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昔面带了愁色,“臣妾不听事,让娘娘费心了。”
皇后略见愁眉,“唉,罢了,如今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娘娘不怪臣妾?”
“看你现今这模样,本宫如何忍心怪你?皇上素来心疼你,想来也不会多加责怪。”
如昔稍见缓神,“谢皇后娘娘体恤。”
欣昭容摇首轻叹,“蓉美人,这一次,你真真是叫人太失望了。”
如昔自是知晓她意,只道,“臣妾也是一时气急,违反了宫规,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微叹,“皇上国事繁忙,你又何苦与皇上怄气?现今反伤了自个伤了龙裔。”
如昔略蹙眉,“与皇上怄气?此话从何说起?臣妾何时伤了龙裔?”
皇后眉梢微挑,“本宫听说你有了孕事却隐瞒不报,如今龙裔受损,若不是与皇上置气,你又何苦为之?”
如昔愁眉不减,“娘娘,臣妾何时有过孕事?”
皇后只敛了神色,“如今你小产,合宫皆知,你又何必隐瞒。”
如昔看向众人,“臣妾未曾有孕,又何谈小产?”
皇后紧蹙眉头,“那这血红纱衣又是何故?”事已至此,她以为耍赖不认就可以了么?
欣昭容微敛了神色,如昔的神情告诉她,这件事另有蹊跷,索性只噤声不言,听着她如何自圆其说。
林妍柔亦是疑惑不解,陈美人微见挑眉不悦,“隐瞒孕事,这可是欺君,如今损伤龙裔更是大罪,蓉美人,这时候才知道推脱,当初就不该自以为是!”
如昔强忍痛楚,正声语道:“陈美人此言更是叫我不明,莫不是我有了孕事我自己不知,却闹了个合宫皆知?”
皇后心底泛起些许不耐,“若你不是伤了龙裔,适才又何必向本宫请罪?”
“那是因为臣妾一时气急责罚了两个奴才,宫里不许私设刑法,臣妾违反了宫规,自是要请罪的。”
不耐变成了不悦,转而变换成了不安,皇后抿唇看向那血红长裙,“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如昔正欲作答,屋口传来一声急问,“蓉美人如何了?!”
众人皆是礼身朝向来人,“臣妾参见皇上。”
如昔愕然,她不知他竟会来,那剑眉底下的墨黑,可是闪烁着几许担忧之色?
如昔欲要起身一礼,却被亦辰扶下,“你身子虚着就不要乱动了。”
那样久违的关心,让如昔下意识的酸了眼眶,颔首垂眸,咬唇不言。
亦辰见她这样只当她是为这孩子惋惜,柔声轻语,“孩子还会再有的,朕答应你。”
闻得此言,众人皆是心境各异,皇后心中的酸楚无人知晓,欣昭容却似有恍然,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林妍柔垂眸,袖中拳手紧扣指甲直嵌皮肉,陈美人更是无言的痛楚,孩子会有的,他也曾这样楼着她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她却要在这看着他们亲热?冷声沉语,“蓉美人适才还说并未有过孕事,这会子怎的又承认了?”
亦辰唇角微抿,鹰目见冷,略微回视陈美人,只叫她转瞬便如置身冰窟,心底冷颤连连。
皇后见状只道,“蓉美人年轻,不知孕事详细,并非有意欺瞒不报,便算不得欺君,眼下蓉美人刚刚小产,其他事可暂缓再说。”
亦辰抿唇不言,垂眸看着如昔,却见她长睫微掩,“臣妾未曾怀有龙裔,更无小产一说。”
亦辰微微蹙眉,她这是跟自己怄气么?“朕答应你,既往不咎。”不论你隐瞒有喜是何缘由,朕都原谅你。
如昔垂了眸,“皇上,臣妾确实并未小产。”
亦辰微抿了唇,“那这纱衣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臣妾想要调墨朱砂画梅,不慎弄脏了衣裙。”一语落定,皇后霎时颤了指尖,恍然若悟。
“……”
“臣妾不知皇上皇后是自何处听说臣妾小产,但臣妾确实未曾有孕,臣妾之所以会腹痛难耐,只因宫里两个不听事的奴才,竟然失误将一品红花叶放在臣妾的膳食之中,臣妾这才会腹痛难耐。”
唇角微抿,剑眉紧蹙,“你素来通晓花草,竟会认不出一品红?”
“一品红甚是珍贵,臣妾之前从未见过,又如何认得出?”她语着,始终垂眸声音清浅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