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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娆跑去军营找将军这一次他们终于双向奔赴携手跳崖(1 / 1)

16

傅辞走了,听说天还没亮,便带着大军前往北疆。

也听说,他昨夜进宫,同皇帝请了一道圣旨,驻守北疆,无召永不回京。

…………

天气一日比一日越发的冷。

盛京的冬天似乎来得很快,一转眼,便已是大雪纷飞。

傅辞果然不堕常胜将军这个封号,两个月时间,便把周国打得节节败退,北疆捷报频传,让越国越发的意气激昂。

皇帝更是下旨,想要一举拿下周国,这场战,现如今已经打了快四个月。

现下,北疆传来傅辞负伤的消息。

月娆听闻消息后,心脏猛地一揪。

这几个月,月娆夜里每每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傅辞心灰意冷逐渐远去的背影。

特别是疼疾发作,一颗催情药下肚压制疼痛时,脑海里总是会闪过他满是情欲的那张脸,还有他要着她时情难自禁的低喘。

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得了一种相思病。

她想念傅辞,单纯的想念他,每一个世界的他,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他已经扎根在她心里,能和傅砚辞相提比论,每每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她想深想下去,可似乎脑海中仿佛被一道薄薄的薄膜,把她的思绪阻隔。

似乎有一道来自于苍穹之上的谨言,在不停的警告她,心中无端的有些畏惧。

大雪还在下,月娆身穿厚重的衣裳,站立在亭台中,两手捧着暖炉,望着半空中接连而落的白色雪花。

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往外探,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下一瞬,雪花融化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好似……

好似那天……傅辞眼眸里凝聚的泪珠。

她赶忙闭上眼,用力甩掉脑海里的思绪,再次睁眼,心情平复了一些,可当又是几片雪花落在手心,脑海里浮现上一世界,她死后看到的傅辞。

上一世界,傅辞衣着单薄,两手抱着她,迎着风雪,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街上,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顶,很快落成霜。

一滴泪,从她眼眶中夺出,她哑声开口,

“备马!”

月娆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心不在焉地往外探。

时值寒冬,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道路上的积雪渐厚,马车在积雪上驶过,发出阵阵响声。

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似不知道冻般,怔怔地望着街景。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碧莲扶着她下了马车,她站在府外,抬头望了一眼匾额,抬步走了进去。

月娆在将军府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无他,只是觉得她从来没有来过,她想……

她想,认真地了解他一次,了解一下这个让她动心的少年将军。

“公主,您……您怎么来了?”

后方一道声音响起,月娆回头,见到来人有些惊讶,是傅辞身边的军童。

“福泉,你不是跟着你家将军去了北疆吗?难道……”

说到最后,内心突然一阵欣喜,忍不住往他身后探去。

“没有,大将军在北疆,让我先回来了,北疆现在情况很不好,朝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发过粮饷了,让我回来上报。”

“什么意思?”

月娆听后,愣住。

17

月娆被福泉指引下来到前厅,看着傅泉忙上忙下,一副生怕怠慢了她似的,她赶紧制止。

“不必忙活,我问你,刚刚你说的什么意思?军中没有发粮饷?大战在前,难道朝廷不管北疆战士们的死活不成?还有他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军医看过了没有?”

“我也不知大将军现在如何了,在发现粮饷迟迟未到,将军就派派我先回来,我也是在路上才听说大将军负伤的消息。”

月娆听后顿时沉默了,衣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紧捂住暖炉,神色难辨,心乱如麻。

福泉见她如此,没再说话,看了眼天幕,跟她道了一声,就下去了。

月娆坐了没多久,缓缓站起身,直接往内院里走去,来到书房,她轻声推开,里面置放的东西井井有条,整洁不紊,看不出一丝脏乱。

她走了进去,随意地逛了一会,来到了桌案前,她从桌案上拿起还未阖上的书籍,看了一眼,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杂书,她没兴趣,便又放下。

抽手时,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撞到了一个圆形瓶子,把瓶子的盖子撞开,她愣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拿盖子,余光中瞥到罐子里还有半瓶的酥糖,什么糖都有,她轻笑了笑,随意地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顿时,齁甜的有些发苦的糖味炸开在她的味蕾,她怔了怔,思绪忍不住在心头翻涌。

“公主,眼见就要晚膳了,我自作主张给公主做了几道膳食,我也不知公主爱吃什么,就随意做了些将军爱吃的菜系,做得不好,公主可别嫌弃。”

福泉这时端着食盒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一一把菜放在桌案上,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月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菜,直到碧莲拿了双筷子给她,她下意识地夹起一块,入口带着不应该有的甜味。

“这大将军也不知哪里来的怪癖,嗜糖如命,打战的时候就不说了,这饭菜里就必须放糖点,这好好的一道菜都被他给毁了,哦,对了锅里还有一道糖醋排骨,我这就给公主盛来!”

福泉说着就匆忙地往厨房赶去。

他走后,碧莲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月娆,她担忧地开口,“公主,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怎么了?

齁甜到发苦的糖,每道菜里放糖,还有糖醋排骨

她颤抖着双手,只觉得脑袋好疼,不知何时脑子里多了一道灰金色的光芒,混合着黑雾不停地侵蚀她的脑海。

“啊——”

她疼得把桌案上的饭菜都打翻在地,痛苦地抱着头颅。

“公主,公主?”

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碧莲一跳,她顾不得地上饭菜的油渍,跪坐在地上慌里忙张地呼唤她。

可怎么叫唤月娆都听不到,脑袋好疼,好像一把锤子不停地锤着她,她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

福泉从外边走进来,一下便看到月娆这痛苦的模样,赶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糖醋,心中焦急。

月娆抱着头,疼得脸色扭曲,不断地撕扯头发,头上的发簪被她扯落,头发也乱成一糟。

她疼得不断地流出眼泪,紧紧咬着下唇,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碧莲心慌意乱,出门的时候她忘记带药出来,见她如此心疼地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月娆头疼俱裂,可意识却非常清醒,她甚至意识到里面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不停地和那黑雾和灰金光芒在抗争,白光被那两道不详的光芒死死压制着,散发出的光芒越发微弱。

“不”

她看着那道白光即将要熄灭,一股绝望从意识里传来,她似乎听到一声孩童疼痛的哭泣声,只觉得心脏揪得发紧。

“不要”

不知道自己哪里爆发的力气,大声呼唤起来,随着身体突发出一股气势,无风自动,震得附近的物品一瞬间炸裂。

“轰——”

随着脑海里响起一道屏障碎裂的什么,那灰金色的光芒突然一滞,趁着这时,白色光芒四射,把黑雾驱散,甚至把身体里的雾气也逐渐驱散开,黑雾散去,这次,她清楚地看见脑海里那白色光芒的东西。

一把弦月琴屹立在她的脑海中。

她好想问,它是什么东西,可她感觉身体越发疲惫,意识逐渐恍惚,下一瞬,她闭上眼,彻底地晕死过去。

18

月娆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她睁开眼,床上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端。

她两手紧紧地攥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又是哭又是笑。

她这是有多蠢,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第一世界里校草每日要她用嘴喂他的糖;第二世界驸马每日必喝的甜汤;第三世界傅辞书桌上摆放的糖盒子。

第五世界夫君每七天都要做的粽子糖,夏日里冷窖放着的甜瓜和腌制的蜜桃罐头。

还有第四个世界她以为的原世界,其实真的是她穿越前的原世界,可不知道为什么回去后又会继续穿越?

她深思着,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道灰金色的光芒,眼眸顿时一厉,难道是它。

“公主,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吓死奴婢了,呜呜呜”

碧莲这时撩开床帘,月娆昏迷的时候,她时刻观察月娆的情况,现下见到她醒来,她顿时喜极而泣。

“碧莲,我没事了,叫福泉准备一下马车,我要进宫!”

“是!”

碧莲看着醒来的月娆,只感觉她的气息不对,气息里多了几分盛气,不像以往那般温顺和逆来顺受,不安的同时也忍不住替她高兴,这样的公主,才像是一国的公主。

马车到了皇宫,碧莲扶着月娆缓步下车,大雪已经停了,今日的夜晚,却格外的反常,天边的月亮拨开云雾,映照在大地上。

月华影转照在宫外结了一层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的一片。

月娆一身雍容的淡金公主装束,不急不缓地往皇宫内走去,脚下步步生莲,路过的宫女侍卫似乎都被这位不受宠的公主给震慑到了,从来没有见到八公主竟然还有这等气势。

走了近半时辰,来到御书房门前,一位太监在门外守后,见到她也是一愣,但下意识地就要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让开!”

月娆冰冷冷的声音响起,碧莲似乎被她的气势感染,昂首挺胸一把推开太监,站在太监面前把他死死拦住。

月娆一脚踹开御书房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

“大胆!谁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来人!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里屋里,皇帝的贴身太监听到响动,立马脱口而出。

他的话一出,暗处里冒出几个带刀侍卫,纷纷现身。

“陆总管好大的官威啊?怎么?还想谋杀皇室亲眷不成?”

月娆根本不把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放在眼里,径自走进屋内。

陆太监看到是月娆,随后愣了一下,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现下他僵硬地站着,也没有行礼,可眼底那复杂的眼神,不知在忌惮着什么。

“退下!”

皇帝的声音从帘后响起,不用他明说,太监立马意会,带着侍卫纷纷退下,关上了殿门。

“原来是月儿啊?月儿深夜来此,可是想父皇了?”

皇帝走了出来,看见是她,眼眸微转,随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一副好父亲的做派。

“话不多说,我要你立刻下旨放粮北疆,大战在即,你那些什么阴谋论还是放一放才是!”

“放肆!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

“态度?哼!为君你不仁,为父你不义,为夫你更是不配。”

“放肆,放肆!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皇帝听后,被她气得全身发抖,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她身上砸,她轻巧地躲过,他大声怒吼。

“好啊!你杀啊!杀了我,越国必覆,我要是死在紫禁城,傅辞必率领他的百万大军踏平你越国,你最钟爱的江山将不复存在!”

一边说着,一边步步来到他的身边。

“皇帝呀皇帝,从我被傅辞抱出冷宫,你就一直在布个棋,一颗用来牵制傅辞的棋,傅老将军当初是怎么死的,你心里很清楚,傅辞也很清楚,你怕傅辞谋反,便用我来牵制他,你见他对我关心有加,便加了一把火。”

“故意下了道旨意,让傅辞可随意进宫,你眼睁睁地看着傅辞越发沦陷,可心里又怕我对你的恨意,怕我唆使傅辞让他造反,所以傅辞多次明示暗示要求娶我,都被你一次次地挡了回去。”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傅辞彻底失望,借口身体抱恙,早朝也没去,更是连战场也被他推诿,你恼了,故意放出要我和亲的消息,把他逼出来,逼去战场。

“眼见周国节节败退,你想卸磨杀驴,想让他和当年的傅老将军一样,死在沙场,一代忠良被你害得如此下场,这个位置你不配!”

月娆说着,从袖中拿出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颈。

“要不你传位让贤?或者放粮,自己选!”

她笑脸盈盈地说着,一副天真又娇俏的模样,与吓得一身冷汗的皇帝成了正比。

“你敢!只要朕一声令下,宫里五万侍卫必将你碎尸万段!”

“行啊,那你觉得是我的手快,还是他们的脚步快呀,这可是傅辞给我匕首,削骨如泥,我只要轻轻地这么一划,你脖子就断啦,你要想好哦,我数到三,1”

“放粮,放粮,朕这就放粮!”

