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到席府。刚进了次进院门,就见绿袖疾奔而来,拉着她左看右看:“你……你真没事?”
“没事……”红衣答了一句,来不及多做解释,就疑惑道,“你这边怎么回事?”
她等着绿袖去找讼师,为防隔墙之耳禀给席临川而遭致阻拦都没敢明言,结果还是没等到绿袖和讼师去,回府却见绿袖等在这里,这是压根没去找讼师?
“公子不让我去找讼师……”绿袖咬唇,有点愧色地望着她,“他说你不会有事……我就……”
“你把我卖了?!”红衣当即就懂了。她最后悄悄写给绿袖的“拿余钱,找讼师”理应没有第三人知道,除非绿袖自己说。
“公子有心要问,我哪敢不说啊!”绿袖哭丧着脸,“他……他说他知道孤儿的事是我与你一同做的,若我不说清楚,就一起送官,我、我……”
于是绿袖和她一样,被“杖一百、徒三年”的事吓得够呛,当场就什么都招了。
而至于席临川为什么改了主意,绿袖拿不准,红衣也只能瞎猜。猜来猜去没个定论之后就只好放下——总之逃过一劫,就不管为什么逃过这一劫了。
此后一连两日席临川都在府中,她拿不准席临川的心思,也就一连两日没敢再出府。
反正那一众孩子有秦妈照顾着,眼下又正有户部官员给办着户口,再不是“黑户”,她去不去看这一眼也就不是大事。
还是让自己过得安全点为好。
第三日晌午,席临川出门了。
红衣小心翼翼地打听一番,得知他留了话说去见大将军,大约要傍晚才能回来,才终于敢出门,去那边看看。
这回她谨慎极了,给齐伯、虞氏、看门的小厮和一干会得知此事的下人都塞了银子,央他们千万别禀给席临川。众人都知道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乐得帮她行这个善,也就不做犹豫地应下了。
感叹一声这么上下打点地也真劳心伤神,红衣出了府,往那小院所在的敦义坊去。
沿途买了几样好吃的糕点,拎着点心哼着小曲走得轻快,进了敦义坊。
那小院在敦义坊西北角,走到最西再沿墙一直走就到。红衣一路低着头看着点心盒子,生怕一个走神晃厉害了把酥皮晃散。走了半程,抬头瞧了瞧,蹙了眉头。
院门口……挺热闹啊?
依稀能看出置了案几,有人在案前写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两个孩子。
又走近一些,好像明白了。
那人该是户部派下来的官员,估计是来询问情况的。明显一脸的不耐烦,却偏偏口吻温和得很,好像竭力耐着性子不跟这些问十句都不一定答上一句的小孩发火。
红衣一阵感动,她知道因为心理阴影,这些孩子有好几个不爱理人,虽则孩子可怜,但办事官员能照顾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
于是上前同那官员寒暄几句,和气地道了谢,又从点心中拿了一盒搁在他手边,算是劳他走这一趟。
再多的她也给不了了,发善心归发善心,如今大事落定她还得为自己留份钱、替自己谋算谋算,还想尽早赎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