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英国方面出了点小问题,他们的舰队遭到了荷兰爱国者民兵的炮击,本来就没几艘战舰的舰队可不敢在港口中与鹿特丹炮台对抗,于是没等威廉五世他们到,就起航离开了。
看到这种情况,莫公泽干脆率军南返,准备到布鲁塞尔和鹿特丹之间的安特卫普驻扎,等待英国舰队再次接应。
而到了安特卫普,莫公泽又听说法兰西军正在准备接受布鲁塞尔城,于是他立刻率军杀了过去。与此同时,法军统帅让.儒尔当的助手,历史上被叙利亚学生刺死的法军名将克莱贝尔少将,正在组织队伍进城。
面对蜂拥而来欢迎,且是说法语的布鲁塞尔民众,法军兴奋不已。
有如此好的群众基础,加上比利时一方已经放弃抵抗,他们并未做多少防备,以至于很多士兵只带了枪,火药和铅弹都放在了营地。
结果就是,鲁藩军在此时突然杀到,法军完全没有防备,正在准备进城的一万多法军,只能装模作样稳住阵线,然后招呼后军带着物资过来接应。
鲁藩军见法军结阵,立刻先以步兵结阵攒射,打乱了法军的阵型,使他们无法用刺刀集结军阵防备骑兵冲击,随后便以一千五百汉匈骑兵直接正面冲击。
这些骑兵基本都是作战风格剽悍的骠骑兵,非常擅长驱赶和砍杀,正好用在此处。
战斗立刻变成了冷兵器大战,步兵没有结阵,也没有铠甲,甚至可以说除了刺刀以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对抗骑兵。
虽然法兰西士兵们凭借着高昂的战斗意志,用血肉之躯拼死阻挡,可是仓促之间一万多人根本无法展开,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来反击。
是以屡次被击穿阵线,当血勇开始消退后,就只剩下了跑路一个选择。
战斗了约两个小时,若不是莫公泽害怕法军其他部队,特别是法兰西的革命骑兵前来支援而选择见好就收,法军的前军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但即便如此,伤亡也非常之大,至少被杀两千余人,一万多人从布鲁塞尔狼狈撤退到蒙斯才稳住脚跟,克莱贝尔一清点,只剩下了六千多人,其余不是被俘就是跑散了。
倒霉的克莱贝尔将军瞬间从弗勒吕斯战役的大功臣,变成了革命的罪人,被解除了桑布尔-马斯军团的代理军团司令职务,召回巴黎去了。
而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之后,莫公泽一反常态,在普鲁士和奥地利都准备服软之后,还放出话去绝不放弃比利时。
他更是组织了一支秘密警察部队,在布鲁塞尔大肆拷打革命者,做出要跟法兰西对抗到底的样子。
而莫公泽之所以要这么做,那是因为他已经收到瑞恩斯坦的消息,跟随他来的组成鲁藩军的中华远征军,已经到达直布罗陀。
稍做适应性恢复之后,最多一个月就能在英国舰队的护卫下,抵达比利时。
当然,莫公泽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本钱去硬刚法兰西,他要做的,其实是抬高自己的身价,提高整个比利时流亡政府的价值。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叫打出自己的统战价值。
要知道,一个带着军队,形同合作者的比利时王子,与一个跟威廉五世一样的丧家犬,可是会得到完全不同待遇的。
更别说,威廉五世至少还是英王乔治三世的亲戚,他则什么都不是。
此外,莫公泽还需要名声,要轰动整个欧洲的名声。
他身兼哈布斯堡和莫氏两大皇族血脉,在欧洲已经要算非常高贵了,但若是还有击败法兰西革命家的声望加成,那就是会是欧洲最顶级的王子。
这个声望,或许比莫公泽的血脉,更能让他获得大量的利益。
在此时的欧洲,真正的贵族是不玩民族区分那一套的,他们玩的是阶级区分,甚至很多平民也非常笃信贵族血脉这一套。
有了名声,整个欧洲的实权人物和野心家,都会来投资他,甚至就连被他统治的百姓,都能更加驯服。
就别说现在,看看后世吧,加拿大的蠢货总理特鲁多都还能靠着家世和相貌来堆砌声望,最后大获成功呢。
而莫公泽在布鲁塞尔看起来很癫狂的‘行为艺术’,实际上是在虚张声势,目的是吓住法兰西军,让他们不敢轻易来布鲁塞尔,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
果然,法军被吓住了,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组织部队进入比利时,而是又在法比边界停了下来。
7月17日。
瑞恩斯坦率领七千远征军抵达了安特卫普,与他一起抵达的,还有一千二百英军。