皇帝实在是被她脸上那诡异般的笑容,和那无形的压迫,吓得腿脚发软,她只数了一声,他立马投降,颤颤巍巍的拿着御笔哆嗦地下了旨。

19

“驾!”

一辆黑漆漆地马车连夜出了盛京,往更北的方向驶去。

月娆坐在马车里,怀里抱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满各种酥糖,随着马车的摇晃,酥糖叮咚作响。

“福泉,需要三日才能到北疆吗?有没有更快的路线?”

“有是有,但是怕公主您吃不消,到边界有一座大山,只要翻过那座大山就到北疆地界了,翻过那大山只需一个半日,咱们军营就扎驻在那附近不远处。”

“好,我们就翻山!”

月娆一锤定音,来到边界后,直接弃了马车,福泉帮她背着一个包袱,还要帮她拿那个盒子,她摇头拒绝了。

站在山脚下,她仰头遥望着这高耸如云般的大山,山体投落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笼罩这伴山的小径。

如今是深夜,路旁的树丛模糊成团黑影,在凌冽的寒风中摇曳,枯丫的树枝,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走吧!”

月娆没有被这景象吓到,她说着就率先往小径走去,福泉立马跟随在后。

深夜的山野,积雪成堆,越往高处走,越是冻人。

福泉跟在她的身后,似发现她不怕冷般,一步一步地攀了上去,让他有些意外,最让他意外的是,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高挂在夜空中,映下道道月光,洒落他们的路上,似乎在无声地给他们照亮前方的道路。

月娆冻得双脸通红,腿脚都有些僵硬,但是她依旧没有停歇,凭着心底的一股毅力,一深一浅地继续往上爬,他这幅样子着实把福泉吓了一跳。

不过福泉也不是个拖后腿的人,这座山,当年他和将军不知道爬了多少次,早已不在话下。

这期间,月娆实在是支撑不住,喝了口碧莲给她酿制的甜酒,再吃了福泉摘给她的野果子,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往上爬。

过了一日,他们终于翻过了边界的山,站在高处,月娆低头往下看去,看到山脚下,亮起几个火把,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道笑容。

越往山下走,月娆心情越发激动,没有所谓的近乡情怯,只有想扑进他怀中的冲动,很想很想

曾经的她太过懦弱,舍弃了他一次,这一次

她想牢牢地抓住他,她想告诉他她爱他,这一次她不想再去管什么狗屁规矩了。

砚辞

砚辞

她心里激动地想着,一路上走得飞快,大股寒风迎面而吹,一个不慎,她脚下一滑,直接滚了下去,这可把身后的福泉吓得不清。

“公主——”

他借住下山的滑坡冲击,借力跑了下去,月娆滚了一路,晕头转向地,在半山腰下,她瞅紧机会,两手紧紧抱住树干,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福泉来得很快,把她救上来后,看着她的身上道道伤痕,还有身上浅色的衣服脏乱得显眼,手臂上,脸上,手心都是擦伤,他有些自责。

“公主,我”

月娆及时打断他的话,看了眼山脚,迫不及待地说道。

“废什么话,还不带路!这不是省了点时间吗?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了,你家将军有伤在身,还不快点!”

福泉一听,不再啰嗦,赶紧往前走,脚步如飞般,让月娆目瞪口呆。

到了山脚,福泉和着军营的士兵打着招呼,又说了粮草的事情,让士兵们十足振奋,福泉很有眼见力地没有特地介绍月娆,月娆此处出来是男扮女装。

福泉直接把月娆带进将军帐营里,月娆站在外头,听见里面有几道声音传来,从远到近,她低着头,没有贸然进去,等里面的人出来后,福泉打了声招呼,使了个眼色给她,之后便识趣地走了。

月娆掀开帐帘,缓步走了进去,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从里间传来,熟悉的嗓音让她顿时泪目,脚步飞快,一下冲进了里间。

20

只见傅辞半倚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随着他剧烈地咳嗽,肩膀上顿时渗出大量血迹。

“傅辞”

月娆站在不远处,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落泪,她几步走了上前,蹲下身,一把握住他的手。

“傅辞”

傅辞见到她后,眼眸里瞬间绽放光彩,可下一刻,又消失不见,他脸色阴沉,立马甩开她的手。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说着,不顾自己的伤势,强撑着起身,就要唤人,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月娆打断。

月娆避开他的伤势,两手环住他的腰间,头埋在他的胸膛。

“傅辞我好想你,不要赶我走!”

傅辞听到她的话,只觉可笑,嗤笑了一声,道。

“呵,想我?还是想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

月娆听后,仰起头猛地冲他摇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来流。

“不是的,我也许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无论是傅辞还是砚辞那都是你啊!”

“我们是”

她想告诉真相,可一想到他现在压根就没有记忆,她只好重新换个说法。

“我们是几世的夫妻了,上一世,你叫砚辞,我叫月娆,我们你是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生气了,他不理我了,我来找我的夫君,求夫君原谅,我想告诉他,我我爱他,很爱很爱,呜呜爱了好久好久”

“呜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可这是真的呜呜无论你是傅辞还是砚辞,我真的很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说到最后,月娆泣不成声起来,埋在他的胸膛里大声哭泣。

傅辞听完她的叙说,只觉心如死灰的心脏似乎活跃起来了,能感受到心脏强劲有力地跳动,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刻他是相信的,只要只要她还要他。

他眼眸滴落一颗泪,那是喜极而泣的,他狠狠地回抱住她,垂头,脸埋在她的脖颈蹭了蹭,嗅到属于她独特的馨香,只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几个月来,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过活着,只能不停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夜晚布局,白日都去战场上厮杀,如此之久,身体最后扛不住,挨了一刀,这才不得已暂时休息。

一休息下来,思念如潮水,如此熬过了五日,没想到今日,月娆过来了,还跟他解释,跟他诉说衷肠。

只觉身体此刻轻飘飘的,仿佛置身在软绵的云端,身体都有些飘然,连带着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月月”

他低声唤着月娆,他迷糊地抬起头,伸出一手轻抚着她脸颊上的伤处,下一秒,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人也昏迷了过去。

21

等傅辞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他睁开眼立马坐起身,环顾着四周,只见帐篷里空空荡荡,压根就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他不禁露出苦笑,只觉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竟然做梦,梦到月娆来了,还跟他告白,他真是疯了,虽说北疆离盛京只有三日多,可北疆寒苦,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怎么会为了他

“你醒啦!军医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正好昏睡过去得到充足的睡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

月娆话还没说完,只见傅辞猛地把她抱进怀里,她的脸狠狠地撞到他受伤的肩膀处,那伤处又流出了血。

“傅辞,伤口小心伤口,伤口又流血了,快放唔”

她的下颚被傅辞抬起,他的唇覆上她喋喋不休的嘴上,撬开她的唇瓣,舌头急迫地闯入她的口中,一通乱扫,寻到她的小舌,勾着它与之交缠。

月娆被他吻得晕乎乎的,但是心中还是担心他的伤势,狠了狠心,把他推开。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我去叫军医。”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傅辞一从背后抱住。

“别走!别丢下我!”

傅辞的脸颊靠在她的后背上,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此时的他难得一见的脆弱,让月娆顿住了脚步。

“别走!”

他说着用力把月娆揽坐在他的怀里,背对着,他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处吮吻,吸吮。

被他吮吻的地方酥痒的很,她忍不住仰起头靠在他的怀里,发出轻喘。

他的手来到她腰间的系带上,轻轻一扯,衣裳散开,他一边吮吻着他,一边缓缓脱下她的衣服。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之际,外头冰天雪地,好在,帐篷里烧灼着几盆火炭,月娆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不然她定是不依。

她的唇重新被他吻住,他的一只手揉弄着她浑圆的胸乳,一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抚摸,感受她光滑的肌肤。

大手沿着她白嫩的大腿不断抚摸着,月娆只觉全身都被他挑逗得酥痒难耐,不断地发出轻喘。

他的手终于沿着腿心来到她微潮的花穴,摸到了她的穴口,拨开她的小花唇,曲着手指来回摩擦着她的穴口。

“嗯哈”

两人的唇舌也不断地交缠着,她发出的嘤咛都被他悉数接收。

花穴逐渐被他撩拨得湿润,他迫不及待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进去,在里面来回抽插着,大拇指时不时在她的花蒂按压揉弄。

月娆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花穴里越发湿润,他毫不犹豫又探入一指,两根手指在她温热湿软的花径里来回抽插抠弄,撩拨着她的敏感。

“嗯啊”

月娆的耳垂被傅辞吮在口中,轻吸慢吮,手指在她的花穴里快速抽插,搅动出缕缕花蜜,一种强烈的快感从花穴中涌上她脑海,让她娇吟连连。

“舒服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她的耳边低声询问着她。

她因高潮,脸色泛起一团红晕,她整个身子软到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羞涩地点头,换来了他低低的轻笑。

22

等月娆缓过劲后,才想起他身上的伤,立马从他怀里出来,转头就见他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又崩裂了,白色的绷带上溢出一大团血迹,她顿时掉下了眼泪。

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哄她都依旧在哭,默默地穿上衣服,解开他的绷带,仔细地给他上着药。

“在你伤口没好之前,你想都别想,老实给我躺着!”

她霸气地放下这句话,冲他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辞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已经确认这不是做梦后,他这才安心地躺下,闭上了眼睛,老实地养伤。

冷风在雪野里呼啸而过,伴随着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漫天风雪里,士兵们却不畏寒冷,纷纷从帐营中跑了出来,无他,只因朝廷终于放粮了。

这一个多月里,士兵们每日饿两顿饱一顿,苦苦支撑,终于等来了粮食,有了粮食,他们才更有精力对付敌国的骚扰。

有了粮饷后,战士们自行修整一番,打算朝周国磨刀霍霍,可探子来报,周国竟然退兵了。

不用大战,这对于大家伙来说,是个好事,傅辞也能继续好好休养。

这几个月在北疆他就不曾好好歇息过,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月娆来了,周国也退兵了,他能心无旁骛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大半月后,傅辞的伤势逐渐好转,那一刀砍下真是毫不留情,深可见骨的伤口,月娆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心疼,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日,雪霁天晴,苍穹层云散去,万物似乎披上了一层层白色的绒毯,冬日的阳光透着苍白,洒落在雪层之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月娆搀着傅辞步出帐营,和他一同欣赏着这幅美景,她觉得,似乎一切都在好转。

两人走了差不多近半时辰才打道回帐营里,刚接近营地却发现营地里的人都弥漫着浓重的肃杀,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待两人慢慢走进,话语一点点地传入二人耳中。

“放他娘的狗屁,明明是晋月公主和傅小将军情投意合,什么叫挟持?我呸!”

“这狗皇帝忒不要脸了,这江山是傅老将军和傅小将军打下的,要不是因为傅将军,俺早就回老家种地去了!”

“那这事还是要禀报给将军,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福泉看着手中的纸张,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准备?”

傅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傅辞和月娆在一起,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月娆,之后拿出手中的纸张给了傅辞。

“将军,您自己看吧!”

“将军,您想做什么俺定支持你!”

“俺也是!”

傅辞见大家慷慨激愤的模样,有些好笑,拿着纸张翻开,只见纸上那明晃晃的捕杀令,杀无赦三个字异常惹眼。

他一目三行很快就这张告示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皇帝!”

月娆的反应却是不同,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激愤,恨不得把那狗皇帝拉出来大卸八块。

“傅辞,干脆反了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不如做实了,也好过被人污蔑。”

她抢过告示,又认真地看了起来。

只见告示里,皇帝亲下的笔喻,给傅辞增添了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什么挟持她,让她做人质,意图谋反,见者杀无赦。

还真是可笑!

