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讽刺。
萧晗乜然,拂开肖鸹芣手中的长剑,问道:“你在唤谁?”
肖鸹芣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伴君如伴虎,这些年在亡人谷更是如履薄冰,见他面色不善,立刻跪伏,“弟子言错。”
萧晗这次却没有轻易放过他,反倒是眯着眼睛,把暮尘勒得更紧了一些,“本王问你,那声‘师祖’,是在唤谁?”
“够了!”一直未语的暮尘突然挣开萧晗牢锢的双臂,他挺直了脊背,轻拢衣襟,好似还是昔日意气风发的玉清仙尊,“何须累及旁人。”
萧晗有一瞬的恍惚,流苏坠地的声响令他回了神志,他拾起方才赏给肖鸹芣的华钿,不耐烦地插回后者的发间,“嗬,既然师尊都开口了,那你就滚吧。”
肖鸹芣临走前,看到的最后那片光景,是萧晗粗暴的吻,还有暮尘撑在石桌沿边,那双脱力的手。
好生荒唐,他不忍细瞧,匆匆走远。
“二郎?”沈谪仙捧上萧晗泛红的脸颊,他自己也有些醉意,说的话倒带了些俏皮,“你酒量不行呀,半坛冷酒下肚,就晕啦。”
萧晗怀疑方才那坛子是鸳鸯鸠壶,不然为何沈谪仙从容依旧,自己耳畔却总回响着暮尘的诘问——“你便是这样教徒弟的吗?”
还有自己刻意折辱他的言语——“美人合该垂帘坐高阁,你说对吧,师尊?”
萧晗退了半步,避开了沈谪仙的手,他想再说点儿什么,最终却落荒而逃。
夜凉如水,秋风一拍,酒劲立马上头了,萧晗晃晃悠悠地跑去了玄凤宫,一路连滚带爬的,终于来到了大门口。
玄凤宫结界遍布,未经通报擅自闯入,想必暮尘知道自己来了,但萧晗没有离开,他整个人醉醺醺的,差点抱着石柱拜了天地。
“别恨我,求你了……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哼,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站在台阶上,原不想理他的暮尘:“……”
萧晗酒量的确不行,没喝多少就俨然找不着北了,他自顾自地念叨:“我不敢教徒弟……怕误了他……师尊,你做得……比我强,但只强了那么一点儿啊,怕你骄傲,哈哈哈……”
教什么徒弟?
暮尘本来都歇下了,被叨扰清梦正困得不行,但听完萧晗的自言后瞬间一激灵,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听得更清楚些。
谁知萧晗嗷嗷叫了一通之后,转身就扶着树干吐了个昏天黑地。
暮尘无奈之下,只好把瘫在自己前院的醉汉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