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第一进院,能听见次进院的嬉闹的声音,但院门关着看不到门;推开次进院门,红衣衔着笑抬头看去,身形僵住。
席临川同样身形僵住。
下一瞬,红衣看到他迅速将手里的东西背到了身后。却因原本她也在怔神,没能看清是什么。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席临川已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到她面前时简短地解释了句“户部来办事,我随意看看”便继续走了出去,她再回头看他时,看见的是一抹挺拔的背影,至于手里拿着什么,她还是不知道——原本藏在身后的手已拿到前面去了。
红衣突然有点抑制不住地好奇,多瞅了他两眼,她转回头看向正在院中玩耍地几个孩子,招手叫了一个素来和她亲近些的女孩过来:“燕儿,他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燕儿一歪头,不解地看看她,而后又道,“好像……刚才和阿远哥哥说话来着,我没注意。”
……说话来着?
红衣蹙蹙眉头,又叫了阿远过来,问得多少有点不放心:“阿远,姐姐问你,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手里拿的什么?”
阿远抬头望一望她,结果,竟是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他不让我告诉姐姐。”
……怎么还有意瞒她?!
红衣面显愠色,刚想威逼利诱一番,阿远又道:“他还说,如果姐姐非要问个明白,就赎不了身了。”
☆、第14章小宴
红衣顿时断了问个明白的念想,感叹这话真是切中要害。她把点心给孩子们分了,又去房中帮着秦妈一起收拾了一会儿房间。离开时时间刚好合适,大约到席府时,刚好是两个家人子来习舞的时候。
她教舞教得细,知道时日不长也没急于求成。仍从最基础的身韵开始一步步练,数日下来小有所成,才挑了简单的成舞开始教她们。
于此,杜若曾不服不忿地冷嘲热讽过一阵子,说依她这个教法,只怕直到她们入宫,都学不会几支舞。连虞氏一时都有些不满,怕她误事,好在她解释得倒也很有道理:“急着教几支舞是不难,但基本功不扎实,只能学一支是一支,学得再多也有跳完的时候。基础学好了,自己编舞不是难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连杜若也没的说,自此之后,她顺利地教舞教到现在。
教舞所用的地点一直是乐坊最内一进院的正厅,红衣正往里走着,路过次进时,绿袖跑出来挡了她。
她正一愣,见绿袖面上喜滋滋的,没说什么就把一信封塞到她手里:“喏,拿着。”
红衣看了看,信封上无字,一时也没拆,问绿袖是什么,绿袖道:“方才齐伯送来的,说公子交待,那一干孤儿日后不用你花钱——这是你先前花了的,给你还回来。”
“……”红衣微讶,这才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一沓整齐的银票。不禁喜形于色,觉得自己和“赎身”的距离又缩短了,把那信封交还给绿袖,作势就又要走,“你先帮我收着,我教舞去。”
“你等会儿!”绿袖手上一用力又把她拽了回来,瞥她一眼,嗔怪道,“急什么啊,光是这事儿,我晚些告诉你也一样,还有另一个事呢……”
红衣一门心思急着赶紧去“上班”,眼看就差一道门了被她拦住,再听她这一副卖关子的口吻,心下生急,连连催她“快说”,绿袖水眸一翻,终于道:“公子许你接着做舞姬了。”
“……什么?!”红衣尖叫得绿袖耳朵都疼,绿袖揉揉耳朵,瞪着她道:“许你做舞姬!洒扫的活日后不用你管,夜里可以睡个好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