23

还没有商量个所以然,第二日,意外的,周国来犯,战鼓声,号角声响起,打得人措不及防。

“我去!”

傅辞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行,你身上伤还未好,叫军营里那么多人不一定要你去啊?”

月娆一把拦住傅辞,不让他出去。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你……”

可到底大战在前,儿女情长也只能放一边。

月娆眼睁睁地看着傅辞点好兵马,骑上战马一绝骑尘,内心无端地发慌。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昨天的告示,今日的战争,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让她心神不宁。

“福泉,给我一匹马,我要去前线!”

她坐立难安,思来想去,立马去找福泉。

“公主,前线那么危险,您还是安心在军营,将军也能无后顾之忧。”

“福泉,我必须去,傅辞可能有危险,我就远远的看一眼。”

“沙场打战本来就是危险重重,公主您……”

福泉一脸不赞同,神色有些急迫,但还是耐心地劝导她。

哪知月娆顿时气势一变,带着一丝凌厉,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她身上隐约透露出的无形压迫,让他有丝丝敬畏,最终还是给她选了一匹温顺的马匹,月娆拍了拍马而,二话没说上了马,交代了福泉几句,扬起马鞭驶了出去。

福泉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小温顺懦弱的月娆公主竟然会骑马,这骑马的气势,竟不输于傅辞。

月娆来到战场,远远地看到两国人马泾渭分明,还没开战,双方都在喊话,也她长舒了一口气,驾驭着马,慢慢靠近,双方的话语也传来,以及看到了周国竟然有属于越国的军队,这才发觉事情不妙。

“傅辞,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挟持和亲公主,现在还率领百军和我对战,是当真想造反不成?”

越国的刘将军骑着马,神色一脸的正气,可他身后同行的周国军队,却让他这句话大打折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打战是为了保家卫国,你身为越国将军竟然同他国一起勾结。”

“和亲?呸!咱越国何需要一个女子低声下气的联姻,傅将军和晋月公主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整个越国子民谁人不知。

“想棒打鸳鸯,也得看看俺的刀答不答应!”

他们和月娆相处大半个月以来,真切地看到她对傅辞的真心,自从她来了后,都是她整日照顾傅辞,给他擦身上药,有时候还会给他做饭。

一个金枝玉叶,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竟为了将军,洗手作羹汤,他们谁看到都不无感动。

“傅辞,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挟持送往周国的和亲公主,你是想让越国永陷入战争吗?”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士兵们,难道他们想打仗吗?你身为将军,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天天送死吗?”

“将士们,你们都是越国的好儿郎,如今傅辞已经被越国全城通缉,跟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还有孩子,他们可都是在越国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威胁之意十足,傅辞身后的一些士兵们,家中有妻儿的,有老小的,霎时沉默,眼中带着挣扎。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皇上已经下令,杀了傅辞,可赏金百两,”

“不但如此,抓住晋月公主,周国赏银千两,外加……封赏伯爵袭位!”

都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士,傅辞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躁动了起来。

“别听他们胡扯,杀了他们,我们就……”

“滋——”

一名将士话还没说完,一把战刀瞬间捅入他的腹中,刀刺穿了他的后背。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曾与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结拜兄弟。

“你……”

将士一张嘴,口中就溢出大量血迹,让他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小虎,我真的很需要钱,我身后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原谅我,下辈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赎罪!”

持刀的人,他说完话,狠厉的抽出刀子,刀身上血迹斑斑。

将士不甘地倒在地上,眼中蕴含着不可置信,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那些跟随傅辞一起打过战的士兵纷纷冲他动手。

“格老子!你们良心被狗吃啦!”

傅辞身边,只剩下几百来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同他一起厮杀。

月娆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惊,看到傅辞腹背受敌,她想也未想,驾着冲了过去。

期间,敏捷地捡起一把弓箭,眼明手快地一箭把快要挨到傅辞的叛军射杀。

傅辞拿着手中的剑不断挥砍,看到突如其来的弓箭,下意识地往射箭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嫩黄色衣裙的月娆,骑着马奔来,两手利索地拉着弓箭不断射杀敌袭。

他目眦尽裂地望着她,冲护着他的将士大喊,“撤退!”

他一边退,一边往月娆方向靠近。

月娆的出现很快引起周国的注意,周国领队看着月娆眼中闪着惊艳,嘴角一勾,淫笑起,“果然是绝色,越国那皇帝老儿果然没骗我,快,活捉晋月公主,本王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周国的士兵瞬间振奋,纷纷往月娆方向冲去。

“月月……”

月娆的骑着的马匹被周国士兵砍伤了腿,马儿瞬间疼的嘶叫,她身子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傅辞顾不得其他,快跑跃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两人都摔倒在地,滚了一圈。

“谁让你来的!”

傅辞把她拉起身,就是一顿怒吼。

“我不来,难道要我看着你陷入危险吗?”

月娆振振有词地冲他回道。

“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他们杀过来了!”

一位将士冲他们大声喊道。

傅辞只好闭上嘴,随着越多人涌过来,他一手紧紧地护住月娆,单手持着剑和敌军厮杀起来。

这场厮杀持续不久,他们人多势众,傅辞身边护着他的人一个个倒下,现只有不到三百人,可对方却是千军万马。

“将军,你们快走!这里我们抵挡!”

傅辞身边的将士纷纷劝道,甚至倾尽全力为二人杀出一条血路。

傅辞不再犹豫,单手持剑,紧牵着月娆,杀了出去。

身后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他脸色冷冽,却没有回头。

他紧护着月娆,气势大开,把挡住他们去路的敌军个个斩杀殆尽,他的红白的铠甲满是鲜血,连带着脸上,都被鲜血溅上。

月娆一直注意着傅辞,他神色冷硬果断,对待叛军、对待敌军毫不留情,他这幅模样,让她心脏儿狂跳。

他这幅样子,真是久违了!

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了,每次见,都让她心脏犹如小鹿般乱撞。

随着她一心二用的思绪,两人已经出了战场,傅辞拉着她不停地往前跑,身后的追兵一直再追。

月娆跑得气喘吁吁,有些痛恨现在这孱弱的身子,给傅辞拖了后腿。

可她却没有说出让他一个人走,不要管她的话,她情愿两个人就这么躲上一辈,最起码这一世,两人还能一直在一起。

是的,一世。

她曾以为的快穿,所谓的原主,其实每个世界都是她自己,每一个世界,都是她的劫,她在历劫。

会突然自以为自己是穿越,都是因为背后的人所为,就是为了杀她,让她迷失在每个世界里,让她痛苦,绝望,心中真正的存有死志,那真就是离她身死道消不远了。

呵……还真是不择手段。

月娆这么想着,不由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而她这么一分神,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脚一崴,瞬间摔倒在地,想站起身,可脚踝一疼,疼得她龇牙咧嘴。

“月月……”

傅辞见状,赶忙蹲下身,撩起她的裤脚,只见脚裸红肿了一块,回头,眼看着追兵穷追不舍,他一把把她背起,背着她直往前跑。

月娆趴在他的肩膀,歪头见他跑得满身大汗,心疼不已。

“傅辞,要不……你把我放下,你一个人跑吧?”

月娆嘴里这么说着,可那神情却是不大乐意。

傅辞背着她,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听到她的话,顿时寒下了脸。

“你想去和亲?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他说着,憋着一口气,脚下跑得越发快了,直接甩了追兵一大截。

月娆听后,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想和亲,只想……和你一起,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永生永世都想和你在一起。”

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又深情地道,说完还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月娆那裹了无数糖衣的话语,让傅辞幸福的找不到北,脚下的步伐都有些凌乱,速度也慢了下来。

身后是喊打喊杀的追兵,他的背上是牵引他心神的心爱之人,他不敢停下脚步,他甚至都开始畅想起两人的未来。

“傅辞……就到这里吧!”

月娆望着不远处的一座断崖,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他也看到了前方的断崖,刚生起的甜蜜幻想,现实却把他打入谷底。

他站立下来,沉默了一会,把她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我答应了!”

“什么意思?”

月娆一脸迷茫仰着头不解地望向他。

“你去和亲……”

他这句话一出,月娆呆愣住,之后粲然一笑,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夺出。

“你想我去吗?你觉得我……我愿不愿意呢?”

她话音还没落,傅辞语词激烈地打断。

“不愿意也得愿意,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月月……我只想你活着!”

他上前一步,蹲身,两手捧住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眸通红,里面溢满是无尽的眷恋和不舍。

身后的追兵已经赶来,趾高气扬地挑衅着他。

两人都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月娆抽泣一声,眼泪再次毫无征兆地流下。

“砚辞……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随着她大声的宣誓,慢慢站起了身。

她仰头朝着他绽放出娇艳的笑容,眼眸神采奕奕。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一边说着,牵着他的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

微风拂过,她嫩黄的衣裙合着他红白的衣袍在半空中飞扬交织在一起。

月娆和他对视,两人霎时相视一笑,站在高耸的断崖前,两人毫不犹豫同时纵身跃下。

云雾弥漫的广寒神殿在耸立的天空之上,坐落于月光之下,神殿内充满了皎洁的月光。

上古月神,月娆。她惬意地躺在榻上,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裙,随着云雾微微扬起,吃着座下嫦娥仙子给她准备的瓜果,十分悠闲自得。

“大人,那个虎崽子又跑来了!”

嫦娥惊喜的声音传入她耳畔。

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往殿外瞧去,只见一只半大的虎崽子灵活地越过门槛,弹跳几步,落在她的怀里。

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然后张嘴:“喵~”

月娆颇有些无语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

“你是老虎,你应该是嗷呜叫,嗷呜~”

“喵~”

“嗷呜~”

“喵~”

“……”

她余光中,只见站在她身旁的嫦娥,捂着嘴偷笑。

只觉自己也真是有病,跟个连幻化不了人形的老虎较什么劲。

算了,爱咋滴咋滴!

她一把抱起老虎,从桌案上用叉子叉了一个齁甜的仙瓜,喂进它的嘴里。

小老虎张嘴吃下,之后,它的虎头依恋般蹭着她的脖颈,享受地眯起眼眸。

“大人,您看这虎崽子多喜欢您呀,每天都要来串门看您,您这每日待在殿中,怕是外头的小仙,都不记得您是谁了。”

“大人,要不趁着这时间,出去走走?”

嫦娥在一旁怂恿道。

月娆听后,哑然失笑。

谁说她没出去过?

