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雁鸣拍了拍何钦钦的肩膀,和他解释,“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云山的控制权,即便我暂时得到了,我爸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目前海居加上我原有的股份,一共是15.82%,这个数字意味着如果我在我爸和彭云奇之间选择了彭云奇,那么我爸就会失去对云山的控制。他想要云山,那他就得听我的,我要他……”庄雁鸣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然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永远忌惮我。”
海居消停了下来,看样子还真的像是公司经营战略问题。
但没能摸清韩祁洲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让庄镇山一直如鲠在喉。
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安排人去细挖海居的资金往来,终于让他发现了些端倪。
他叫来庄雁鸣,沉着声音说:“约何钦钦见面。”
庄雁鸣对庄镇山再了解不过,因此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他筹备了一年,忍受着诸多折磨和压力,为了的就是这一刻。
庄雁鸣告诉庄镇山约了何钦钦在一家私人俱乐部见面,但他借口有事,并未和庄镇山同去。
庄镇山到了地方,随着服务生的指引,到达一间单独的品酒室门口。
推门进去,何钦钦不在,庄雁鸣双腿交叠坐在正对门的天鹅绒沙发上,手上转着杯葡萄酒。香槟色的灯光自上而下,照亮了庄雁鸣与他极为相似的眉眼。
庄镇山不知是不是最近对庄雁鸣的关注不够,他看上去瘦得厉害,脸颊凹下去,眼下也铺着青黑。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看上去像是等待这一刻等了许久似的,姿态放松且游刃有余。
看见庄镇山进来,庄雁鸣并未站起身,只冲着庄镇山抬了抬下巴,“坐吧,庄董事长。”
他们是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父子,但庄雁鸣此刻说出这个称呼,庄镇山转瞬之间就明白了他才是韩祁洲背后的人。
庄镇山强行压下了胸腔里燃着的滔天怒火与不解,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在庄雁鸣对面坐下。
“解释。”
庄雁鸣替庄镇山倒了杯酒,推到他的面前,缓缓道:“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庄镇山眯起一双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眸子直视着他一直以来最为倚重,最为满意的大儿子,“你为了拿到云山10.12%的股份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为什么?”
庄镇山问了为什么,却不要他回答,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庄镇山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15.8%,雁鸣,这个数字不够。”
“当然。”庄雁鸣笑了笑,“15.8%要控制云山确实不够,但做另一件事却绰绰有余了。”
话不用说得太直白,浸淫商场多年的庄镇山立刻明白了庄雁鸣指的是什么,他猛地站起身,西装下摆带倒了那瓶已经开封的红酒,酒瓶倒下,猩红色的酒液顺着桌沿淋淋漓漓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