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侍中兼任,基本能兼任前述的两个职位,就算是大邺的宰相了。殷胥把这个实权位置拆给他,他最起码也算是半个宰相——!
殷胥道:“舍人要改制,你留在其中会不合适。舍人品级虽低,但一直实权在手,调至中书门下平章事,不算过分。”
崔南邦竟笑起来,摇摇摆摆的躬身下去又行礼:“臣领命!”
他话音刚落,外头却忽然想起了丘归的声音:“圣人,有急报!”
殷胥道:“再等等。”
他转脸对崔南邦道:“同时,我会提崔式为礼部尚书,主持这次制考,今夜我们聊过的事,你不妨去与他说一说,明日叫他进宫。”
崔南邦称是。
殷胥顿了顿又道:“听闻他一直在家中卧病,幼女也送走至太行山。若是他……精神不佳,也传我一句话。朕也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但也不能因此对一切撒手,愿他能够出任尚书之位。毕竟三郎也盼天下能够太平。”
崔南邦愣了一下,他一些想法只敢在脑袋中过一圈,连忙躬身行礼,外头的丘归居然又焦急的敲门:“圣人!当真是急报!”
崔南邦只得告退,殷胥皱眉有些恼火的命耐冬去开门。崔南邦走出门去,只看着丘归身边,站了个穿着草鞋,身披蓑笠活像是钓鱼翁的男子。
这样的人,进宫面圣?
他匆匆扫了一眼,随着黄门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丘归身子都在发抖,领着那蓑笠男子走进内书房,那男子的斗笠还在淌着雨水,他摘掉斗笠一甩,在地毯上留下一道水痕,风尘仆仆的面上没有什么神色,对殷胥简单行了个礼。
殷胥一惊:“陆双?!谁允你进宫的!”
陆双道:“我只身前来,是来送信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身边的耐冬:“是三郎给圣人的信。”
殷胥只感觉听见这几个字,两颊到脖颈一阵发麻,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信——难道是她到郓州之前写的?!”
陆双望了一眼面上消瘦沉郁,此刻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殷胥,缓声道:“我见到了三郎。她逃出了郓州,如今无大碍。”
他话音刚落,就看着殷胥猛然起身,撞翻了桌案上瓷瓶砚台,黑色的瞳孔里泛出光来,声音颤抖:“这话,不能随便乱说……”
第201章
那封信递到他手里,殷胥竟然开始怕了。
他只捏在手里,问陆双:“如今在哪儿?她受伤了么?我命人去接她——还在郓州附近么?如今山东实在是不安定!”
陆双望了他一眼,好似望见了那些天带着人疯狂在各个村落间找人的自己。半晌道:“她受伤不轻,只是柳娘在,应该是无大碍,没有大动筋骨,所以以后行动应该也不要紧。她也很理智,很清醒。”
殷胥道:“她知道贺拔公出事了么?她哭了么……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陆双心中叹了一口气,所谓的二人早早倾慕已久,便是此事吧。陆双道:“她知道,但是没有哭,跟往日一样。下一步,她没有打算回长安,或许圣人也不必派人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