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时时想起祝容筝那莫名其妙的话,连江时心送来的甜品吃着都不香了,害他郁闷了几天。
祝容筝指定没安好心,那些话仿佛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随时要掉下来,这两日我遇到祝容筝都是低头走过,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今天小仆休沐,晚上没人帮我打点一切,偏偏今日师父抓我去修炼,累的我精疲力尽,我懒得自己打水,只好去后山的灵泉,洗掉满身的灰尘。
灵泉僻静,是休生养息的好地方,也能抚平我一身的焦虑,顺带巩固我的灵力。
我心情愉悦,脱了个干净,用脚尖试了试水温,便急匆匆地下去享受泉水的滋润。
仙门本有规定,弟子泡灵泉都要穿上亵衣,还有时间限制。一是免得肉身不净污了泉水,二是灵泉的灵气过盛,待得久会伤及弟子经脉。
我已是金丹修士,早就辟谷,又随心所欲惯了,不喜欢湿衣黏在身上的感觉,自前世起就没穿过衣服进泉水。
泉水包裹着我全身,丝丝灵气透入我身体,被经脉尽数吸收,我顿时神清气爽,几乎把烦心事抛到脑后。
儿时我在水边长大,最爱玩水。灵泉冬暖夏凉,泡了好一会也不觉得闷热,于是我把半张脸埋进水边,咕嘟咕嘟地玩起泡泡,给自己找点乐子。
“师兄好兴致,看样子是忘了和我的约定?”
似笑非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吓得我连呛了几口水,脸一下憋红了。
“谁在那?”
我转过身,一身黑衣的祝容筝站在我面前,手里还勾着我的衣服,悠悠开口道:“师兄,你可曾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
“我从前觉得偷仙女衣服的行为太过轻浮,实在不可取。”
祝容筝半跪在泉边的石头上,垂眼看着水里的我,眼眸含笑:“可如今我却想学学他了。”
“你!”我脸颊发烫,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祝容筝笑而不语,不急不慢地摆弄手里的衣裳,就等着我开口说话。
“……这成何体统。”
我想了半天,顾忌着祝容筝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中挑了个最温和的说法,希望不会惹他生气,一走了之。
灵泉在夜晚只会在边上点起几盏灯,只用来稍稍照明,祝容筝的五官被烛光模糊了轮廓,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看着他突然放下了我的衣服,正高兴着他要放我一马,然后下一秒我就高兴不起来,因为祝容筝也开始脱掉他的衣服,和我的衣裳层层交叠。
我正想离他远些,一只手伸过来紧握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水中央拉到他的身边。
“我早说过夜晚要来找你,躲什么?”
祝容筝看着我挣扎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他自己倒谨守规矩,穿着亵衣下来,只是进水之后那布料便紧紧贴在身上,肉色的肌肤半漏不漏,和不穿也没两样了。
“这……不是我不等你,只是今天情况特殊,我只能来这里了。”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因为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不把视线放在祝容筝身上,和企图挣脱开他几乎要把我搂着怀里的姿势。
祝容筝把手从我的手臂那往下挪,我感觉他马上要碰到我的腰,甚至有往下摸的迹象,我只能赶紧制止:“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师兄不肯看我,我只能这样做了。”祝容筝的发梢微湿,眼眸也染上水汽,做出了哀怨的表情。
秋水盈盈,大概如此了。
我试图无视掉他的眼神攻击,若无其事地推开他:“师弟,你少看点话本,前几日师父都训斥你,让你少看闲书了。”
祝容筝见这招没用,立马翻脸,又回到了之前冷冷的表情,直接以力气取胜。我浑身赤裸的被他圈进怀里,他的手如愿的搭在我的后腰上,让我别再乱动。
“好了,你别动了,我是来找师兄帮忙的。”
我放弃了挣扎,祝容筝倒是体贴地换了姿势,让我能坐在他的腿上,我没敢往他腿上贴,只是虚虚的挨着,不太能碰到他的身体。
祝容筝的要求不许我拒绝,那只能答应了:“师弟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
祝容筝面不改色地说:“今日是月圆之夜,我需要找人双修,师兄能帮我这个忙吗。”
“……你说什么?”
我真怀疑我的耳朵坏掉了,难怪祝容筝今晚心情这么好,甚至还能和我讲些轻佻话,竟然存的是这种心思。
“子时一刻,你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