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人殁了!”媶儿话音哭腔轻颤。
“什么?!”惊叹声不约而同。
如昔适才刚刚缓和的心绪,霎时间崩塌,刘美人,那个羞敛可爱的孩子,那个我见尤怜的孩子,怎么会死?!
“你胡说什么?!”如昔惊斥出声。
媶儿亦是伤愁满面,“真的!宫里都传遍了!”
芩儿惊愣之余,暗觉不安,“那你也不至于哭得这么委屈伤心……”
媶儿听见她的话,略有一滞,转而却更是泪如雨下,“才人,怎么办,她们都说是才人的错,是才人害死了刘美人……”
“什么?!”芩儿惊呼出声,如昔却是一愣,微张的唇久久未出一言。
她早就该猜到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陈美人,不,应该是陈美人背后那个人,怎么可能只是用鬼神之说来吓唬吓唬她就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刘美人,她是那样的单纯可爱,为什么容不下她?!
如昔贝齿紧咬,疾步冲出屋门,直奔毓秀宫而去。
芩儿与媶儿对视一眼,忙跟着跑了出去,媶儿见状忙拭去眼泪,两人上前揽住如昔,“才人您冷静点,现在即便是去了也见不到刘美人了,还不如静下心想想怎么应对。”
“应对什么?!”如昔怒唇轻颤,“人都死了,还要应对什么?!我只当她不喜欢我而已,我忍她让她容她,可刘美人有什么过错?!”
芩儿忙四下观望,担忧不减,“刘美人的死与才人毫无关联,才人切记关心则乱!”
芩儿的提醒让如昔稍有浅滞,可刘美人的死给她带来的冲击已不是言语能够缓解的,弗开二人的手,“我知道分寸。”紧抿的唇瓣只吐出这一句,强自缓了步子,沉眉紧蹙。
二人松了钳制,紧随一旁,自她二人侍奉如昔以来,便未曾见过如此震怒的如昔,两人亦是焦心不已。
毓秀宫,刘美人躺在床榻上,青白的脸上双目圆瞪,衣衫虽已换新,可眼见得脖颈上还留下乌青痕迹,屋外,毓秀宫淑妃,凝香宫欣昭容,陈美人,协同其侍女簇拥在旁。
如昔赶到时,正巧皇后也迎面而来,两人同时踏入毓秀宫的大门,心中震撼让如昔来不及顾忌那位分之别,直冲而前,“刘美人如何了?”
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气氛霎时转变,众人的目光也由屋内转向了她。淑妃微抿的唇并不言话,欣昭容略有愁思,眉头紧蹙。陈美人则在看到她的那刻,神色多变,终是讽笑皆然,“你还好意思来?”
如昔无心理会她,看向欣昭容,“娘娘,刘美人怎么样了?”
欣昭容一声轻叹,“你既然已经赶来,就该已经听说了……”
如昔紧咬下唇,怒视陈美人,“为什么?!”
陈美人被她这一喝,身形微颤,却是抬高了下巴,“你对我凶什么凶?!人是你害死的,问我做什么?!”
如昔十指紧握成拳,芩儿见势忙上前挽住如昔右手,“才人您千万要冷静。”
见如昔被钳制住,陈美人更是谑笑轻哼,“呵,怎么,你一个才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昔怒指陈美人,“以刘美人的心性能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你胡说什么?!刘美人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不要血口喷人!”
“我清楚?!呵,我是清楚,看来光给你提醒是不够了,难道应要让我把证据都交给皇后娘娘么?!”
“住口!”陈美人怒叱一声,‘啪’的一声,如昔的脸上留下五个赫然红印。
还未及众人反应,皇后蹙眉呵斥,“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声音不大却足以威摄,众人纷纷欠身行礼,唯如昔与陈美人怒视彼此并不回应。皇后冷目看着二人,如昔终是微咬下唇,福身算作一礼,见她行礼,陈美人只略一谑笑,转而对着皇后浅浅一拜,“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刘美人如何了?”皇后并不理会二人,只看向其他几人。
淑妃默不应声,欣昭容愁眉浅淡,“御医说,察觉迟了,刘美人已经殁了。”
皇后似有不稳,璃沫于一旁搀扶住,“娘娘当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