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神色沮丧,他都要挪进屋了。
淮瑾施恩似的抬指:“谁的事谁做,近卫院里有热闹,你待会领蠢丫头去瞧瞧。”
小安子忙跪地领命,把手里的竹篮塞在曹如锦怀里,扶她起身。
江瑀倚着软枕,夹了个虾饺:“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吃过。”
小丫鬟道:“王爷从宫里带回来的厨子,特意吩咐给公子做的。”
江瑀暗暗叹了口气,他想起来了,上次在勤政殿吃过,他夸了几句味道不错。
曹如锦拎着竹篮进屋,跪了一夜,她走路有些不稳,把烧饼搁在小几上,就领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淮瑾舀了碗银耳羹放在他手边:“我抽了乔篱鞭子。”
江瑀咬了口饼:“该打。”
淮瑾接着说:“我让蠢丫头去看。”
江瑀含着汤,竖大拇指:“该吓。”
“那我呢?”
“该亲。”
淮瑾没劳动他,自己起身将脸伸了过去,接了个银耳莲子羹的吻。
江瑀颊边还沾着饼屑,淮瑾说什么他顺毛撸,看起来很乖,仿佛刚才闹脾气扔汤匙的人不是他。
昨日的事两人都没提,江瑀没问他为何喝那杯酒,淮瑾也没说。
刘清昼死了。
消散在春宵苦短的夜风里。
这几日淮琅终于养好了伤,脸颊上虽有淤青,不过他有经验,拿膏脂遮了就是。
以往淮瑾还未解毒之时,二人调换身份,就是用的这种方式,他在铜镜前照了照。
完美。
张缘山领着宫娥进殿摆膳,淮琅听见声响,拔腿就往床榻上蹦。
蹦到一半他又想起自己脸好了,可以见人了,遂停了步伐,淡定的走到窗边软榻上准备用饭。
张缘山进了内殿,见他在软榻上坐着,已经收拾好了,心里大感讶异。
这几日陛下都不见人,连洗漱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用膳也是摆好了挥退人才下床榻。
要不是能偶尔与他隔着殿门说上几句话,他都要怀疑陛下被人劫持了。
淮琅喝着甜羹,问:“皇兄呢?怎么好几日没来看朕。”
张缘山道:“回万岁,王爷这几日没进宫呢,内阁将折子都送去王府了,朝臣有事都是去王府商议。”
淮琅冷哼一声:“他自己都懈怠成这样,连早朝都不上了,就知道说朕。”
张缘山不敢答话,定王虽然没上早朝,但朝政可没荒废,政务处理得干净漂亮,连内阁那群老臣都没话说。
哪像陛下,早朝上打瞌睡,发下去的折子都沾着口水。
他伸指探了探药碗的温度,端到淮琅面前,说:“乐坊排了新曲儿,早间还差人来问呢,陛下可要听听?”
“不了,朕又不喜欢听这些。”淮琅瞪着药碗,“不是说混进了南诏的人吗,可搜查出来了?”
张缘山道:“查出来了,殿前司在净房里揪出来两个小太监,已经下狱严审了。”
净!
淮琅听见这个字就头疼,麻溜的喝药漱口,下榻趿鞋:“传轿辇来,朕要去御花园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