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跟他解释。知道他狂,当进士之前骨子里就一副任侠气,进了官场没少让俱泰跟他说道,一年没惹事儿,今儿又犯了毛病。不是说朝廷不容狂人,也不单是因为三儿被打了,是他自己不妥当,做事儿激愤,自以为朝廷姿态高打个叛军也没事儿,却不想如今局势复杂,一点小事儿都能激化,朝廷也不是胜券在握。”
耐冬连忙点头:“奴便去跟马侍郎说。崔、季将军伤的重么?”
只要是她在,殷胥说几句面上便浮现隐隐笑意,道:“她倒是一阵哀嚎,我还以为很重。后来旁的事儿分心,偷偷去压她伤口,也不见反应,显然是装的。不过也抹了药了,不会青紫的。”
耐冬自然理解什么叫“被旁的事儿分心”,他可是尽量想让自己笑的不促狭,心料或许那位桀骜不驯女扮男装什么事儿都敢干的的将军,已经被圣人制服了此刻躺在床内昏睡呢。
他的工作自然就是要让显然有点乐昏了头的圣人,别忘了明天要做的事情,他说一会儿把洛阳朝廷内的薛太后经手的诏令再拿来给圣人,殷胥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屋内传来了崔季明的声音:“你能不能快点呀——阿九!我渴——我也饿了,我想吃东西!”
耐冬: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精神饱满?姓崔的难道不该被圣人弄的四仰八叉如今虚弱的倒在床内么?
然而崔季明还裹着袍子,光着脚跑出来了,殷胥听见她脚步声,立刻起身,掀开帷幔走道后头,皱眉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帷幔后头传来崔季明的声音,她道:“我等急了啊。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你难道还非要这个时间安排事儿么?你是提上裤子就不想看我了么?!”
耐冬听见他家圣人居然赶忙道歉,在帷幔这头无奈的扶额。
果然是他想太多……不过至少能让自家主子不当童子鸡也算是崔家这位没白来。上次一见那床单,他就知道果然俩人没成事,都如此打闹一番,观云殿都快让这姓崔的祖宗拆了,就这样还没搞上也真让人伤心。
幸而从那之后,圣人虽然没有招过年轻宫人近身伺候,却对这些男女情爱总算是有了兴趣。圣人都快十九了啊!崔季明都已经十九了!搁别人家崔季明都被叫做年轻妇人了——
耐冬听着崔季明似乎小声说了些什么,殷胥斥道:“你就少吃点味道那么重的东西!快回去躺着。”
崔季明就是不肯:“我多久没吃过像样的吃食了!再说我不回去,我等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我就在这里,我数着数等你,数五十个脱一件,冻死我得了。”
殷胥拿她这种无赖最没有办法,回过头来掀起帐帘一角,道:“耐冬,你先下去吧。命人准备热水来,还要软帕和饭食。”
他吝啬的只掀开一点,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现在的崔季明。
而崔季明站在殷胥身后,在帐帘的缝隙探头探脑的蹦跶,看见耐冬,高兴的挥了挥手。
耐冬:……看崔季明这么精神,他都要怀疑是谁上了谁。
殷胥牵着崔季明的手往里拖去,她不依不饶,抱住他脖子两条腿夹住他,非要挂在他身上,殷胥很艰难的去抱住她的腰,说实在的话……崔季明实在是不轻……
毕竟她身高也不矮啊。
殷胥直起腰抱住她,她腿滑溜溜的,今日她显得格外像个小孩儿。
他从她这样幼稚的行为里感觉到她应该是不舍的,毕竟崔季明是个很不会表达的人,满不在乎是没有自信,开起玩笑是忐忑不安,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床上垫了好几层皮毛,殷胥就像是艰难的老妈子,抱着个一把年纪还在撒娇的孩子,弓身把最上头那层皮毛拽掉扔在地上,就像是放一个小婴儿似的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