这下可就稳当了,莫公泽本来只想是吓唬法兰西一下,结果没想到他们真的一个月都不来进攻。
导致到了现在,如果算上这支能与他配合的英军,以及战舰上的水手,莫公泽已经有水陆大军两万余了,而且还是精兵。
而很快,莫公泽就知道了法国人反应这么慢的原因,那就是巴黎又出问题了。
在推翻罗伯斯庇尔的恐怖暴政后,新上台的参与吉伦特派又矫枉过正,走上了他们老路,那就是政权太过宽松。
这导致法兰西国内,本就不满大革命的旧贵族保守派和天主教笃信派,开始死灰复燃,这些闹出了旺代战争的朱安党人,又开始活跃。
而莫公泽在布鲁塞尔突袭击败法兰西革命军的成功,又狠狠鼓舞了这些人一把。
在英格兰的支持下,流亡伦敦的皮塞将军率领四千大革命中出逃的法兰西侨民组成侨民军,在法兰西西部的布列塔尼半岛登陆。
同时,旺代地区一直没有被剿灭的天主教保皇军也重新复出,与侨民军合二为一,准备反攻。
7月17。
侨民军与天主教保皇军在布列塔尼的基伯龙半岛上被击败,除皮塞将军和少量士兵乘坐英格兰军舰逃脱外,其余都被俘虏,随后被处死。
不过这一仗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也打的并不轻松,从巴黎去的主力革命军伤亡也很大,且造成巴黎内部的空虚。
8月15日,法兰西革命军再次集合,五万人向着布鲁塞尔前进。
莫公泽督率鲁藩军一万一千人,于布鲁塞尔城北考登山上据险而守。
双方激烈战斗,两百多门大炮猛烈开火,步兵成团成团的组织冲锋。
鲁藩军终于在欧洲战场上第一次拿出了全部实力,且愿意决战,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
虽然大部分官兵被长达十一个月的海运跋涉折磨的够呛,面对的又是有极高革命热情的法兰西良家子,但仍然把他们打的连连后退。
特别是守护考登山大王宫左侧,由胡全换庶长子胡以忠率领的三千高丽步兵团士兵。
他们射术精湛,意志坚决,多次击败数倍之敌,让一万多法兰西精锐,始终不能从最容易的侧翼突破鲁藩军的阵地。
让.儒尔当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虽然之前的比利时军战斗力一直很不错,但他们作战并不坚决,有些害怕伤亡,往往会在坚决的大战中,选择避开重大伤亡区。
是以战斗力虽然强,但对法军的威胁并不大。
但是这次,儒尔当发现对面的比利时军对仿佛换了一整支军队一样,作战勇猛,异常坚决。
“凶狠的野狼,迎来了他们的狼王,这一仗不好打了。”儒尔当感叹一声,心中开始萌生了退意,随后,法军的进攻就开始变弱。
而几乎与此同时,路易十六的弟弟阿图瓦伯爵,即历史上复辟的查理十世在英格兰的支持下,再次率一千法兰西侨民军和两千英军登陆。
这是波旁王朝的核心贵族在离开法兰西后,第一次率领军队登陆法兰西的土地,意义相当重大。
他的到来,迅速在法兰西土地上引起了连锁反应,大量痛恨大革命的旧日贵族及其子弟,以及笃信天主教的各阶层,纷纷明里暗里响应。
这次影响极为巨大,甚至都传出了巴黎的国民自卫军要叛变革命,迎国王回来的谣言。
阿图瓦伯爵也很擅长利用的他的优势,虽然他指挥作战和带来的三千军队战斗力一般,但他本人非常善于造势。
在他的鼓动下,法兰西各地都爆发了反对大革命的起义。
特别是巴黎珀利帖区,也就是后来的巴黎第二区隐藏起来的大量保王党青年开始上下活动,准备迎接阿图瓦伯爵进入巴黎。
而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政府的软弱,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一时间很多人都认为波旁家族回来继续统治法兰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连大量的高级将领,都开始对第一共和国国民公会的命令阳奉阴违。
在这种情况下,儒尔当不得不从布鲁塞尔撤军,莫公泽则抓住机会命骑兵猛追,法兰西军的殿后部队被打的大败,光是在败退中就损失了超过四千人。
此战,加上前面的布鲁塞尔突袭战,在这称为布鲁塞尔之战的战役中,莫公泽声名鹊起,一时间成了欧陆第一会用兵的王子。
把不伦瑞克-吕纳堡公爵费迪南,萨克森-科堡亲王约书亚这些老一辈,立刻就比了下去。
欧陆大小数百国,也不再把比利时当成了一个二流小藩国,而是有点以列强视之的意思。
反而,新生的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和法兰西大革命的成果,看起来需要一位真正的天降猛男,才能保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