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商贾的地位也不低。”想着雪衣那夫家也是经商的营生,储良玉笑道,“若是贵人夫家多金,许是不少贵女艳羡呢!”
“端是大人会说话。”春盈朝着储雪衣盈盈一拜,软糯道,“婢子此番来寻大人,便是为了夫家。”
“不知鸢何处能帮上贵人?”计较过春盈的来处,姚怀远示意储良玉将她放下,“鸢旧时与昌王交好……您有话不妨直言……”
“这……”春盈喜出望外,“这真是折煞婢子了……哎,此话还得从扈家大小姐说起。婢子未出阁前,原与扈家大小姐交好。这一晃数年过去,婢子已为人母,而扈家小姐还待嫁闺中……四个月前,婢子受邀至扈府宴饮,散席时,扈家小姐邀婢子到内阁,告与了婢子一件密事。”
“可是科举?”姚怀远止住春盈的话头,“贵人上次花了多少两银子?”
“这……”春盈笑意一敛,与姚怀远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百两?”储良玉挑眉。
“不对……”春盈轻轻摇头。
姚怀远接茬:“三千两?”
“也不是。”春盈将头压得更低。
“呵……真是岂有此理!”姚怀远收住要扬起的手掌,低笑道,“不知贵人此番想求个何样的职位?”
“如婢子小妹那般即可。”偷偷递与姚怀远一名册,春盈道,“这册上的名字皆愿与婢子付一样的价钱。”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从春盈那处抱回一箱银票,姚怀远只觉心气不顺。
见心上人心情不佳,储良玉即邀其到宫中散心。
高高的月牙儿天上挂,袅袅的熏香惑人心。
揽着姚怀远居于祈殿,储良玉备了一些歌功颂德的折子与姚怀远消遣。
平心言,储良玉不觉卖官鬻爵是大事,奈何怀中人不是她这般不计较的人。
“好了。莫要再气了。”端着宫婢送来的参汤,储良玉弯眉望着埋身在奏折堆中的人影,宽慰道,“都是明鸢做下的错事,阿远你何必为难自己?”
“可,一看到这些名字孤就难受!”不自觉地将怨气发泄在奏折上,姚怀远凛声道,“良玉阿姊,且看看这折上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天佑祷都……什么德高三代……真是气死孤了!”
“有什么好难受的。”轻笑着坐到姚怀远身侧,又将其手中的名册偷瞧,储良玉轻描淡写道,“都是为官,世家与寒门有什么分别?又无人能断言,寒门之人必比世家出挑,更莫要说,寒门之人入朝后,手脚不干净的亦不少……”
“可……”姚怀远从奏折中探头。
黑溜溜的眼睛让储良玉心尖尖直颤。
“有什么好可的。”伸手夺走姚怀远手中的折子,储良玉嬉笑道,“阿远该知,明鸢多少还是着调的……至少她举荐上的人皆是可用之才……”
“是吗?那这名单上的人?”姚怀远扬扬手中的名册,“都让她们高中么?”
“只要她们考得中,便让她们考就是。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阿远又何必这般小气?”弯眉将姚怀远手中的名册丢置一旁,储良玉道,“阿远好不容易来宫中一次,怎么忍心将这良辰都耗在折子里?”
“阿姊是想?”抬眉望向储良玉,姚怀远微微勾唇,“阿远的宫里可干净的很。”
“干净好呀!”抱着姚怀远起身,储良玉道,“良玉今日发现这宫中还有一处桂花未谢,不知阿远可有愿与良玉一览?”
“怎会?”不信宫中还有桂花,姚怀远黛眉轻弯,展出一抹笑意,“阿姊定是记错了……”
“如何会记错?”命宫婢展灯夜游,储良玉抱着姚怀远一路西行。
待行到宫中赏花处,恰好天边露出了一抹白。
“自是再逢,阿姊便总是与怀远一同侯天明……”
扬眉望着不远处的日头,姚怀远紧了紧环着储良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