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李芣苡早已高傲地大说自己的成绩,可是现在,她全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她接过赵嬷嬷手中的纱布,抹上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背上的血迹。
那是三条很大的口子,仿若是被野兽扑抓的一般,又深又狠,能瞧见里头鲜红的血肉。李芣苡心下胆寒,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竟然如一个没事人一般。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九岁孩童,他的心到底有多坚硬?
“老奴去打盆热水来。”
赵嬷嬷叹息一声,走出房去。李芣苡瞥见赵嬷嬷手中的铜盆,里面的水已被鲜血染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芣苡问,“你是在哪里伤地这么严重?”
“我不愿意回答。”宵薄言懒懒道,“这个伤口过不了两日就能恢复,你清楚,我并不是一般人。”
“那你会死么?”李芣苡又问。
“会。”
“那你还说自己不是普通人?”李芣苡嗔了他一眼,低眸的瞬间,一滴泪砸入软塌。宵薄言微怔,抬手抚去她的泪水:“你不是很有能耐么?哭什么?”
“宵薄言,我只有你与赵嬷嬷……”她的声音酸酸地,“你能不能不要受伤?”
所有人的命运都有定数,可唯独宵薄言的没有。他上辈子未曾与自己有过接触,她不知道自己走入他的世界,是否会改变他的命运。若是她引发蝴蝶效应,害了宵薄言该如何是好。
宵薄言揉了揉眉心,穿上衣裳,懒洋洋道:“我总有一日会离开这里,到时你就只剩赵嬷嬷一人,你用不着关心我来,以后你我二人终归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