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寒意透过窗子漫了进来。
阮容且趴在桌子上沉默以作回答。
江茴起身,绕过桌子来到阮容起的跟前,将他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
阮容且已经困得上下眼皮睁不开了,索性就不管了,任由江茴将他抱起,扛到了床榻上。
江茴给这人盖好了被子放下了帷帐,又吹熄了桌上的竹灯,自己则披上一件薄薄的纱衣,掩了门,出去了。
夏夜星河极美,江茴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望着夜空,毫无倦意,呆呆出神,连阮容起来了都不知道。
“这夜用来睡觉还是可惜了些。”阮容起带了壶酒,坐在了江茴的身边。
江茴正出神,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阮容起手里抱着的酒,皱眉说道:“将军你刚刚喝过药,不能饮酒。”
阮容起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大口地喝了一口酒下去,咽得“咕噜”响。
于是江茴知道劝也没用,便转了话题,道:“将军那日所说是真的?”
“你说哪句?”阮容起问。
“阮家人短寿。”江茴有点不愿说出这句话。
“真的。”阮容起答得无波无澜。
“哦。”江茴傻傻地应了句。
“抽身还来得及。”阮容起弯了半边嘴角道。
“来不及了。”江茴摇头。
阮容起正欲举杯而饮的手忽然停滞了一下,转了头迎上了江茴认真的眉眼。
“孽缘。”阮容起叹道。
江茴微笑,一半欣然,一半苦涩。
“我也要喝。”江茴指着酒坛冲着阮容起嚷嚷道。
“要喝自己拿去。”阮容起搂着酒坛像是搂着宝贝。
“你不给我就让阮容且明天给你熬黄连。”江茴威胁道。
阮容起咽了一下口水,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被江茴这厮威胁了?
皇城繁华,皇城郊外的村落许是也不差,这村头客栈虽然不必城里的华丽,但是该有的倒是一样不差。
这客栈叫山泽客栈,倒是极富山水画意,这客栈如今的主人,是宁王苏敬飞。
川忌其实是先于宁王来到皇城的,就着宁王的命令在城外寻了一家客栈盘了下来,准备以此为据。
客栈内来往的人并不很多,基本上都是些乡野脚夫,或是一些江湖浪荡客,或坐下点些酒菜充饥,或坐下谈天饮茶。
“王爷,军队已经在悄悄分批北移了。”川忌拱手在侧,缓缓说道。
宁王点头,铺开了面前的棋盘,道:“来陪我下一盘棋吧,好好下。”
“是。”川忌的脸上有微微笑意。
苏萧离这几日没完没了的吃着桂花糕,连正常的饭食都不好好吃了。
阮容起看着他左一块右一块地往嘴里放,想劝但又有些不忍。
打小苏萧离就喜欢桂花的味道,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就离不开什么桂花糕桂花酿一类的吃食了,而且无论怎样吃都吃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