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反手给了凌二太太一记耳光,狠戾非常,手微微的松了些,“去不去?”
凌二太太嘴角溢出血来,生怕赵长卿直接掐死她,连连点头,嘶声道,“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凌腾爬起来央求道,“卿妹妹卿妹妹,好歹存些体面,我这就服侍着母亲与你一道过去说个明白。”
凌太爷凌老太太凌大舅凌大太太凌四姐,听到这事都傻了。
凌太爷气得老泪纵横,怒问凌二太太,“自你嫁进来,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还天天作耗,没半刻消停!家里是长卿她娘得罪过你,还是长卿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她!”
凌二太太放声嚎啕,“父亲,要是我真说了这样没天良的话,天打五雷轰!我没二话!”
这个时节,赵长卿已经气得要杀人了,凌二太太平日里做人不积口德,她再怎么哭闹是没用的。凌腾跪在凌太爷面前,又给赵勇磕了个头,双手握住凌二太太的肩,沉声道,“母亲,你要记住,接下来的话,你说过就说过,没说过就没说过,你好生与祖父和姑丈说!母亲,你要记住,你但凡有一句谎话,苍天会报应到我的头上!你有一句谎假,我会终生科举无望,短折而终!”
凌腾这等毒誓一出,凌太爷父子三个脸色都变了,赵勇也微微动容,凌二太太更是哭声悲绝,悔不当初。她哭了一阵,瘫在地上,泪流满面道,“我是很生气妹妹拒婚的事,也说了长卿很多不好听的话!那天梁大太太过来,我说赵长卿不识好歹、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有了千户家的亲事就看不上阿腾!我还说赵长卿天生就是个贱命,生来就克死她的龙凤双生的兄弟,后来楚家倒霉也是她克的!我又说将来阿腾发达了,她后悔都没处后悔去,就是给阿腾做洗脚丫头我也不要她!还有,她这样命硬,说不得宋家公子也给她克没了!”
“梁大太太说赵长卿没好亲事就钓着阿腾做个预备,有了好亲事立刻踹了阿腾,又笑话赵长卿先前跟楚家的亲事,说赵长卿定是色|诱了楚公子,才得了楚家的亲事。我就说了一句‘谁知道呢?天生狐媚餍道,看着老实,本事大着呢’。接着梁大太太说我向来心善,不给赵家些厉害瞧瞧,赵家得当我是泥捏的。我说阿腾他爹可疼小姑子了,这事要叫阿腾他爹知道,得气坏了。梁大太太就笑说她自有办法。我便没多问。”凌二太太哭道,“我知道我犯了口舌,可我真的没说别的了!”
凌老太太气得扑过去直打凌二太太,捶胸哭道,“天打雷霹的黑心肝儿的婆娘,我们老凌家做了哪辈子孽娶了你这样的婆娘,祸害了我的卿丫头,我干脆不要这老命,打杀你这没天良的畜牲!”
凌二太太任凭打骂,只是嚎哭不止。
凌腾面色灰败,泪流不绝,跪在赵勇面前道,“姑丈,我母亲说话向来没个分寸,她不通事理,人也蠢笨,可素来是在家里絮叨埋怨便罢了。要说她敢设出这样的局,败坏卿妹妹的名声,这是再没有的!姑丈且想一想,梁大太太何等样人,梁大老爷何等样人,当初梁大老爷因想过军粮的生意,被军需处打了出去。我母亲去找姑妈说情,想通过姑妈搭上楚家的关系,姑妈没应允。梁大老爷自此记恨姑妈和卿妹妹,这也不是没可能。梁大太太红口白牙说是我母亲指使了她,可这样丧天良的事,一旦被人识穿就是生死相见,我们设若自身想一想,谁被指使着干这事能不留下些许凭证!梁大太太将事情都推到我母亲身上,无非就是事发之后胡攀乱咬,恨不能立刻寻个替死鬼!再者,我母亲的确是口舌是非多,她推到我母亲身上,人们必会轻信。可是,我母亲势利,胆子却也不大,宋千户何等门第,若得罪了宋千户,与我家又有什么好处?就是说卿妹妹那些话,母亲也只是在家里或是知己的亲戚面前说,她是怕传到姑妈姑丈耳朵里不好交待!她这样的人,根本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