只不过是没让人知道而已,每逢上值,她都……都会悄悄去看他。

只是……远远的一眼,从不敢靠近。

“大人,您就出去走走嘛,现在天界可热闹了,飞升了不上新仙,您作为上神,怎么着也得认一认仙,过几日,百年一次的伺神大会,也好有仙认识你,给您上供侍奉。”

这句话一出,月娆忍不住环顾四周,广寒神殿的确寒碜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她如今这高高在上的神位也不过是个混子。

上古之时,神裔泛滥,资源短缺,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弱肉强食,神裔们自相残杀,为了掠夺宝物,也为了掠夺其他神裔的神格壮大自身神格。

生于乱世,她算是修为低微的那个,她没实力抢别人,别人却会来抢她,长久以来,她能躲就躲,运气好些也能捡一番漏。

然而她最幸运的,还是遇上了他。

他强大、杀伐果决,她一眼就瞅上了他的实力。

利用自身先天法相,每晚,月亮出现之时,她便隐匿在月光下,偷摸地跟着他,他在前方厮杀,她就在后方捡漏,别提有多欢快。

如今万年过去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估计……

估计她早就被他杀了,又怎会走到如今。

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想到他,她心里一阵难过,胸口仿佛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闷在心里好难受。

“行吧,那我就出去走走。”

月娆一脸若无其事地说着,抱着还腻在她怀里的虎崽,缓步出了殿宇。

九重天里,云雾缭绕,仙花缤纷。

月娆漫不经心地走着,这时,怀中小虎崽突然挣扎了几下,挣脱出她的怀抱,仰头瞅了她一眼,一溜烟地往仙树林跑去。

月娆楞在原地,本不想搭理它,反正这虎崽又不是她养的,它爱去哪就去哪。

可这虎崽子跑就跑竟然还顺走了她头上的一根发簪。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非常穷的。

为了簪子,她只好前去追它。

“虎崽子,还不快点出来,还我簪子!”

她提着裙摆,弓着腰一颗颗仙树找去,找了许久都没见到那只虎崽,她直起身子有些泄气,想着,等哪天它再次过来定要好好教训它一顿不可。

她就要转身走去,余光忽地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款款向她走来。

她呆怔当场,只觉得自己心跳不断加速,怦怦直跳,眼睛也控制不住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到他站立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

她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攥紧,只觉自己的脑子都迟钝了不少。

“原来是砚辞神友,百年未见,砚辞神友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恭喜恭喜!”

她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望着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她心里十分慌乱。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她怕忍不住就会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却被他叫住。

“你是要找这个吗?”

砚辞一手拿着一支精致的发簪,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随便问问。

月娆下意识地回头,便见他手中拿着她的发簪,她点点头,伸出手就要从他手里取过。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指尖碰上簪子,就要取走,可砚辞握得紧,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他一眼,而他也恰好在看她。

两人视线交织,仙气围绕,头顶开满仙花的树枝,随仙风扬起,几片花瓣缓缓落下。

月娆的心跳跳得极快,怦怦的心跳声传入耳畔,呼吸也越发轻浅起来。

“月神友,既是你的,可得收好了。”

他说着,就把发簪塞进她的手心里,两人手指相触,月娆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砚辞似乎发觉,低笑一声,接着缓缓放下手,也没拆穿她,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

他身上飘散着让她十分熟悉的木质冷香。

属于他的气息环绕在她的鼻端,身心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月娆回神殿后不久,那只小虎崽子自己跑了回来,三两下蹦上了旁边的座椅上,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瞅着正在发呆的月娆。

月娆低垂着头,手里紧紧握着那根发簪,发簪上似乎还残留着砚辞的气息,那是多么熟悉啊!

熟悉得……心肝脾肺都忍不住发酸,发疼。

当初,砚辞历劫时,找月娆帮忙,陪他一起渡劫。

四世为人,四世夫妻。

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也因此,两人……

不对,是两神,两神都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天条有规,神仙不可生情,不可妄动凡心。

只因,天道预言,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这短短八个字,却把他们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是神,是高高在上的神,是人们的信仰,是仙人的支柱。

以身作则,这四个字死死钉在了他们脊骨里,容不得半点差池。

阳羲神君快下值了,嫦娥抱着玉兔过来禀告,催促月娆上值。

不容月娆多想,她只好前往月殿,开始布阵施法,她的法相齐聚,硕大浑圆的的月白色耀眼的光芒缓缓聚在天空之上,时不时有几团乌云随风漂浮,遮挡光芒。

月娆的先天法相是月亮,只要到夜晚,月光普照的地方,皆能成为她的眼线。

夜幕降临,月娆抱着虎崽,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所庄重肃穆的神殿外,神殿内明珠大亮,恍如昼日。

她轻盈地飞落在殿瓦上,沿着殿瓦,熟门熟路地走向殿里间的一座宫殿,她坐在屋檐上,仰头看着上空耀眼的繁星点点,她缓慢地闭上眼睛,万物静籁,似乎能听到里屋内那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而她不知道的事,她闭上眼睛后,那窝在她怀中假眠的虎崽逐渐睁开了眼,它抬起头,那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双犹如星辰般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情绪,舌头吐露,在她的嘴角舔了几口,脑袋继续窝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

月娆不知不觉呆到了五更,阳羲神君就快上值,她看了眼下方的宫殿,站了起身,原路返回,回了月殿。

下值后,她回到自己的神殿,把虎崽子一扔,进了里屋,吩咐嫦娥没事别来打搅。

上了琉璃玉所做的床上,拉起云锦被,就要闭眼歇息。

而她熟睡后,屋外的那只虎崽子,熟练地往外间的窗户上,敏捷地往里跳了进来,落地无声,它缓步走到床间,床帘的轻纱飞扬,隐约能见到里面的美人儿早已陷入熟睡。

它几下拱上了床,两只腿踩在她的胸口处,低垂着脑袋,凝视着她,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注视了一会,吐露小舌舔了舔了她的唇瓣,确认月娆确实睡着了,这才抬起虎脑袋,抵上了她的额心,一缕光芒从虎脑中缓缓而出出,进入了月娆的识海中。

识海内,月娆的元神,在池塘边上,赤身光裸地闭目打坐,吸收着天地精华。

此时,一道金光闪现,一道披着白色衣袍的人影,从金光中赤着足款款而来。

不过几步便来到她的身边,两只手从她的后背环上了她腰际,而她依旧紧闭着眼睛,显然和身体一起陷入了沉睡,无知无觉。

那人紧紧环住她,让她的后背靠上了他的胸膛,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出,偏头,淡红的薄唇吻上了她娇艳的脸颊,缓缓沿着她的肌肤往下,一一吻上了她的耳垂,脖颈,轻柔着吮吻着她。

一声嘤咛从月娆口中泄出,那人听后,吮吻得渐渐乱狂,她的后脖、肩膀、甚至后背,在他的唇舌中绽放出朵朵红梅。

他白皙修长的手,掌握住她胸乳,肆意揉捏成不同形状,另一只手逐渐来到她光洁的阴户,手心覆盖其上,按揉挑拨着她的花穴,直到花穴不堪撩拨,吐露出缕缕花液。

他两指沿着她的穴口来回研磨,撩开穴口,一根手指就着她的湿润抵了进去,在她的花径里来回抽插撩拨。

越来越多的花液顺着他的手指一股股地流淌,他又进了一指,两指在她的花穴内大力抽插,抠弄,直到把她送上顶峰。

月娆紧闭着眼,口中无意识地大口喘息,身体因为情欲泛起潮红。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时低喘着,眼眸微红,吮上她的耳垂,释放出胀红的欲望,分开她的双腿,一手紧揽住她的腰肢,让她背靠在他的胸膛,硕大的欲望抵在她的穴口处磨挲,圆润的顶端蹭开她的穴口,一点点地挤入那湿软的销魂窟。

待全根没入,两人同时呻吟起,他两手紧紧按压着她的腰间,让他进入得更深,她的下体深深地钉在了他的下身。

他紧阖着眼,口中轻喘几声,眼尾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潮,进入她的花径,他一动不敢动,那蚀骨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地侵蚀着他的每根神经。

神交,原就比单纯的肉身交合更为亲密和刻骨,感官更是放大了几倍。

他艰难地忍着想释放的冲动,抬起她的腰肢,在她体内浅浅律动,感受着她花穴里湿软的肉壁每一次的蠕动收缩,绞着他的肉棒。

唇舌含着她的耳垂,轻吮,随着肉棒在她花穴里逐渐加快抽动,一次比一次撞击得更重更深,他情难自禁,在她耳畔不停低唤。

“月月……月月……”

声音低沉夹杂着他不时的轻喘,低唤她的语气越来越缱绻,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盛满了她身姿,浩瀚的深情从他眼眸逐渐流露。

“嗯……”

月娆随着他每次律动口中轻哼着,眼皮下的眼珠滚动着,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她的意识缓慢清醒,可那让她熟悉入骨的气息让她不愿睁眼,也不愿醒来,甚至有意沉沦下去。

她垂落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随后抬起,反手抚上了他炙热的肌肤,身子甚至随着他的律动,迎合了上去。

“嗯……相公……”

一声呢喃从她口中唤出,他抽动的动作一顿,环着她腰肢的双手逐渐颤抖,他抬起埋在她脖颈的头,眼角可疑地红润起来,眼眸里缓缓聚上了一缕水光,里面翻滚着许多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过一瞬,他一把把她抱起,给她翻了个身,只见她还是紧闭着眼,眼睛都不愿睁开,意识也还在混沌之中。

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一瞬即逝,随后一把把她压在身下,抬高她的腿,环上他的腰间,和她十指相扣。

下身由浅至深,由慢到快,不断撞击着她,力道越来越重。

“嗯哈……相公……相公……”

月娆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口中不断轻唤着他,她每叫他一次,他便入的更加深切,九浅一深,深深地撞击着她的花心。

不一会儿,她紧扣着他的手指,仰起头似哭似泣地吟叫着到了高潮。

她高潮时,身上的那人没有停歇,花液顺着他在她体内来回抽插的肉棒,一缕缕地溅出,打湿了两人的下身。

他低喘着,吻上她的唇,两人唇舌交缠,下身不停在她体内冲刺,冲刺了百来下,眼眸涣散,闷哼着一股股白浊从龟头突射,深深地射入了她的花心。

月娆缓缓睁开眼,望着床上的承尘发呆,意识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又幻梦了,可神是不会做梦的,只能说是,她又忍不住想念起了砚辞。

和砚辞在下界的那四世,刻骨铭心,他的温柔,他的深情,还有和他神魂颠倒的交合,都让她忍不住心悸。

她心跳得很快,意识里还残留着和他颠鸾倒凤的蚀骨快感。

可那不是真的,是她对砚辞的思念,两人紧密相连的感觉让她沉沦,回到天庭,也难以忘怀。

她知道,和她颠鸾倒凤的是下界的傅辞,是砚辞历劫时刻在命簿上的转世人名。

她的傅辞……和她相依相伴,相濡以沫的傅辞……已经不存在了。

三界内,再也没有了傅辞这个人。

她的傅辞不是人,而是神啊……

他是砚辞……

那个她默默爱恋了千年的砚辞上神。

砚辞找她帮忙渡劫,其实,她真的很高兴,能陪他度四世劫,留下那么多美好回忆,她真的很开心,她已经很满足了。

意识回归,她躺在床上动了动,只觉胸口有些闷,她低头看去,就见一只虎崽子窝在她的心口,陷入沉睡。

她有些无奈,不明白这虎崽子怎么那么粘人,每次她睡个觉,都还要粘着她。

扔它出去,等自己睡熟了,它自己又爬窗进来,继续窝着她。

她捞起虎崽,放在床内一侧,她起身,赤着脚下了床,从自己的宝库里,拿了几样蕴含仙灵之气的器具,施术召唤出一把弦月琴。

弦月琴犹如一把弯月,白玉般的弯月琴身夹杂八根仙蚕丝琴弦,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她手指沿着弯月轻抚了几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着她再次施法,弦月琴肉眼可见变大,弯月的琴身逐渐弯曲,犹如一个摇篮。

琴身中央显现出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孩,婴孩半透明状,粉雕玉琢,他的眉眼像极了砚辞,他安静地躺在琴身乖巧地闭着眼沉睡。

“煜儿……”

月娆慈爱地轻唤一声,可那婴孩依旧在沉睡中,不曾苏醒。

她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婴孩的脸,脸上的神情越发慈爱,莫名地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煜儿,别怕,娘亲一定会复活你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施展神力抽取那些盛载着仙灵力的器具,一缕缕地输进婴孩的体内。

婴孩的身体犹如一个无底洞,输进的仙灵力被他通通吸收进内,随着吸收了几件,他的身体凝实了不少,这让月娆欣喜不已,又从宝库中挑选了几样绝世宝物,抽取仙灵力渡给他。

一件件宝物没了仙灵力,成为了一摊黯淡无色的凡品,她毫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弦月上的孩子,直到能用上的宝物都用完,她才缓缓停手,转而输入自己的月之精华给婴孩,看着孩子苍白的脸颊越发红润,她更是不要钱地把自身修为渡过去。

不知渡了多少,她的脸颊逐渐苍白,额头上都是细汗,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一声焦急的虎啸在她身后响起,她不予理会,咬着下唇,忍着身体被抽空的疼痛,专心致志地输传。

“吼!”

