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混着木屋垮塌的声音传来,军寨里一片尘土飞扬,一个倒霉的西山军士兵倒在地上,疼的脸部青筋乱窜。他的一条大腿自膝盖以下,被倒塌木屋的圆木给砸中了。
几个同袍慌忙过来帮助他,他们费力搬开圆木,一个随军医士在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草药,在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就准备给他敷在伤口止血。
结果,圆木刚刚被掰开,又听得更加密集的呼啸声传来,原来刚刚那一炮不过是在校准,现在才是齐射的时候。
而这一下,起码就是五门臼炮一起发射了。
一时间,军营中石弹乱飞,不是人被砸中,就是房屋被砸塌。
医士攥着手里的草药,看着一枚圆溜溜的铁疙瘩从天上掉下来,然后狠狠砸到了他面前。
正在他庆幸没被砸中的时候,轰的一声,这颗铁疙瘩爆开了,原来这不是石弹,而是一颗开爆炸弹。
当即,医士直接被炸断了双腿,整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呼啸的铁片向四周散射开来,正在搬圆木的士兵们也死伤惨重。
他们嚎叫着往四周跑去,手中的圆木轰然落地,然后重重砸到了地上士兵的胸口。
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血沫仿佛有生命般的从嘴角蠕动出来,士兵哼了几声,就缓缓失去了所有意识。
三轮过后,西山军的寨门猛地打开了,二三百士兵在军官带领下嚎叫着冲了出来。
但兴唐军早已准备好,炮兵们把一门八磅野战炮对准冲锋的西山军士兵,砰的一声,尘土飞扬中一颗炮弹直接砸向了人群。
随后,炮兵们换上霰弹,再一炮下去,整个扇面都几乎被清空了。
挨了两炮,西山军损失三十多人,连带头的寨主都被炮毙,剩下人哭喊着就退了下去,他们甚至都没坚持到兴唐军步兵开火。
这种被兴唐军士兵戏称为砸核桃的战斗,在各处上演着。
阮文岳苦心经营,在安仁城外围修建军寨三个小时中,被拔除了一大半。
他咬着牙从安仁城派了三股援兵,但都被士气高昂的兴唐军士兵枪炮齐发打了回去。
一直等到天地彻底黑了下来,战斗方才宣告结束。
而到了这个时候,西山军城外的据点,已经只剩下两成不到了。
。。。。
夜色深沉,西山军众将围着阮文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战斗才打了不到半天,所有人竟然都看到了己方的结局。
照这么打下去,明日上午兴唐军就能拔除他们所有城外军寨和堡垒,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就能用火炮轰击安仁城了
到时候,他们就只有出城野战或者弃城而走这两条路可以选了。
不,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大将军,南贼火炮众多,几乎全员火铳,野外列阵而战,我们根本不可能打的过。”
阮文惠又冒了出来,关禁闭的时间早就结束了,虽然他的嫡系几乎打光,但指挥作战的水平众人还是清楚的。
加上他怎么说跟阮文岳也是亲兄弟,有所矛盾也只是阮文岳觉得这个弟弟太狂,经常不给面子,不听指挥而已,教训下就好了,用不着记仇。
听到弟弟这么说,阮文岳皱了皱眉,还没打仗就说己方必败,要是别人,又得挨阮文岳的军棍,但是阮文惠说的,阮文岳忍了下来。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夜袭!”阮文惠斩钉截铁的说道:“南贼唯逞枪炮凶猛,刀枪斗格必然不是我西山寨勇士对手。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拣选精锐,趁着凌晨南贼熟睡之时摸上去,用肉搏战消灭他们!”
阮文岳来回踱步数次,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我等知道打南贼要近身斗格,他们岂能不知。我猜今晚南贼必然会警惕,这样做,实在有些太冒险了。”
阮文惠急的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大声疾呼,“兄长,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但是南贼的枪炮实在凶猛,今日不夜袭,等到明日天亮,南贼拔除了城外所有军寨堡垒,那就大势已去了。”
这倒是大实话,西山军没得选择。
第二章一会就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