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已经用过早餐,叫了壶这里特色的茶,精致的紫砂茶盏被放在茶具上,干净修长的手指拎起壶柄,茶水细细倾斜而下,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
虞卿辞的目光落到温砚笙被映出细碎光斑的手指上,再慢慢游弋到她专注的眼。
心神一动,唤了声:“温砚笙。”
“嗯?”温砚笙应了句,目光仍专注的落在茶具上。
虞卿辞:“你想看我跪茶托盘吗?”
温砚笙明明听清楚了,却还是问了一遍:“什么?”
虞卿辞双唇紧抿,再一次暗骂了一回那个帖子,跪东西这种馊主意说一次就够了,第二回也太丢人了。
“等我们回云城后,我还可以去找你吗?”虞卿辞还是决定用自己方式处理,若是仔细看,还能察觉到一丝紧张。
温砚笙原本专注的摆弄茶具,听到这句终于抬眼看向虞卿辞,视线在她脸上顿了顿,给出的却是问句:“你想听我怎么回答你?”
虞卿辞简单的陈述:“手头好几个项目模块我不熟悉,所以你得继续教我。”
温砚笙此刻像极了善解人意的谈判家,声音停顿片刻,说:“你这是,准备赖上我了?”
虞卿辞心道她想了一路,也就想出来这个一个能留住温砚笙的理由,赖就赖吧,虽然是难听一点,但至少好用。
她故作轻松:“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你甩不掉我。”
温砚笙瞥过去,瞧见虞卿辞筷子下面的糯米鸡已经被戳得满身窟窿,偏偏虞卿辞自己没察觉。
虞卿辞很快坐正身体,“反正我赖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得学会自己适应……”
“所以我得学会自己适应?”温砚笙放下茶具,目光平静的望着她,明明没什么情绪起伏,却看得虞卿辞心虚不已。
“可我们不就是那种关系吗?”虞卿辞当时脑子不清醒,经过一夜,倒是回过神来了,摇头晃脑的感叹,“温砚笙,你昨晚偷听完明明有时间离开,却故意让我发现了你。”
温砚笙语调温和的解释:“烘干机和家里用的不一样,多研究了会儿。”
虞卿辞才不信:“往里一塞的事,你怎么就要研究这么久了?”
温砚笙终于做完最后一套工序,沏出第一杯茶,放在鼻下嗅了嗅,抿了口。
“你昨晚也不会用吹风机。”
虞卿辞:……
虞卿辞听了这句话,终于确定自己是入套了。亏她翻来覆去折腾大半夜,今早还心绪不宁。
相比较而言,温砚笙整个人都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还有心思在她面前卖弄茶艺,瞧这沏茶的悠闲劲,被情所伤的人根本做不出来。
可换位而思,她昨晚的话确实不大好听。
虞卿辞讷讷问:“那要不,我哄哄你呗?”
“你很擅长哄人?”温砚笙从容的反问,引茶的手回落,扬起茶香四溢。
她靠到座椅上,双手交叠于桌前,像个无情的面试官:“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