虎崽子不知何时醒的,它看到她嘴里溢出金红色的鲜血,眼都急红了,焦躁地跳起身,一爪子把她施法的手拍下。

突然被打断,月娆又气又急,想重新施法,又被虎崽子打断。

她转过身望向虎崽子,只见那只虎崽子变得比她还大些,两只虎眼死死瞪着她,呲着牙,朝她怒吼。

月娆有些害怕,她其实很怕老虎,在上古之时,被一只神兽白虎吓到了,虽然那只白虎救了她,可骨子里那种害怕刻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想要逃跑的冲动。

神裔生来就害怕神兽,神兽都比神裔强大,它们生于混沌,是混沌主神的后裔,神裔也只能屈居它们之下。

上古之时,神裔相残,但更多的是想一举杀了神兽夺它们神格神骨,壮大自身。

如果天界内的神,也就只有不到十个,她只知道如今神里,有两神是神兽,一个是阳羲神君,他是青鸾,魔神景止,是腾蛇。

其余的她还真不知道。

此时的她被这只突然变大的虎崽子吓得有些懵,腿脚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无力地支撑着地上,颤抖着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骨子里刻着的恐惧,让她发不出声。

也许老虎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退后了两步,转而重新变小,成一个虎崽般的模样,几步上前,柔软的肉垫帮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眼眸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冲着她撒娇般,“喵~”

月娆闭了闭眼,刚那只威武的老虎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一瞬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古时期。

那时的她,被神裔追杀,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之时,一只半人高的老虎出现在她面前,冲着那些想杀她夺宝的神大吼,那些神被它震慑住了。

它转过头,叼起她,让她爬俯在它的虎背上,载着她扬长而去,之后更是采摘不少天材地宝的药材给她疗伤。

最后,她伤好了,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难得认真地瞅着这只虎崽,她抱起它,与它平视,一虎一人的眼睛相视,对视久了,不知为何,一双熟悉的眼眸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当即愣住。

怎么会?不可能的!

她瞬间把自己的臆想甩出脑海。

开始认真地打量它,越打量越觉得这只小老虎和她在上古时期见到的那只老虎很像。

一样是通体纯白,脑袋上那三横一竖的王,多么显眼啊!

这不会是那神兽的子孙后裔吧?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对它也比起以往温柔点。

她抱着它站起了身,重新来到弦月琴面前,紧盯着婴孩稍微红润的脸颊,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那是我的孩子,你瞧,多可爱啊!”

她这么说着,把虎崽子举高了些,让它能看到里面的婴孩,虎崽子上下打量了几眼,瞅着婴孩的脸蛋,清冷的眼瞳逐渐柔和,多了一丝慈爱。

它只看了几眼,就撇开了视线,重新窝进月娆的怀里,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娆见婴孩的身形凝实了不少,很是激动,待收了弦月琴,她抱着虎崽子,出了神殿,往天市走去,准备收罗更多的宝物。

因月娆一心扑在孩子的身上,她交代嫦娥让她去上几天值,她乔装幻化掩盖神格,待在了天市。

“话说,在遥远的百年前,有一对仙人夫妻,他们情深意重,共同修炼,最后齐齐飞身上界,然而,正当他们满怀喜悦地踏入仙界之时,却遭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考验。”

“考验?什么考验?快说啊?”

“啊?我刚飞升上来,为啥我没考验?”

“这事情我知道,不过那时候我在闭关,也就错过了后续。”

茶舍里,月娆低调地坐落在一旁,听着游散仙人为了吸引仙们进来茶舍消费,做起了凡间里的说书人。

此时的她,垂着头,手心磨挲着茶杯,看不出其表情,她的胸口一拱一拱的,突然冒出一只老虎头,竖着耳朵,往那游散仙人的方向望去。

“各位莫急,这故事可谓是一波三折,绝世仅有啊,来,大家且坐下,喝杯茶水,听我娓娓道来。”

游散仙人一脸高深莫测,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让大家不由地好奇,听了他的话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坐上了茶座上,点了杯茶水,付了仙石,坐等后续故事。

“说话,百年前,有这样一对仙人夫妻,他们曾是一对人间眷侣,因修得正果,双双飞升上界。”

“这本是天地间一段佳话,谁料,当他们刚刚踏入仙界不久,一日,天空却骤然变色,电闪雷鸣,直往二人劈去。”

游散仙人说到此处,卖关子般停下话语,拿起旁边一盏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什么?那……那岂不是天罚?他们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然连飞升都容不下他们?”

“不一定是天罚吧?那对仙人夫妻长得如何?是丑出天际,天界不容?”

一个仙人忍不住打趣问道。

“非也,非也!二人可谓是,眉目如画,仙容之姿。”

游散仙人反驳道。

“那他们是做了什么被天罚?”

另一桌人也不由好奇。

游散仙人看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这才一拍木板,继续说了起来。

“原来啊,是咱们仙界,天条有规,为仙者,需断情绝爱。然而这对仙人夫妻,却不愿割舍人间情感,执着于彼此的爱恋,违背了仙界法则,一时间,天威震怒,雷霆万钧,仿佛要将这对仙人夫妻劈成齑粉。”

他说着,又停了下来,在众人不耐地催促下,只好继续说道。

“那女仙子的相公为保仙子,紧紧地护着她,被天雷击中,硬生生抗了十道雷劫,这时,雷劫散去,大家都以为这是已经罚过了,却万万没想到,招来了天道。”

“天道生出了意识,修成了身形,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乍现,出现在二人面前,它一脸悲天怜悯望着二人道,‘斩情丝和九重刑劫,二选一。’”

游散仙人说到这里,又停了口。

大堂内的茶客们,开始津津有味地讨论起来。

“那还用说,要是我,我就情愿斩情丝,九重刑劫那可是会灰飞烟灭的。”

“我也觉得,还是自身小命要紧,肯定是斩情丝。”

这时,游散仙人忍不住正色道,“非也非也!二人都选了九重刑劫!”

“什么?那岂不是他们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真是……痴情啊,话说这天界真的那么严格吗?就……就算是喜欢也不能在一起?”

一个女仙子弱弱地出声道。

“不可以!”

隔壁一桌男仙斩钉截铁地回道。

这一话题一出,不少仙情绪都有些恹恹。

游散仙人暗道不好,赶紧继续说着故事,这下关子都不敢卖了,深怕一个不好,客人都全走了。

“二人选了九重刑劫,可那男仙子却不愿见女仙受伤,争执之下,趁女仙不背,封了女仙的仙力和穴道,走上了刑台,当即拷上手脚,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他身上,他一人抗两人的刑劫,可想而知后果。”

“男仙被刑劫劈得体无完肤,全身是血,那场面……啧啧啧……如今想想,头皮忍不住发麻,最值得感动的,还是他意志坚定,一声未吭,硬生生地抗着刑劫。”

“那女仙呀,趴在地上都快哭断气了,刑劫过了大半,最后男仙终于扛不住了,一个踉跄,摔跪在地。”

“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当时就在不远处,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凑近一瞧,没想,他口中不停地唤着他妻子的小名。”

“原来,是他注意到他的妻子,不顾危险,强行冲破经脉,经脉寸寸断裂,她已是七窍流血,她爬俯过去,不断哀求天道,可……哎……法不容情啊!”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刑法降临,女仙再也顾不得其他,忍着疼痛冲了过去,把男仙护在身下,刑劫一道又一道落在了她的身上,最后女仙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啊……哎……也许是受不住吧,也许……是不想看男仙死去,最后亲手从他的心口剥出了情丝。”

“你们想想,剥情丝犹比剜心,男仙可是在刑劫上都没吭一声,女仙剥他情丝,他痛哭起来,祈求她不要,可女仙还是剥了他的情丝。”

“情丝一剥出,你们猜?后面怎么着了?”

“天界上空竟然出现一片七彩祥云,仙音缭绕,一道金光笼罩在男仙的身上,金光疗愈了他的伤势,肌肤一瞬间焕然新生,在金光散去后,只见,白衣飘飘,雍容华贵的男子出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

“原来这男仙竟然是砚辞上神!”游散仙人说得非常激动。

“啊!砚辞上神?那……那女仙呢?女仙死了吗?”一个女仙忍不住问道。

“能和砚辞上神一起历劫的怎会是普通的凡尘女子,原来啊……是月神,月娆神君!”

“啊?那月娆神君也是历劫吗?那她历劫成功了吗?”

“这我知道,不是月娆神君历劫,是砚辞上神历劫,上神回归,月娆神君也自然回归了,我路过瑶池,就见嫦娥一边哭一边扶着不省人事的月娆神君回了神殿。”隔壁桌的男仙立马接话道。

“那月娆神君可是有百年未出,估计是伤的太重,还在疗伤吧?”

“诶?听说上神也百年未出过耶,你们说,上神和月神君他们有没有可能……”

“怎么可能?天道有预言,神仙动情,三界不宁。二人皆为神,又怎会不顾三界死活,岂能贪恋那虚无缥缈的红尘虚妄。”

“呜呜呜……月娆神君和砚辞上神太可怜了,也许他们真的互生情愫呢?就因为天规就活生生拆散他们……呜呜……”

一名女仙听后突然感动地哭了起来。

她说完后,之后又有一些女仙附和。

“哪有怎么样?作为神仙之首,也得为我们仙人做出表率不是?天条可不只是摆设。”

坐在一旁的月娆垂眸喝了一口,听到这句话后,握着茶杯的手轻晃了一下。

是啊,得做出个表率,不过该庆幸,砚辞回归,他没有情丝,不用像她们说的那般,情投意合却因天规而不能在一起。

砚辞啊……合该就是混沌主神选定的天神。

她能做的,就是避得远些,再远些,防止让他想起这段过往。

“私自排编上神,视为不尊,游散仙人,此乱编乱造的故事切莫再说了,如若传进神君耳中,丢你进畜牧道,好好历个劫。”

月娆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张清丽的脸,大家听到她的话,抬头望去,只见是月娆神君座下的嫦娥,他们顿时不敢再议论此事。

游散仙人一惊,顿时闭上了嘴,然而也有几个头铁的,还在小声议论两神到底是否有情。

“当然是没有,历劫是历劫,历劫回归,前尘皆是虚妄。”

“上神如此,月娆神君亦是如此。”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茶舍。

月娆回到天市内暂住的屋舍,虎崽子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几步越到桌案上,那双深不见底地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眸中带着丝丝怒意,最终撇开视眼,转头,拿屁股对着她,似乎在生闷气般。

然而虎崽子的举动,她一概不知,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脑海里不断响起游散仙人说的故事。

