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屋外忽有一只蝉唱了一声,接着便是众蝉应和,吱吱喧嚣起来。
沈淑慎又匆匆而来,携来一则噩耗:“门外的金吾卫不知掌握了甚么把柄,强硬地要求祖父开门。祖父在御前并未失势,不晓得他们怎敢如此嚣张。”
谢文琼心道:若非父皇是个极重体面之人,我险些要疑心这是父皇做戏,要拿沈家开刀了。
谢文琼道:“他们可说了,为何非要搜查?”
沈淑慎瞧了一眼屋内,道:“他们说,假驸马……就藏在此处。”
谢文琼道:“端阳节之事是你的手笔,此事有几人知晓?”
沈淑慎道:“做衣服的工匠、购置楼船的人、制纸的工匠、还有我的几位亲信。但他们或多或少有把柄在我手……”
沈淑慎心中一凛,想道:还有一人也知晓此事……端宁殿下……
沈淑慎又想道:端宁殿下何必做此过河拆桥之事?现在事未成,她断然无有理由。那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沈淑慎道:“殿下,如今这些事可以容后再究。我瞧着金吾卫要逞凶,恐怕他们硬闯进来,我家的家丁护卫定然抵挡不住,这假驸马……”
谢文琼道:“本宫在此,难道连自己的驸马都认不出么?本宫同他们当面对峙便是。”
沈淑慎摇头道:“殿下万万不可涉险,是谨儿连累的殿下,请殿下——”
谢文琼打断她道:“好了,我也知晓你是好意。不必说甚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走罢。”
“二位不必着急,”屋内岳昔钧忽而开言道,“不妨先进来吃杯茶。”
沈淑慎正要拒绝,便听岳昔钧笑道:“殿下,草民斗胆,再次相邀了。”
谢文琼道:“你这茶,难道有甚么稀奇之处不成?”
“茶倒没有甚么稀奇,”岳昔钧道,“不过倒是确实有一件稀奇玩意儿要请殿下与沈小姐共赏。”
沈淑慎与谢文琼相视一眼,双双进了屋。
岳昔钧笑道:“二位请看。”
她抬手缓缓摘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露出其下的一张脸来。这脸眼角眉梢吊起,唇角上勾,眼中满是玩世不恭的轻佻神色,哪里有半分驸马的影子。
谢文琼一怔,心道:难不成我真猜错了?此人果真不是岳昔钧?不对,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岳昔钧无疑。
沈淑慎也一愣,道:“你怎么变了模样?”
岳昔钧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扮戏,为了显得精神,会吊眉勒头,也即用布条、水纱之类,将眉尾、眼尾的肌肤向上提绷紧,恰如紧箍咒一般,我便是如此‘改换面容’的。我们学戏的时候,师父也着意训练我们的眼神,这生旦净丑,皆有不同的眼神,便是同一个行当,不同的眼神也塑造不同的人物,故而我现今在这两处改变,恐怕连二位也难将我同驸马联系了罢?”
沈淑慎赞道:“不错,果真像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