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娇艳的对她笑着,彼时看来活泼可爱的笑容,如今才发觉是这样扎眼。
“小姐,你去哪儿去了?夫人很是着急。”那时只当是婢女对主子的关怀,如今细细思索才知,句句皆是盘问的话。
“小姐,方才相爷与你说了什么?看你神情有些奇怪。”下人怎能过问主子间的事,当时的高阳不甚在意,如今却是细思极恐。
青杏,居然是青杏,也只能是青杏了吧。
这世间,可信的果真就只有自己了么?
她以为她身至异朝,幸获薛浣溪几分垂怜之余,还有这小婢女时时伴自己身侧,倒也不算孤单。谁曾想,那般机敏水灵,那般活泼讨喜之人,竟又是一个戏子呀。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一路而来,她稍有不慎便是被人利用了。李斯派她观察温衾也好,温衾利用她作筹码也罢,她尚只当自己心思纯粹不甚在意,谁能料到,这背后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高阳觉得自己真正是愚蠢至极,青杏分明是破绽百出,她为何没有发现,从何时起,她这般将信任放在他人身上了?
日光暖和的打在高阳身上,她却只觉得冰寒彻骨,她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答案,被揭开的时候却是如此残忍。
分明无刀无剑,无伤无疮,却溅血三分。
天地仿佛都变了颜色,霎时间景物都转换起来,天旋地转。
高阳揉了揉脑袋,苦笑一声,“这样么。”
看了一眼静谧的院落,看了一眼冗长的惊鹊巷,高阳踏着无力的步伐,到底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新坑《无尘》。
是以第一人称所写的江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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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折
看了一眼静谧的观园,看了一眼冗长的惊鹊巷,高阳踏着无力的步伐,到底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却说刚走出惊鹊巷时,高阳的手臂不防被一只手牵住,回眸一看,竟是温衾。
高阳冷了神情,道:“做什么?”
温衾拉着高阳的手臂扯了扯,高阳只是被动的移了几步,却不肯动,温衾只好松开了手,道:“不进去吗?”
“你的小厮不让我进去。”高阳偏过头去,可以避开楚辞的视线。
“你听他的?”温衾道。
高阳照着温衾话中的意思一想,确实是有几分不对,按她现在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和当朝宰相挂上了边的,怎么连一小厮也能欺侮她了。
如此一想,高阳也不再别扭,反正现下也无法回相府去,同温衾回了院落也算是能讨个住处。
“别听旁人的话,听我的。”
温衾轻声对高阳说道,语气温和恬静。青衫卷起沙沙落叶,青绿相交映,衬得他悠闲宁静,却没看见身后紧跟着自己的素衣姑娘泛着红的半边脸。
“你既无法回去了,住此处也可。”温衾指了西院一座厢房给高阳。
高阳推开房门,便有一股竹香扑面而来,内里的陈设素淡清雅,倒也极符合温衾的性子。
“你喜竹?”高阳伸手抚摸着桌案上瓷瓶中的竹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