那也不算故事,那是真实的事情,是砚辞历劫回归发生的事。

她和砚辞四世夫妻。

三世凡尘,最后一世在修仙界。

说来,三世中,他们都没有孩子,她还记得有一世她偷偷去医馆把脉,大夫都说她没有问题,她当时还以为是砚辞有问题,也就没有多想,直到有次她去买菜,恰巧见到,说会友的砚辞竟然也跑去了医馆,她好奇之下,跟了上去,就听他梗着脖子问大夫,生育之法。

大夫给他把脉,也明确说没有问题,可两人……两人如胶似漆,颠鸾倒凤,卖力的很,到死都没有一个孩子。

直到修仙界,两人因缘相识、相知、相爱,在她金丹期就与他举行了双修大典。

结婴时,她到了瓶颈,怎么都结不出来,最后……两人双修,然后结了双婴。

砚辞的和她的都入了她的丹田,意外的到了化神期,丹田的两个婴孩合为一体,成为了一个圆球,一个月过后,被炼丹师姐诊断怀孕。

修仙界中的修士修为越高越生不出子嗣,她以为他们是幸运的。

由记得砚辞得知后,那欣喜开心的模样犹如一个大孩子般。

可惜,事与愿违。

在她生产当日,天空突现异象,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孩子在砚辞和师姐的帮助下生了下来,她还来得及没有抱一抱,一道毁天灭地的雷霆落了下来,砚辞为了护住她和孩子,硬生生抗下这道雷劫,鲜血从他的嘴里,不停流出,晕染了她的脸颊。

此后,两人为了护住孩子,躲避雷劫,东跑西藏,最后还是敌不过天雷,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她面前化为粉末,她快疯了。

幸好,砚辞利用法器把孩儿的魂魄聚在了一起,从此两人努力修炼,只为飞升成仙,复活孩子。

飞升上界,原以为一切都会是好的发展。

呵……到头来,才知道,是一场悲剧的开端。

神怎么可能有会有孩子呢?从出生就注定结局,她强求至今,百年来,孩子都没醒过。

这个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曾拥有过砚辞的证明。

没了情丝的砚辞,他还记得他们的孩子吗?还记得他们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情吗?

想到这里,月娆捂上心口。

所有仙都以为砚辞的情丝,随同神格回归,情丝消散不见。

他们不知道,砚辞的情丝就被她深藏在心口,和着她的情丝交缠,亲密无间。

在她亲手剥出他的情丝后,她看着砚辞历劫圆满,才知道,原来混沌主神,早就选定了他为天神。

他历的这四世,原来是情劫。

堪破情劫,大道而归。

她又怎么会耽误他呢?

从神君到如今的上神,成为了天界唯二的主宰,她由衷地为他高兴,只是夜晚,难免会有些落寞罢了。

那个为她遮风挡雨,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已经……不在了。

接下来的日子,月娆一心扑在仙灵器中,甚至亲自前往三界。

在魔界中,得知魔神景止竟然一人去历劫了,她有些诧异。

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要历劫了,那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还没等她深想,藏在她胸口里的虎崽脑袋拱了出来,环顾了四周,肉爪子探出,指了指后方,然后朝她喵了一声。

月娆见状,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庞大的魔兽手里拿着一盏琉璃灯,仙灵之气浓郁,只见它拿在手中不停摆弄,接着脾气一下暴躁起来,举起手就要把琉璃灯给砸了。

月娆急忙召唤出月弓,以神力幻箭,急射过去,箭刚好扎在魔兽的手上,他的手瞬间炸开。

月娆眼明手快,快步上前,抽出挽在手臂上的锦帛,抛了过去,把即将落地的琉璃灯接住,手一扬,琉璃灯落在她的手中。

魔兽见状,愤怒不已,和她打了起来。

月娆的伤势虽还没全好,但对付一只小小的魔兽倒是绰绰有余,不不过几招,就被她撂倒,爬都不爬不起来。

她没有再理会它,拿了琉璃灯就走,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短短半个月,她又搜集不少东西,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到了神殿门口,月娆把还赖着她的虎崽子提起,语重心长地道,“小老虎,你该回去了,陪了我半个多月,谢谢你!”

她说完,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它往门口一放,“砰”地一声关上了殿门。

虎崽子看着仰头看着殿门紧闭,瞳孔睁大,似乎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被人扫地出门了。

它上前一步,举起前爪就要挠门,可爪子堪堪在门前停顿,静止了一会后,放下爪子,接着往另一个方向迈去。

一个无人处的角落,虎崽突然消失,紧接着一道白衣飘飘,头戴玉冠的男子出现,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往后方神殿望去。

只见那男子容貌非凡,仙姿玉色,绝世超伦,他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犹如星辰般耀眼。

砚辞紧盯了一会,蓦地发出轻笑,他知道月娆为何要赶他了,不过……无妨,再过一个月就是伺神大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与她相见了。

他如是想着,便继续往前走去,途中遇到几个目瞪口呆望着他的仙人,他也没在意,款款而行。

月娆这边,进了宫殿,马不停蹄地给孩子灌输仙灵之气,琉璃灯在她手中激活,亮出强烈的白光,她小心翼翼地把琉璃灯放在婴孩的怀中,。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夜幕,她疲惫地擦拭嘴角的血迹,仰躺到床上,一闭上眼又想起过去和砚辞的点点滴滴。

这次不再像半个月前那般,老是忆起和砚辞颠鸾倒凤的场景和意识感官。

只是很平淡的琐碎。

犹记得她那几世做饭下厨,每每错把糖当成盐来放,砚辞还能吃得津津有味。

他说,“月月,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甜啊!”

“你是甜的,糖也是甜的,往后你若是离开我,就把糖当成你,把你嚼碎了,吞入腹中。”

那时候她问,为什么不是把她吞入腹中?

他说,“舍不得啊!”

最后的最后,凡间三世,他们到死都没分开过。

第一世,祂们白发苍苍,就在她要断气时,他颤巍着褶皱的手,饮下穿肠毒,与她共赴黄泉。

第二世,她病痛缠身,没活过四十,临死之际,她看到他通红的眼眶,拿着匕首一刀入心,和她同眠与世。

第三世,夕阳西下,摇椅微晃,他们将行就木,她躺在他的怀里,双双闭目,与世同辞。

可到了第四世,却已是过往云烟。

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作者有话

为什么要赶虎崽子走呢?因为虎崽子总是趁她熟睡就跑去跟她神交,让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淫欲太重,老是想着和砚辞啪啪啪,每次醒来就见一只萌萌哒的幼兽,睁大眼睛萌萌哒地瞅着她,让她很没面子。

虎崽子是谁,你们应该猜到了吧?

还未到伺神大会,月娆就听说魔界出了大乱子,此时的她来到天市,就听到仙们议论纷纷。

魔神历劫后,邪魔没神镇压,纷纷从魔窟跑了出来,甚至还潜入了仙界,不少刚仙人遭了难,他们讨论着,想请砚辞上神出山镇压。

月娆听到这里,心里疙瘩一声,想到砚辞现在应是在冲击天神当中,这么紧要的关头打搅了他,那他何年马月才能到。

她紧攥着手,想到那黑漆漆的魔窟,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砚辞,她终是下了决定。

她一把撩开头上的幕离,“此等小事,何需去打扰上神,光说神君就有十几位,本神便是其一,小小魔窟,本神还不放在眼里!”

“啊!竟是是月神,月娆神君!”

“真的是月娆神君……”

“是月娆神君……”

不少仙见到她犹如看到了主心骨,赶紧团团围住她,七口八舌地跟她诉说近日邪魔之事。

“月娆肃着脸,高冷地点点头,“本神已知晓,现如今打算前往魔界。”

她说完,放下幕离仙人纷纷让道,一脸期盼地望着她,甚至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仙,同她一起前往魔界。

此时的魔界动荡不定,不少未化形的邪魔涌出,灰色,黑色的雾气到处纷飞。

见有仙人过来,二话不说冲过去,月娆见状,轻飘飘的几个简单术法就把那些雾气打的烟消云散,让各位仙人激动不已。

月娆一夫当关,把那些肆无忌惮的邪魔个个击散,花费了些时间才来到魔窟前。

月娆站在魔窟前,低头望了一眼魔窟的模样,心下恐惧,忍不住想打退堂鼓。

魔窟之下深不见底,黑压压一片,不断有阴冷的寒气溢出,魔窟之下,时不时传来魔的阴鸷声,让月娆汗如夹背。

“月娆神君,您看?您能镇得住吗?”

“要不,还是去找砚辞上神吧,毕竟他可是上神!”

月娆身后的仙人不时说道。

“不必,本神一神足矣。”

她的确是可以,只是……她有些害怕罢了。

她要是下去了,也许百年千年都不一定能出来,毕竟她不知道景止要历多少个劫。

想想砚辞历劫,不过是四世都历了几百年。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砚辞呀,一想到可能要几百年千年才能看到他,听到他的消息,她就忍不住退缩。

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好好的,这黑漆漆的魔窟,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下去呢?

他怕黑,她一直都记着。

“等本神半个时辰!”

她放下这句话,便飞身而起,幻成一道白光,回到天界。

她来到神殿,再一次给婴孩输送仙灵之气,看着婴孩红润不少的脸颊,她顿时激动,弦月琴化成光芒进入她的识海,落在池塘之下。

月娆准备用她的月之精华好好护养着,她做完这一切,跟嫦娥说了一下,嫦娥立马红了眼眶。

“区区魔窟,不在话下,倒是你,你可得尽职上值,我看之前那月亮从没圆过,歪歪扭扭的。”

“好了,我走了!如果……如果虎崽子来了,就给它仙甜瓜,它爱吃!”

她交代完,头也没回,踏出了广寒神殿。

嫦娥望着她的背影哭成一个泪人。

距离还有半个时辰还不少时间,她打算在天界各处走走,毕竟……下了魔窟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看的风景了。

还没逛多久,自身的脚似乎有有意识般,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庄重肃穆的神殿外。

她站了一会,就想转身就走,还没转身,殿门突然从里打开。

月娆怔怔地望着那人,心止不住地颤抖。

“月神友?”

一声清冷略带柔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立马回神,撇开视眼,垂头把玩着手臂上的锦帛,漫不经心地道,“砚辞神友,叨扰了,途径此处,不知,可否讨杯茶水?”

“欢迎之至!”

砚辞缓缓扬起嘴角,应道。

10

月娆坐落沉香木打磨的桌案前,看着对面的傅辞,沏茶倒茶的动作,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修长的手指两指拿着玉白的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鼻尖一瞬间闻到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的茶水。

她垂着头拿起茶杯,想也未想,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入喉,烫得她瞬间跳起,吐出舌头,以手做扇,不停地扇风。

一声悦耳的低笑从她对面传来,她立马坐下,放下手,烫得舌头像打了结般。

“就……就有……有点烫,一点点……”

“滚烫的茶水当然是烫的。”

砚辞瞧着她,眼眸柔和,眼底满是笑意。

她窘迫着不敢望他,低垂着头,只见他又给她盛了一杯茶水。

那如玉般的手指,让她无端地忆起,二人曾……亲密无间的床笫之事。

就是这么一双手,曾在她的身体游走,以及在她体内律动的模样。

这么一想,她的脸颊蓦地泛红起来,她赶紧甩开这些淫念。

她拿起茶杯,这次她饮得小心翼翼。

其实,她不爱喝茶,只是砚辞喜欢。

无论是他历劫时在人间的傅辞,还是天界的砚辞,都爱喝茶。

自从喜欢上了他,她也就渐渐爱喝起来了,当然,只限于他,只要是他泡的,她都爱。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说来讨杯茶水喝,果真就是来喝茶,喝了五六杯,二人都没说话。

直到……临近半个时辰,她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认真的模样,仿佛是要把他刻进心底。

“砚辞神友,我……我……我提前预祝你大道得成,成为天神,我……”

说到最后,她喉咙一哽,实在说不下去了,鼻尖顿时发酸,眼眸涌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迅速垂下头掩饰。

砚辞听后,眉心一皱,饮茶的手一顿,滚烫茶水在杯中荡漾,溅出一缕滴落在他的手背。

他缓缓放下茶杯,执起茶壶,抬起就要给她杯中倒茶。

他刚启唇要说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心神忍不住一荡。

月娆的手心覆在他手背上,他手背上温热的触感由手心传至她的全身。

短短几秒,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颤着唇,轻声道,“我走了!”

