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再这样腻歪下去,整个人要废,赶紧跑去找狐朋狗友玩。
崔季明也真受不了,船只暂歇岸口的时候,她果断的跑到后面的船只去了。殷胥想让她陪着,她又觉得闷;他偶尔想着凑过去,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凑热闹了,反而让人家别扭。
他只能闷闷的忙眼前一大摊子事儿,顺带心里把她骂了几遍,心想着等她回来再好好修理她。
只是崔季明下船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兆。
兆看崔季明却觉得有点别扭,崔季明猜是她和殷胥这断袖流言,也传到了他耳朵里。毕竟当年都是一起的玩伴兄弟,长大后发现自己兄弟和自己兄弟在一起的尴尬,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体会。
她倒是在甲板上利索地打招呼:“是圣人找你?”
兆点头:“嗯。我要是回洛阳……怕是身份掩不住。不知道圣人是怎么打算的。”
崔季明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虽然你自己说姓万,至少他没把你当外人看。”
兆抬起头来,自家兄弟反目成仇,掀起如此大的波涛来,还能“不当外人看”么?崔季明却没再多说,拍了拍他肩膀一溜烟的跑下船了。
张富十在岸上骑马领兵,考风是凉州军的带队将领,自然也不能到处厮混。后头装着魏军步兵的船上,倒是几个人凑在一起玩投壶,董熙之跟魏军打成一片,她找了半天没看见独孤臧:“他人呢?他就整天秉着一张臭脸,实际爱玩的很啊,怎么没见他来凑热闹?”
董熙之撇了撇嘴:“在上层睡大觉呢,你要不去找找?”
他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脸上一笑,想拦住她:“你先跟我们玩几局再去找!来来来!”
崔季明玩投壶的时候,这几位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这些长安纨绔们经常摆弄的小游戏,她每个都是无人能比的好手,摆了摆手毫无兴趣的就往上层走。
独孤臧在二层东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她一推门,他挡着眼睛半死不活似的躺在屋里。
船舱都很窄,进去还要弯着脑袋,独孤臧头也没抬:“你要是真想杀我,就直接给我一刀就是了。何必,我用不着你给我帮忙端水,是我自己作。”
崔季明:“啊?”
独孤臧猛地爬起来,脸色有点苍白,睁大眼睛看着崔季明:“季、季子介,你怎么来了!”
崔季明坐在一边的矮条凳上:“我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