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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根小刺都是标点。◎
「其实,与她相爱的许多时刻都是在与自己做斗争,虚假难明的情思像是渗血的吻痕,血丝压进骨肉,苦痛藏在脑海,嘴里讲出的都是深情的关怀。“爱”这件事情本身就伴随着无休止的自我批判与自我背叛,挣扎过后,我发现自己还是不能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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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徐定德还是没能狠下心去打自己精心栽培、陪伴长大的外孙女,只挥挥手让她滚。
徐思叙从地上站起来,麻筋磕得身子都僵了一半,她攥着手机,很慢很慢地往出挪,在经过墙角时拉上了行李箱。
铃声又响,是秘书打来的电话。
她摁了下侧边键将手机静音,从病房里走了出去,在反身关门时,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褚华茹。
她穿身黑衣站在走廊尽头,身旁是幽暗的楼梯间,整个人清瘦而富有冷感。
女人怀里抱着一束徐荟最喜欢的红玫瑰,神色不解、茫然,眼神里透露着空洞,那是一种近乎于彷徨的姿态。
徐思叙敛目,向她走过去,经过的时候步履不带停,只低声提醒道:“你别进去了。”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褚华茹直直走进来。
正低头抚腕的徐思叙吓得立即伸手替她挡住渐合的电梯门,蹙眼看她,有点不满。
褚华茹步伐机械,进来后站在徐思叙侧后方的角落处,一声不吭。
直到电梯行到十层,铝合金门再开,有人走进来时,徐思叙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她没回头,却往旁边站了点,用以挡住身后人。
电梯下坠,带来轻微的失重感,层层叠叠地泛在心口,不适得明显。
在这样寂静的时刻,徐思叙无端端想起了来年。
刚才给她打电话的女孩,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
只是她在外公眼皮子底下,是微阖着眼接的,一句长话都不敢多说。
研学团是隔周周五下午回到西城的,当天回了次温,冬日暖阳照得人舒心,校园里穿羽绒服的人少了些,大家又都换回了卫衣。
来年是最后一个从学校大巴上下来的,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停车场,背上架个双肩包在路边蹲了好久。
脑瓜子嗡嗡地疼,世界天旋地转,晕车的感觉并不好受。
路过的人有看到她面色发白,忸怩半天后派了个胆大的来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