说完,她抽回手,再不留恋,大步出了宫殿外,跨过门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夺出,接着越来越多。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擦拭眼泪,只能不停地往前走。

待她平复好心情,已经过了时辰,她赶忙前往魔界,还没靠近,就见有些仙人着急忙慌,甚至还有仙诋毁她,说她临阵逃脱,身为神却享受着神的供奉,却不顾三界。

她眼眸一凌,在他们身后缓缓开口,“无端诋毁神誉,你们可是想下阿鼻地狱受拔舌之刑?”

她的声音一出,那些仙人立马安静如鸡。

月娆瞧都未瞧他们一眼,大步来到魔窟前,看了一会,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头皮发麻,汗毛耸立,内心慌乱不已。

她转回头,就见所有的仙人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仙们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可笑,大家都在期盼着她跳下去,把她当成救命稻草。

她逐渐发出几声轻笑。

罢了!

她重新望向魔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下落的身子犹如坠落无尽的深渊,一片乌黑。

魔窟之下,百丈之深,是阴森恐怖的魔域之地,墙壁上覆盖冒着黑气的苔藓和腐朽的骨骼,成为了另一个黑暗与潮湿的世界。

魔窟中央散发着白色光芒仔细看去,似乎还夹杂着一层金光,金光笼罩出一个安全地界。

邪魔之气不停地腐蚀着白光,让那道白光黯然失色。

光层里面,躺倒着两个人影,一白一蓝的衣袍,交织在一起。

月娆此时就躺在里面,身上满是斑斑血迹,已是不省人事。

她旁边躺着一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胸前大量血迹晕开,紧闭着眼,无知无觉,他的一只手却还紧握住她的手腕。

就在这时,属于月娆的那道白光猛地乍现,把周围的邪魔都炸的灰飞烟灭,月娆瞬间睁开眼,脑海里闪过一帖帖画面,诉说着她所经历的一切过往。

她刚要坐起身,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人握住,她转头一看,瞳孔蓦然紧缩。

是砚辞,他怎么下来了?难道是哪些仙人觉得她镇压不住就去找他了吗?

不对,她明明镇压住了。

回想起,她跳下魔窟,一进来就是一场厮杀,不少邪魔被她斩杀殆尽,要不是

该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天道竟然会联合邪魔之主想要杀她。

身为神的实力地位,她有自知之明,她算是低等的一个,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碍了它的眼。

她历劫的六世,世世凄惨,如果这里没有天道的手笔,她是万万不会信。

想到这里,月娆眼神一凌,撑着身子就要起身,刚一动,就感觉她的手腕猛地被握紧。

她偏头看过去,就见砚辞缓缓睁开眼,眼眸中还带丝丝茫然。

月娆心中狂跳,想到那六世

他会记得吗?

这六世,她对他一直都不好

回归天界,不管他到底对她有没有情,她都想告诉他,她爱他,爱了千年,也算越算回应着她历劫的这六世吧!

现在主要的就是天道。

天道,该死!

它千不该万不该对她的孩子下手,孰不可忍!

她强撑着身体,拿起月弓,就要站起,可她的手腕依旧被他紧抓着,她冷着脸望过去。

砚辞紧紧凝视着她,他启唇想说什么,月娆已经转过脸去,盯着前方突然乍现的灰金光芒。

她甩开砚辞的手,语气激烈,带着无尽的恨意,“砚辞我们的事之后再说,它对我孩子下手,那是我们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它!”

这一次,她不会再退缩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杀了天道,魔窟之仇,六世之仇,还有动她孩子之仇,一一要它奉还!

她缓缓站起身,月弓拉满,一支仙力箭疾射向灰金光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两两相撞,瞬间响起彻天的轰炸,方圆十里内的邪魔炸的灰飞烟灭。

“月神,藐视天道,你想逆天吗?”

“哼!天?上古之时只有神,还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天道,你是从哪来的,自称天道,私立条框,掌管天界,别以为神裔是因为怕你,只是懒得搭理你!”

“本神六世之劫,世世都有你手笔,天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今日,吾以月起誓,吾月神与尔不共戴天,必杀之。”

随着月娆的誓言响起,天界蓦然引起动荡,电闪雷鸣,青天白日,天边突然悬挂起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随着誓言起,渐渐变成血色,血月染红了大边天。

天道见状,不得不现身,悲天怜悯的神情,可那双眼睛却阴暗非常,它缓缓启唇,“找死!”

随着她手中聚起灰金仙力朝她轰去,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只能反手拿着月弓上前抵挡,刚举起,忽然一道强烈的金光挡在她的面前,把那灰金之力挡了回去,在半空中再次炸开,把这魔窟旁边的墙壁炸撑碎末。

魔窟内的邪魔不少死的死伤的伤,吓得到处乱窜,就要飞上魔窟,却被砚辞轻描淡写地给封住了魔窟,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

月娆看得一怔一怔的,她忍不住望向砚辞,只见砚辞垂着头,慢条斯理地打理起衣袍,口中还幽幽地道,“如果早百年些,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她没有听清楚,但是莫名的她懂,她心口上属于砚辞的情丝,紧紧地缠绕着她,撩拨着她的心弦。

“天道,我警告过你的话,你怕是已经忘了。”

“龙有逆鳞,神亦是有。”

“今日”

“今日本座就逆了这个天,为吾妻报仇!”

砚辞话还没说完,突然后方响起一道彻天的声音,声音冷冽刺骨。

月娆忍不住回头,就见一身穿淡紫袍锦袍的男子,从天而降。

上空被男子轰出一个大窟窿,一瞬间飞落在地,他立体的五官犹如刀刻般俊美,冷冽的眼眸犹如一池冰川,直射向天道。

“魔神景止!”

月娆惊讶地喊出他的名讳,实在是有些意外,他不是去历劫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历完了?

她不由地打量起他,发现他现在的气势比以前更深了,呼吸轻浅的她都听不到,都可以和砚辞相提比论了。

果然不愧是神兽,就是独得天厚!

砚辞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珠子都快黏上魔神景止的身上去了,他有些不悦,伸出手就狠狠地往她腰间一掐,这才让月娆回过头来。

有了魔神景止的加入,祂们更是有胜算,三神一天道打了起来。

至于邪魔之主,在魔神景止出现后,他就吓得直打哆嗦,哪里有之前在月娆面前那样,那般的嚣张。

天道果然是有两把刷子,月娆修为不济,被它打飞出去,她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金红色的鲜血连同着身体内的碎肉都吐了出来。

她咬咬牙,再次冲了上去,想着,怎么着她也不能太过窝囊了。

和天道的对决,祂们打了四天五夜,从魔窟打上魔界,从魔界又打上天界,不少魔和仙都纷纷吓得往住所而去,哪里还敢出现。

也有不少神出来凑热闹,但是都没有加入,砚辞和景止对视一眼,瞬间且打且退,把战场引到了神之所地,把祂们的私仇对决,演变成众神逆天之举。

有了其他神的加入,这一场战没有持续多久,就宣告结束,天道意识被众神合力打散,消散于风中。

所有神和仙的脑海中听到一阵碎裂之声,天界之门,那被天道赋予的天条天规,瞬间粉碎,弥漫成点点碎星,洒落。

可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砚辞当机立断,效仿凡间的帝制,立天帝,设司法,立新规。

在众神商量后,天界之上设神界,天界建设为天庭。

作者有话说

这个魔神景止会是我下一本的男主哦,是他历劫的事情,他是真的好帅,我好爱啊!

一切都尘埃落定,此时的月娆在广寒神殿内给婴孩输送着仙灵力。

本已经凝实不少的婴孩因为天道的毒手,让它的魂体更加透明了。

完好的琉璃灯也碎裂了成几瓣,砚辞在一旁以神力进行修复,等月娆力竭,砚辞也刚好停下手,他缓缓拿起修复好的琉璃灯,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孩的身旁,看着婴孩紧闭着眼,那淡淡的眉心似乎微皱,他眼眸一闪而过的心疼,伸手轻柔地在他的眉眼拂过。

“月月,还是把他放进瑶池吧,瑶池内的灵力更加纯粹些,而且池水自带仙力,是最好的疗养之处。”

“可是”

“我知道你不舍,但是现下仙灵之气的物品已经稀少,也只有把他放进瑶池才可以供养了。”

最后,月娆还是答应,弦月琴被放置瑶池深处,砚辞特意做了个结界,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仙都触及不到。

阳羲神君下值,月娆本打算自己去上值,刚踏出,就见玉兔一蹦一跳地往月殿方向去了,她回神殿也有几天,奇怪的是,这几日都没有看见嫦娥,这下空出时间,她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她跳下魔窟后,嫦娥每日以泪洗面。

最后她突然历劫,嫦娥作为她的信徒侍仙,第一时间就觉察到,因为担心她,便私自下界,准备去找她的转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月娆听后,摇了摇头,嫦娥性子单纯,她有些怕嫦娥在下界会被人欺负,打算下界去看看,刚走到南天门,就被砚辞叫住。

“去哪?神界已开辟好,不如去选选神址。”

月娆有些犹豫,她现在真的搞不懂砚辞,回归天界,这砚辞总是对她若即若离的,搞得她神思不属,也让她十分没有自信,所以到现在,她都不敢跟他说明心意。

“我我想去看看嫦娥!”

她鼓起勇气,垂下头,紧张地把玩着手臂上的锦帛,第一次拒绝了他的要求。

话一说完,等了会,没有听到砚辞的回答,也没有听到他的挽留,她咬住下唇,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走了好几步,都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只觉心中发苦。

果然,回了天界,什么都变了,那六世,明明他就对她死缠烂打的。

不对,是她想叉了!

对她死缠烂打的是傅辞,不是砚辞,是她自己搞混了!

