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贫苦者的负担,可弊端仍然许多。土地兼并,百姓流离,必然昭示着国家根基不稳。”
殷胥听闻此言,开口道:“土地兼并,乃是千年不可避免的趋势,千万书中无不痛斥这种行为,认为百姓流离失所成为佃户,将会遭受更加的剥削,贫富不均,社会必定动荡。千年来无数士子、贫民的梦想,不过是土地分天下,不论是哪里闹出来的流匪、反贼,无不打着‘均分土地’的口号。”
“但儿臣认为,土地兼并乃是极难抵挡的趋势,若不能均户分田,仍可平天下!”
关于均分土地的好处,天下人几千年就有的都有一种共识。
就像是不论谁知道太阳是圆的一般,对于土地兼并,自秦皇汉武,至拓跋氏、萧氏,无不认为这是毁坏社会安定的毒瘤。
殷胥这句话仿佛是哗众取宠的反语,殷邛都气笑了:“刚刚还说复种制度能增加赋税,这头就想让百姓流离失所了?”
殷胥忽然退几步,俯身跪倒在殿前。
“儿臣认为,仍有一条出路,便是废奴婢制,使天下再无贱民!”
废奴婢制?!
殷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句话如惊天霹雳炸在了万春殿里。
长安城外,纷飞雪天里。
四个养老般的男女坐在灰白筒楼子里玩掷卢。
珠月往细炭火炉上头煨的圆托盘里又倒了些冷水,滋滋啦啦腾起一大片白雾似的水汽,她拍了拍脸:“唉,我就不喜欢长安这地方,要不是因为小九,我何必搬回来,脸都干了。”
矮虎子瞪了她一眼:“枯皱老皮一张脸了,能不能别事儿多。咱今儿商量大事儿,你就别插嘴说那些有的没的。”
珠月听不得旁人说她老,气的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矮虎子一脚。可惜矮虎子坐在胡椅上脚都够不着地,只让珠月蹬着了椅子腿,疼的脚趾头都麻了。
老秦咳了咳:“行了,如今说的是南千的事儿。乞伏,你确定南千都跟昭王走了?”
乞伏半天才道:“应该不会全都去了突厥。虽然说龙众分作了北机和南千,那也是中宗挂了个名,要咱们南北两边不要牵扯太深。谁能想到中宗这么偏袒他这个儿子啊……”
中宗当年将龙众七支分散,四支在北,三支在南。
看起来挺公平的,实际却不然。
四支在北,环绕长安,中宗本来是为了方便临时启用。却不料位置太近,太后看的太紧、反倒让这四支一动不敢动,成了压在五行山下毛都耗秃了的猴子。
而另外三支,在天高皇帝远的南方,再怎么差,只要能伸展手脚,也比他们好。
中宗的偏袒就在于,他大概预料到昭王会被带到南方,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到长安,便两边分立两位接引人,而昭王怕是在几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南方的那三支。
而那三支是否跟着昭王去了突厥,或是这么些年,他们已经发展成了何等样子,如今的龙众已经很难完全得知了。
珠月骂道:“我不明白,怎么会有南千的人去了突厥,纵然就是这么多年半死不活没人管,心里有些怨怒,可是若连叛国之事都做的出来,那骨子里就是真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