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景颜为了保住尹愚,撇清自己的嫌疑,发了重誓之后支走他,让尹愚一路保护轻染将功折罪,待轻染痊愈,这件事也就翻了篇,轻染不计较此事的话,即便他是帝君,也难以拿此事发作什么。
抱住尹愚,证明清白,获得原谅,还他一个安然无恙的轻染。
一石四鸟的事情,不过是舍了那根本做不得数的婚约,和不知有没有的两千多年的痴念,换来这样的结局,不可谓不明智。说不定还能与轻染结交,共患难时建立友谊是多么容易,而此刻的交情又是多么宝贵。
可这一切真如同轻染所说,那那道危急不已的求助又怎么会发生呢?帝舜不得不对景颜产生怀疑,轻染不过一个凡人,以景颜的修为手段,要欺瞒轻染易如反掌,这不是瞧不起轻染,而是客观的事实,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修为,还有阅历。看着轻染对景颜极为信任的样子,帝舜不由得烦闷不已——
如果真是景颜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那景颜可就真是心思深沉不见底,无声吃人不吐骨,心思如此缜密,一环而扣一环,他只当景颜多年光明磊落,却不曾想过景颜会因爱生恨?而景颜此次放了轻染,难道是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可怕的不是阴谋,是阴谋之中的未知带来的威胁。
轻染此刻的态度太过危险!
“轻染!”帝舜一声轻喝,轻染这才注意到帝舜面色竟然阴沉的可怕,轻染也是聪明人,哪里还不明白帝舜想的是什么,顿时脸色从重逢帝舜的惊喜之中冷淡下来,“尹愚盗魂之事已经了了,你可别因此就对景颜有什么看法,他本无需做这么多事,凭着他凤族圣子的身份,真提着尹愚和两魄上门赔罪,你又能如何?负荆请罪,你再气恐怕也得轻轻放下,到时景颜也可扬长而去,直叫你在后头吃闷亏!况且你毁了天帝的口头许诺,景颜本身就是无辜受害人,届时去天帝面前一站,无需哭诉无需可怜,甚至无需讨公道,只是冷淡言明此去上神一职,澄清与你的关系——届时无论是你,还是你们神庭都讨不了好。”
“景颜本有无数方法摆平此事,他选了最有诚意的一种,凭什么你还要对他恶意揣度?”轻染也很不高兴,“再说景颜致歉的对象是我,我已经原谅了尹愚,你不要插手此事了。”
帝舜一噎,脸色更黑,一想轻染的话也不无道理,景颜实在无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费尽心力还要招致怀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一想到生死契,帝舜又实在难以放下心来。
正巧外面响起敲门声,景颜的声音响起,“轻染。”
轻染连忙瞪了一眼帝舜,帝舜也将脸上的神色收拾干净,轻染这才脸色稍霁,转身去开了门,将景颜拉了进屋,景颜本身也是看着时间过来的,看着醒来的帝舜也不惊讶,神情冷淡的点了点头,招呼道,“帝君。”
帝舜点了下头,算作应答,谁知景颜早已转了视线,拉了轻染在一边桌子旁坐下了。
原本景颜这样的态度也是平常,只是一对比他待轻染之时的温和,看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看着轻染与景颜之间的亲热样,帝舜心中除了对景颜的那份警惕,竟还有几分不是滋味。
帝舜这才惊讶发现,有些东西,一旦打破了永远圆不回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也永远追不回来。不是惋惜后悔,只是唏嘘感叹……曾几何时,景颜也曾用此态度对待他,只是现在,他恐怕早已成为外人,被隔绝在那冰冷之外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