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明明自己也有满地衣裳,却有意裹着他落下的一件中衣,中衣里头什么也不穿,缩手缩脚把自己抱在一起躺在中衣里,笑嘻嘻瞧他。
殷胥一瞬间有思考过,她是不是暗示还想再来点什么?
但他又不确定,怕唐突,怕显得自己太贪,再说他觉得渴求的太久,今日得到的就足够填饱胃口,便拿软毯像包襁褓一样裹住她。
不一会儿热水端来,宫人们进不得这道帷幔,看着殷胥自己端水盆进去,众宫人一阵惶恐就差跪作一地了。
崔季明躺着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如今宫内谁主持场面?”
热水挺烫,殷胥跟抓不住那软巾似的左右来回换手,道:“之前从长安来洛阳,太后不肯。如今洛阳需要人主持大局,总归把她请来了。说来说去,不论是能力还是立场,最放心的还是她。”
崔季明道:“那泽呢?他留在了洛阳还是呆在长安。”
殷胥掀开软被,似乎是有意将那烫毛巾覆在她腰上,崔季明哀嚎一声,蹬了他一脚:“要死呀你!”
她慌不迭的拿起毛巾,扔给他:“我肚子上要烫掉皮啦!”
殷胥抓住她的脚,擦拭着她的腿,笑道:“是你自己要热毛巾的。”
崔季明倒是不羞,道:“你不说觉得我腿好看么,给你看!是不是很长!”
殷胥觉得她平时就够得瑟了,对于夸赞吝啬起来:“还成吧。”
新衣裳放在了旁边,崔季明扒拉了一会儿:“这是女子的里衣?这儿怎么会有女人的新衣裳!这是军营啊!”
她回头瞪眼,殷胥道:“我也不知道,耐冬备下的,你回头去问他。或许是他也猜到了我御驾亲征,很大的成分是想见你,不放心你。”
崔季明一脸怀疑,还是拿起了换上,她就像是钻进了一套衣袍里。虽然遮挡住了让他心心念念的肢体,但看着她穿上干燥温暖的新裳,很随意的盘腿坐在床上,好似住在家中一般,还是一阵没来由的高兴。
崔季明瞧他:“你不好好擦洗一样?”
殷胥点头:“我去那边。”
崔季明:“为什么呀?在这儿就是了。”
殷胥还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脱掉衣服之后很不好看,固执的非要自己去帷幔那边。
崔季明拿他的死倔没办法,只得趴在枕上等他。他回来得也很快,竟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显然就不是平日里私底下穿的衣裳,窄袖交领,挺薄的柔软深蓝色缎子,月白色的边儿绣有暗纹的竹,好看的很——可就是穿的场合不对啊!
崔季明捂嘴笑:“你丢不丢人,还去挑了半晌衣裳?我喜欢你不穿衣服。”
殷胥似乎悦己者容的行为有点傻,却没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