身体。
只要能让他背叛艾利克斯,这种随便就丢给他的糖果,我并不吝啬。
可我现在感觉可能我错了。
并不是谁都可以。
他好像比别人特别一点。
所以,回答我,安妮。
艾利克斯和歌利安,你更喜欢哪一个?
第四十四场
歌利安隔三差五开始过来拜访,安妮对歌利安很欢迎,在她的印象中,歌利安是个温柔又体贴的朋友。
安迪密斯的假期结束,如期返回,还给安妮带了她喜欢的千层糖。
他带着手套在会客厅熨衣服。我坐在桌边翻看贝洛送来的下月宝石图鉴。
“大人,我听说歌利安回来了。”安迪密斯叠了叠衣袖,“特瑞莎夫人是个强势的女人。”
我不太想接他的话,所以没有说话。
但是今天安迪密斯似乎不太会看我眼色:“我利用假期去了巴利亚。”
我的手顿了顿,合上册子。
“我们必须缩减规模,但是幸运的是这一批之后,就没有需要我们负担的了。”
“那很好。”我说。
“不过也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去调查了一下档案。”
“我知道了。”
安迪密斯抬起头,看了我几秒,在衣服发出焦味之前,将铁熨斗立起来:“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脸色淡漠。
安迪密斯沉默了几秒,重新拿起熨斗,有条不紊地熨烫衣服:“那么大人,我明白了。不过我想提醒您,宽容并不一定能被回馈感恩。自欺欺人,只能说明您自己其实心知肚明。”
安迪密斯原来除了家务全能,现在还学会了像个牧师一样规劝别人。
“你看过我的纸条。”
安迪密斯的手一僵。
你现在,有没有心爱的人?
睡前我听见有人敲门,是安妮。
她穿着纯白的睡裙坐在床边,房间没有点蜡烛,只有银色的月光。
“安迪密斯让你离开他吗?”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