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的大人会怎么判?”一位小二模样的仁兄,兴致十足地八卦着。
“嘁,能怎么判,傅大爷跟刺史大人家的公子交好城里谁人不知。”整日里走南闯北做小生意的商人赶紧接口,显摆一下自个的见识不凡。
“哼,也不知道这个姓霍的怎么想,贝家小姐再怎么好,也还是嫁过人的,大丈夫何患无妻,非得巴巴地回来抢!”一位秀才在旁边讥俏出声。言语之间,倒是不屑向来受大家爱戴的贝家小姐,惹来旁边的小老百姓们好几个白眼。
只是人家有功名在身,若是动手打这个不识好歹的死读书人,会惹上官非。若是动口吧,人家张口闭口的大道理,怕是说不过。
“嫁过人怎么了?戚秀才,早几年你家失火,一家老小无家可归的,还不是贝家小姐恰巧路过见着了,心里疼惜着老人家受苦,施予援手。你现在倒好了,小心你家老太太听得你这般胡言乱语,将你打出家门!”人群里传来一把女声,却是替贝家小姐抱不平,数落着这口出不屑之言的酸秀才。
那酸秀才涨红了脸,吱唔着不敢搭腔,眼前这位大娘可是他家巷尾的泼辣女人,再说,他老娘确实对这贝家小姐感恩戴德得很,他再酸再腐,也是远近知名的孝子,就怕接了腔,这位大娘回去给他家老娘有板要眼地说上一嘴,惹出些事来。
大家看这秀才被人三言两句地驳回去,一阵高兴。赶忙附和着这位说话行事利落得紧的大娘。有人搭腔道,“赵家娘子,依你这么说,咱们贝小姐这么好的人,哪个才配得上?”
“贝家小姐这般宅心仁厚的好人,又是咱们杭州城里第一美人,这姓霍的倒是识货得紧,知道哪个是宝。不像这姓傅的那么混帐,娶了这么好的夫人,还要勾三搭四拈花惹草的。”赵家大娘也不怯,高声大气地说出自个心思。她看傅岩逍不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娶了这么好的夫人,就应该感恩戴德酬谢神明了,竟然是个不识货的,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人儿。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傅大爷除了风流点,对咱们贝家小姐也不错的么,那两府成日欺负贝小姐,要不是傅大爷护着,还不给人家欺负了去!”
赵家娘子一时语塞。这话自然也没错,傅大爷平日里也是多行善事,待贝家小姐自然也是好的,她就是看不惯傅岩逍这副风流德性!
“好了好了,咱们在这里说嘴有个什么用,啊呀,大人出来了,升堂了升堂了。”
堂上三人,却没有旁观者的激动。傅岩逍身上伤还没好利索,本来就瘦削单薄的人,看起来更加是病弱了点。与神采奕奕身材相貌均是一流的霍逐阳站在一起,无形中就给比下去了。
她低着头,用眼光余光偷瞄着贝凝嫣。她瘦了,也憔悴了。意识到这一点,心里一阵痛。霍逐阳这一招釡底抽薪,是她始料不及的。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她,定也是会趁你病要你命,况且,也算是自己送上门去的机会。她紧了紧藏在袖中的双手,那一日在酒楼,要制造两人意气斗殴不欢而散的假象,让霍逐阳伤她,哪里料到霍逐阳竟然好死不死地当胸一掌。意外地被他识破女儿身,只好将错就错地教他利用这事来要胁凝嫣自动申请和离。
和离的话,凝嫣脱开与她的关系,却能保有自由之身,霍逐阳为了保她们周全,定是会竭尽全力。谁料得霍逐阳竟然是趁机要求判妻!傅岩逍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步错,步步错,一切都只有怪自己了。
贝凝嫣自进来起,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傅岩逍,她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要断情绝意,会不会力争到底,还是会退缩顺水推舟。
霍逐阳是压抑不住的高兴自得,目光一直粘着贝凝嫣,虽然有着趁人之危之嫌,但是,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何况,这还是傅岩逍自个制造的机会,如果不是她招惹了朝上大臣,招来祸事,他这一辈子,怕也不能与自个的妻儿团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