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无计可施,只得将方圆扛在肩头,带回己方阵营,方圆也不做任何反抗,只是痴痴傻傻,一遍又一遍叫着“师父”。
众位高人闻之,心弦欲碎,齐齐看向张真奇。
张真奇却是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项连云知道自己这位师兄生性骄傲,从不在人前示弱,生怕他憋出病来,劝慰道:“三哥,你如果难受,就说出来,这······”
张真奇缓缓摇头,道:“师妹,不必多说,沈乘风既然亲口说出与我清风观再无瓜葛,我又何必难过。”
说完,他转向众位高人,道:“众位同道,沈乘风与我师徒缘分已尽,上场比武各位尽请自便。”
其实这么半天功夫,众位高人也在纠结此事,无论沈乘风站在哪边,却到底是张真奇的弟子,且张真奇与天师教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有人上场比武,说不定张真奇会有什么反应,眼下,他既已亲口做出许诺,便再无顾忌。
“张道兄如此豁达,贫僧佩服!”微微一顿,普惠又道:“各位看看,由何人出战?”
“各位前辈,晚辈想要一试!”说话的是一名四十五六岁的道人,中等身材,手持一柄古朴长剑,乃是青城派玉字辈弟子玉林。
玉林是无崖子二弟子,神觉初生顶峰修为,众弟子之中仅次于大师兄玉宁。
无崖子点点头,道:“你小心些。”
“是。”玉林闪动身形,跃入场中,与沈乘风相隔一丈站立,道:“沈······沈乘风,请赐教!”
玉林与沈乘风早已相识,一直以“师兄”相称,今日不仅是立场转换,更关键的是,沈乘风另投他门,乃是江湖大忌,最为人所不齿,这一声“师兄”自也叫不出口。
“玉林,你下去吧,看在往年交情上,我不愿伤你。”沈乘风道。
“沈乘风,少要大言欺人,玉林领教你天师教的高招!”说罢,玉林手中寒芒一闪,已然掣剑在手,脚步急进,当胸刺去。
沈乘风不闪不避,直待剑尖临体,陡然拔起三丈多高,迅疾犹如闪电。
玉林只觉眼前一空,沈乘风便失去踪迹,一惊之下,他先行回转长剑,周身布出一层剑幕,护住身形,寻找沈乘风踪迹。
“玉林,我在这里!”
玉林急急抬头看去,就见沈乘风身形舒展飘逸,仿似冯虚御风一般,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幻化出漫天残影,叫人根本无从分辨虚实。
群雄见状,惊骇不已,纷纷鼓噪起来。
“我在岳家军中与沈乘风见过,那时他的修为不过是神觉初生顶峰,眼下却已至如此地步,必然是将那部功法参悟出来!”
“说得极是,今日想方设法咱们也要将那部功法问出来!”
“怎么问,天师教在侧,他们会袖手旁观么?”
“那总不能任由沈乘风凭借这部功法作威作福!”
“沈乘风,你快将功法交出来!”
群情越来越是激愤,不少人忍不住就要冲上近前。
众位高人心下虽也如此猜想,却终不怨造成流血冲突,赶忙出来阻止,好半天,才重新安静下来。
青松道长面色阴沉,道:“单以这式身法变幻来看,沈乘风的修为已与我等不相上下,看来那部功法沈乘风确实参悟已经出来。”
唐云清道:“或许其中与天师教也不无关联,否则他又怎会投身天师教?”
众人议论纷纷。
无崖子爱徒心切,顾不得这些,对张真奇道:“道兄,你可知沈乘风施展的是什么功夫?”
普惠接言道“老僧看,似是天师教的不二绝学,雁游身法。”
张真奇点头,道:“不错,确是雁游身法。”
贾英雄正觉得沈乘风施展的身法有些眼熟,经张真奇一提醒,幡然醒悟,只是这套身法由沈乘风施展出来,比方圆施展,不仅速度快上十倍,百倍,就是其中变幻,亦是难以揣度,简直已成神迹。
“有何法可破······”无崖子说到一半,便即住口,双方修为如此悬殊,任何招式都是徒劳,这一阵败局已定,徒儿能否活命,还要看沈乘风是否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