那情丝也只是属于历劫的傅辞,而不是如今的砚辞上神。

她想通后,只觉得自己真的可笑,自以为

走过南天门,月娆转身往左边的下界通道而去,刚走到转角,突然一股力量把她的身子撞倒在石柱上,她的背脊紧贴着石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冷香的气息。

她惊得抬起头,就见砚辞一脸怒意,他紧掐着抬她的下颚,眼眸下垂盯着她的唇上,随着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这让她心脏跳的极快,想推开他,又又不舍。

她的两片唇瓣被撬开,随着牙齿也被他的舌头撬开,大力挤进她的口腔,舌头在她的口腔寻到她的舌,勾着它与他交缠,连带着她的身体也被他抱进了怀里。

月娆被他吻得七晕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见他一手紧紧揽着她,一手在空中画了一道符,下一秒,转角处就不见两神的身影。

月娆被压在桌案上时,都还有些懵,她的衣裳被他扯落,只留一件衣不裹体的雪白肚兜。

砚辞的唇舌在她的脖颈和锁骨留恋,逐渐往下,隔着肚兜在她的乳尖上又舔又吸。

他的双手还不忘扯着她身下的裤子,瞬间,身下一凉,他温热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花穴,待湿润有些,便迫不及待地扶着肉棒抵在她的穴口,随着她一声疼呼,肉棒全根没入。

她紧皱着眉,指甲深深地陷进他腰间的肌肤上。

砚辞进去后,没有动作,他眉心紧蹙,显然也是十分不好受,花穴里不够湿润,有些干涩,花径的肉壁不停紧缩,似要把不明的入侵着绞断在里面。

他俯下身两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的紧紧钉在他的身下,即使他再疼,他也不想撤出去。

两人就这么个姿势无声地僵持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月娆偏着脸,紧闭着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让砚辞心中无端地又升起了火意。

他身子动了动,不顾里面的干涩,就开始动作了起来,一次比一次重。

月娆紧咬着下唇,把口中就要吟出的呻吟给咽了下去。

然而她越是这样,砚辞的动作却越加粗暴,他一手撕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她的身体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他垂下头,张嘴咬上了她的乳肉。

“啊”

胸前的疼意让她下意识地轻呼出声,随着他下身凶猛的撞击,一时间一串串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泄露出。

她的眼角含泪,眼睛一直紧闭着,脸颊也没有对着她,除了她口中不断的轻吟外,没有任何的软意。

砚辞十指紧紧掐着她的肩膀,下身富有技巧地在她的敏感处不停撞击,时不时研磨着她的敏感点,花径里越发湿润,随着他不停地撞击,花穴里的水汁叽咕作响。

月娆恨透了自己这么敏感的身体,她也不明白砚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说就按着她要,难道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发泄的工具吗?

不说是他历劫的几百年,在她历劫的六世,原来已经是过去千年了。

这六世,她是深有体会他对这方面的欲望是有多强烈。

傅辞就是砚辞,除了傅辞对她是一往情深外,其他时候,他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砚辞上神。

也许如果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估计他都不愿再见她的吧!

这一刻,她是真的好想那个深爱她的傅辞。

砚辞大概是恨透了她吧!

她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牙齿的啃噬下发疼,疼得她身子都止不住颤抖,泪水不断从眼角流下,顺着她的鬓发滴落在桌案上。

她想,即使现在没有了天条约束,祂们也不会在一起,是她着相了,自以为砚辞爱她,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期望罢了。

“我恨你!”

砚辞忽然松开牙齿,脸埋在她的脖颈上,声音沉闷低声硕说道。

月娆听后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绞痛起来。

一瞬间她已经泪如满面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情绪,颤着唇,“我知道!”

“砚辞上神,你放心我以我神誉起誓,这次过后,我月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她脖颈被他狠狠咬住,连带着他抓握着她肩膀的手指也十分用力,肩膀疼,脖颈更是疼,她闻到了属于她的血气味。

“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话了!”

随着砚辞这句话落下,她的身子猛然被他翻了个身,她的脚站在地上,腰部被他死死按在桌案上被迫撅着屁股,他扶着肉棒毫不怜惜重新进入她的体内,下身就是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抽插。

月娆受不住这样的猛烈,只能不停哭叫呻吟。

其实只要她强烈拒绝,她一定能逃脱得掉,可她舍不得。

舍不得跟他这样的亲密。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场景布置不同,都让她以为现在是在历劫中的第四世,砚辞转世的傅砚辞,不就曾这样对待过她吗?

等等不对

如果说,那个是第四世,那当初她和傅砚辞相遇的时候,他告诉她,他叫,砚辞。

他说,他叫砚辞,就只是叫砚辞!!!

一瞬间,脑海里开始慢慢地回忆起那一世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电影,再说这世界本就虚幻,真真假假何需要探得那么清楚?月月,你只要记得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在你身边!”

“月月,别撩我,我怕以后你会后悔!”

“月月,如果有一天,我的性格,我的脾性,甚至是外貌都变了,你会认出我吗?”

“你一定、一定不能再舍弃我了,我会伤心的!”

月娆想到这里,蓦地笑了起来,眼眶中,一滴名叫期翼的眼泪,从她的眼眸中流淌。

“砚辞能、能不能抱抱我”

她缓缓开口,声音娇软,蕴含着丝丝甜意。

她身后的砚辞听后,动作一顿。

再她紧张地又说了一次,他的手指颤了颤,俯下身,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两手环住了她的腰间。

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她心尖颤了颤,他的举动一瞬间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紧闭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出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砚辞,我我喜欢你,其实我、我喜欢你几千年了!”

她话一说完,老脸忍不住一红,心悬在了半空,等待着他的宣判。

她想,无论她猜的对不对,但是最起码最起码说了出来。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等待砚辞的回应,心一下凉了下来,顿时心中来了气,开始在他身下挣扎,挣扎了几下,可他环着她腰际的手却越来越紧。

月娆真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股无名之火在她心中沸腾,说出的话也带着刺。

“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麻烦你从我身上滚开!”

随着她的怒气,她下意识地动用起了神力,从她身上挣脱出来,她一手拿着外袍,随意地披在身上,紧盯着似乎呆愣住的砚辞,嘴角露出一抹讽笑。

“怪我唐突了砚辞上神,砚辞上神要是还没解决,我这就下去安排几个女仙,供砚辞上神亵玩。”

这句话不止是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他,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好几十瓣。

妈的,都怪自己胡思乱想,一时冲动真就

罢了!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她现在就下界去找嫦娥,再也不回这狗屁天界了!

她想着,转身就要走,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

“就要你!”

“只要你!”

月娆被砚辞抱进他的寝殿,一把把她扔在床上,身子压了上来,捧着她的唇狠狠地吻着她,从凶狠到一点点地轻柔,她想闭着眼睛,可被他强迫着让她睁开眼,两人双眸相对。

这一次,她看到了她历劫时属于每一世傅辞望着她的深情眼眸。

那双犹如星辰般黝黑眼眸,里面盛满了她,眼底深处,逐渐透露出一丝又一丝的浩瀚深情,夹杂着极致的占有,让她心尖止不住地颤抖,心脏处似乎被人灌了一罐蜂蜜般的甜。

她双手逐渐往上,勾住他的脖子,他的舌头还在她的口腔翻挑,她张开嘴,舌头主动吐露出,和他的的舌头相交缠,从被动化为主动般,深吻着他。

使出神力,她猛地把他压倒在她的身下,两手牵制住他的双手,越吻越深。

砚辞被她的热情激扬到,忍不住发出低喘,她吻了会,偏头,顺着他下颚,吻上他的喉结,轻咬了一口,听到他难耐的喘息,她更是来劲,张嘴含住他的喉结,舌头轻舔,吸吮。

随着她的唇舌沿着他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吻痕,砚辞全身酥麻,腿脚甚至有些发软,他口中不时发出轻喘,身子因为情欲泛起了丝潮红。

月娆轻咬了一口他的锁骨,顺着他身体的曲线,唇舌一点点向下,最后来到她淡色的乳蒂上,毫不犹豫含进嘴里,学着他曾对她做过的那样,又吸又舔,还用她的尖牙轻咬。

“嗯”

砚辞身体兴奋得止不住地抖动,他的双手已经被她松开,她舔吃完他两只乳蒂后,沿着他身上的腹肌和小腹,一点点吻下,来到他的三角地带,稀疏的毛发有些扎人,她只好往下,只见那胀得红肿的肉棒和她对视,那小孔中吐露出不少清液。

她轻笑,伸出一手指戳了戳它光滑的脑袋,惹得砚辞又是一声轻喘,她低下头,安抚般舌头舔了舔它的脑袋,肉棒立马跳动了起来,兴奋不已。

她舔了几下,就住了嘴,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有点羞人。

她解开衣袍,跨坐在他的身上,小穴坐在他的胸膛上,她红着脸,问,“我、我想”

她话都没有说完,她的腿心被他掐住,抬高,小穴移到了他的脸上,她低着头,看着他那天神般俊美的脸,咬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说话,但是行动却是已经告诉她了,他的脸埋在她的小穴里,舌头划过她娇嫩的花唇,让她轻吟出声。

说来,祂们俩历劫,其他什么都没学到,就只学到了这床笫之事,两人所有的默契都到了这鱼水之欢上。

她话都没有说完,他就里面明白她想要什么。

感受着他的舌尖抵在她的穴口,不停撩拨,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娇吟,更是随着舌尖的探入,让她身体都颤巍了下。

他两手用力掰开她的穴口,舌头又进去了一点,嘴唇包住她的小穴,又吸又搅,一缕缕的汁水从她的小穴里溢出,他吸吮着她的穴,发出啧啧之声。

月娆在他唇舌下高潮了,她颤抖着身子,口中喘着气,朦胧地眼眸看见砚辞那张脸上都是她的汁水,心中忍不住升起几分促狭。

可她还没有缓过劲,就被他抱了起来,小穴抵在他的肉棒上,磨蹭一会,就抵进了她湿润的小穴内。

月娆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极其温柔的力道在她体内挺动,她窝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想起历劫时,他身为她的亲哥哥,却冒大不韪娶她,甚至还占有。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哥哥不要,月月可是你的亲妹妹呀,哥哥,快停下来”

砚辞动作都没有停过,听到她这娇滴滴的话,嘴角一勾,身下的力道加重了些,幅度也更大了,“妹妹又如何,听哥哥的话,哥哥让你舒服!”

“嗯啊”

他说着下身的动作越发快了,次次都故意撞着她的花心,让她都没心思考虑别的。

“舒服吗?妹、妹!”

砚辞垂眸望向她,眼里含带着几分揶揄。

她现在理智意识都被这情欲占满,哪里还有心情回答他这些,在他身下不停地婉转呻吟。

两人是坐姿着的,砚辞两手紧抱着她,月娆的双腿也勾住他的腰,两人身体紧密相贴着。

等他把她送上高潮后,他缓下动作,吻上她的耳垂,带她逐渐平息下高潮,他下身一边抽动着一边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月娆,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我喜不,喜欢还是太浅了,说爱也太不值钱。”

“我借着让你帮我历劫,是有意的,我想,我们这么多世,总该在你心里留下痕迹,也的确留下了痕迹,月月,你是我刻在我心上的那颗朱砂,即使没有情丝,我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你。”

砚辞在向她表白,他在向她表白!!!

月娆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激动来表达了,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抖动,心脏跳动得不停,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仰天大笑。

嘴角一点点地扬起,眼眸中滴下一滴泪,她撒娇般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忍不住问他,“那、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知道,也许是你当初偷摸跟在我身后,也许是你自以为我看不见你,跟在我身边和我并肩做鬼脸同行,也许是在我受伤,你冒着危险去偷别人的药草,被打得遍体鳞伤,瘸着腿给我偷偷送药。”

说到这里砚辞突然低低一笑,一手抬起她的头,额头与她相抵,调笑道,“你真以为你的秘术瞒得过我?”

月娆得知真相后,“刷”的一下脸变得涨红,一想到以前她对着他干的蠢事,恨不得分分钟切腹自尽。

当时的她真的以为,他看不到,从偷摸的,到最后走到他的面前试探,最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叽里呱啦跟他说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

“你”

月娆想问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他截断,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的话。

“很可爱,不嫌弃!”

月娆缓缓笑了,嘟起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口,之后抱得他更紧了。

她是何其幸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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