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着菜肴进来的时候来年正攥着张湿巾纸擦脸,她咬着下唇,颊侧红了一片。
徐思叙坐在她旁边那张椅子上沉声笑,肩膀一耸一耸,乐不可支的样子。
来年恼羞成怒,“啧”一声后将手里的纸巾扔过去,没敢朝脸,冲着肩膀去的。
徐思叙也不动气,她挂着笑用食指和拇指捏起这张来年用过的湿巾,顺势抹掉自己指尖残留的唇釉,又抬肘慢悠悠地系上最上面那颗盘扣。
“徐小姐,菜上齐了。”
她点了下额头,让人出去的时候把包间门拉上。
来年一整天没吃饭,这会儿也不顾餐桌礼仪,抽了竹筷就着米饭挑了根青菜出来。
徐思叙逗够了,翘腿坐在椅子上看她吃:“你慢点,急什么,这一桌都是你的。”
“急”字咬着重音,意味深长。
旁边人横她:“闭嘴吧你,谁急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风,整个包间里都闷得很,配上腰侧半米处的暖气片,蒸得来年的脸更红了。
徐思叙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些口渴,她坐起身从手边捞起一个白瓷碗,为面前的人细细舀汤。
她的衣袖因向前抻的动作滑上去一点,露出来半截玉臂。
来年盯着她小臂外侧那颗棕褐色的小痣,想到刚才自己与她耳鬓厮磨时,没忍住轻咬了一下她脸侧的那个惹人注目的小点,还大着胆子竟敢上手解她的盘扣。
到第三颗时,反应过来的徐思叙猛地摁住她的手。
她连眼都不睁,只分心揉着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的手腕锁去身后。
方才还捏过她下巴的手从身上这件宽松款的衬衫探进去,点着她最里面那件的搭扣,却久久不进行下一步。
太荒唐了。
来年闭上眼睛,咽下去嘴里的米饭。
“明天几点集合?”徐思叙将半满的碗放在她身前,问道。
“七点半在酒店大堂。”
她坐回去,从桌面上拿起手机,看那划屏幕的手势极像是在通讯录里翻联系人。
来年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匆忙撂下筷子去扶她的手腕,制止道:“你别给褚老师打电话,我今晚不会跟你走的。”
没经过脑子的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又斩钉截铁。
徐思叙的脸色一下子淡下去,她手向下降一点让来年扶了个空,而后冷冷地哼了个“行”。
来年手僵在半空,鱼汤略凉,汤顶轻轻浮着一层油,黏腻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