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嗅到的薄薄汗香仍在脑间挥之不去,如果能与他再次拥吻痴缠,那高热的体温是否依然惊心动魄……
打住!姜守仁,你还真的是差劲啊。
对这种程度的想入非非,守仁自己也很无可奈何:“谢谢……”
“走吧,你的车在停车场吗?”
回避那几乎燃烧起来的视线,皓燃向服务生示意买单。
熟悉的路程,熟悉的律动,同乘一骑,一切激热的记忆又如浪潮般扑卷而来,吞并了本已冷却的知觉。
守仁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用劲,想到这可能是他离开香港前最后一次与皓燃独处,脑子里埋着的那根导火线就扑滋滋地燃烧起来。
这段路说长不长,但却耗尽了守仁的心力,他觉得自己必须在今晚做个了断,否则越陷越深,再得不到救赎。
花棚下,腥红的龙翅海棠,状如珊瑚光彩夺目,那艳丽醉人的姿态野性十足,棚内的所有场景都被烘托得分外煽情。
“这些海棠我一直有替你照看。”皓燃一下车就直奔棚架,直到守仁几分钟后跟上来,他才回头说话。
“梁伯还好吗?”说的是那名老花匠,每晚九点前,他便躲进棚架旁的工人房里不再出来劳作。
“还是那么爱午睡,他有时会向我问起你。”
“下次替我问好。”守仁已慢慢走到皓燃身后。
“好。”像是犹豫了一阵,皓燃才低头道,“其实我——没有让你走的意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所以,也不想有什么事让你难做。”
“你在乎我的去留吗?”守仁突然这样问。
就在他以为皓燃根本不会回答这个刁钻问题的时候,他却开口了:“是他提议让你搬出去的?”
“你是说凯文?”
“你们是不是……”皓燃欲言又止,抬起头踱开几步,像是要将以上的荒唐质问抛诸脑后,拉回适才的话题重新言归正转,“我想我们不必这样为难,像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
对上他率性却略显迷蒙的黑眸,守仁只感觉唇干舌燥:“我没有觉得不恰当,我本来就对你有感觉,我不想装。”
皓燃的神情终于有些苦闷了:“我喜欢女人的,我不想你这样讲。”
守仁上前几步,伸出的右手在空中凝固了须臾,终于还是攀上了那人的肩膀:“皓燃……你喜欢她吗?”
“嗯?”皓燃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守仁的提问和亲昵的贴近都使他的头脑有一刹那的空白。
“你喜欢那个露易丝吗?你这家伙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啊……”
叹息着将手臂紧揽住那温热的颈项,守仁的内心在激烈地争斗着,片片杂念就像在汤锅里翻腾的虾饺,此刻真想将皓燃撕裂吞入腹中,牢牢锁起,让他的全部尽归自己所有。
时间仿佛又倒回到那个昏热简陋的旅店客房,守仁在等待新一轮的审判,等待被狠狠推开时的刺痛,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