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那人脸上竟显出一丝尴尬来,“付兄莫要胡说,下个月我就要回乡同下定的姑娘成亲了。”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不是你那青梅?”这人说着话,随即被拉了一下,好像反应过来了,脸上也有点奔着暖场去结果冷了场的尴尬。
那人倒是不计较一样,微笑着说:“是我同乡一个魏姓姑娘。”
这时另一个人冒了句:“不会是你们县魏老财家的孙女吧?”
“正是魏老爷的孙女。”那人倒是直言不讳的样子,好像坦荡荡的。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旁人心中虽是有杆秤,但不好说什么。大家都意识到今年的婚事聊起来容易踩雷,便都默契地转换了话题,有人说起广布书铺新近出的那批孤本和随着孤本一起出现的廉价钞本来,那抄本虽然价格低廉,但抄工制艺并不差,字迹端正错别字少不说,纸张也还好,边上写些批注完全没有压力。就有人问了:“这广布书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家今年有老人过大寿,打算做慈善?”
“没有吧?”
“你们管他是不是做慈善,这不是好事吗?”
大家都纷纷加入了这个安全的话题。
聊完之后,谷涵心中存了疑,决定傍晚去找瞿老板问问情况。
远在京城的皇帝刚刚醒了过来。
他还没彻底睁开眼,只眨了眨,眼前还一片模糊着,就听到大伴刘靖忠那熟悉的尖嗓音嚷嚷开了,“皇上醒了!快,快把外头的太医都叫进来给皇上看看!”
周和璟只觉脑仁更疼,他想说话,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另一个熟悉的小女孩音也冒了出来:“皇兄真的醒了!”
约莫是这一声有些回魂效果,周和璟终于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伴那张关切的老脸,然后才是床边皇妹那张可爱的小脸。瑞和公主睁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关切地问:“皇兄现在还疼么,难不难受?”
周和璟看着她整个人用手肘撑着半挂在床上探视自己的纠结样子,内心一片柔软,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不疼了。”他看着和瑞明明将信将疑,却还是因为他的说辞不由自主的欢欣放松下来,想到些别的,内心忽而又酸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