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一望,眉眼若画。
从立夏到立秋,这段日子,不论是宫里还是这片江山都平静的不像话,让苏萧离觉得有一些不真实。
阮容起整日在宫里陪着苏萧离,偶尔去欺负欺负苏永思,那小娃娃也越来越皮实了,以至于有的时候会去捉弄阮容起,比如抓上两个飞虫神秘兮兮地塞到他手里啊,再比如一脸平静地打他的脚面上走过。每到这时阮容起都会拎起他再弹他的脑门,苏萧离则总是在一旁掩着嘴暗笑,偶尔也要提醒阮容起下手轻点,省得这孩子以后变傻。
每至晚间,两人怎么也都要缠绵一番,苏萧离再喜欢苏永思也会在晚上毫不留情地把他交给纪公公去带。两人似烟似尘,交互着融合,怎么也分不出你我了。况是苏萧离的体内,总归还是留有长期服药所留的药性,一番云雨倒是牵制阮容起体内於毒的好方法。
日子飞快,树叶渐渐由绿变黄,再缓缓打着旋掉落,阮容起静静地并肩陪着苏萧离看着宫里的那棵老杏树结了果子,凋了叶子,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却仿佛是一生的缩影。
下过几场雨,秋风就有些凉了,苏永思那小家伙里一层外一层地被裹成了一个球。苏萧离到屋内取了一件外披一边搭在了阮容起的肩上,一边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道:“天气凉了,你多穿点。”
阮容起伸手将那外披紧了紧,点头冲着苏萧离牵了牵嘴角。
苏萧离把头枕在阮容起的肩膀上,轻声道:“你若困了就去睡一会儿。”
阮容起摇了摇头,道:“这杏结得应该是差不多了,你想不想吃?”
“啊?”苏萧离迷茫。
阮容起脱了那长长的外披塞到了苏萧离的手中,孩子般地爬上了那棵老杏树,摘下了一枚杏子直冲着苏萧离扔了过去。
苏萧离笑着伸手接下,吹了吹灰尘就向嘴里送了去,刚咬了一口,那满面欢喜的表情霎时被紧锁的眉头取代。
“有虫子。”苏萧离道,声音有些颤。
阮容起一边笑话着他,手上却也没停,不一会就抱了满怀的杏子回到了苏萧离的跟前,把那一把杏子铺散在了屋外的桌上,杏子似有生命一般到处骨碌这,好不容易才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躺在了桌上。
苏萧离将手里的外披重新披到阮容起的肩上,挑了桌上最饱满的一颗杏子,掰开看了看,见是没虫,便一半塞到了阮容起的嘴里,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任由那浓烈的果香在口中冲撞。
苏永思本在是墙角看蚂蚁搬家的,转头看着桌上黄澄澄的一片也禁不住滚了过来,小娃娃还太矮,够不到那桌子,便拽了拽苏萧离的衣角。
苏萧离又是拿了个饱满的,喂给苏永思吃了。
一捧杏子,俩人加一另外一个小小人,吃得甚是开心。
本不是什么大事,却是情到深处的美好,以至于日后苏萧离再看见杏子,总要想起这日。
秋天其实不是只有落叶残红。不过这一秋天,注定是一多事之秋。
☆、第四十六章帝崩
“王爷,军队已经到齐。”川忌道,“精锐就安插在山泽客栈附近,其余人马为避耳目,驻扎在村外荒郊。”
其实不得不说川忌的办事能力还是一等一的强的。
宁王点了点头。
“王爷,那咱们攻城吗?”川忌问道。
宁王摇了摇头,落下手中的棋子道:“等,等一个攻城的理由。”
阮容起算计着,宁王的人马也该是到齐了,这理由便也没让他等太久。
这天傍晚,阮容起就让纪公公抱着苏永思退下了,自己则和苏萧离喝了好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