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自顾自解锁了来年的手机。
来年“贼心”不死,弱弱瞥了眼手机屏幕,在看到一闪而过的深蓝色页面后缓声问:“那个雪标走掉了没有呀?”
任瑜警告似的“嗯”一声,尾调向上走,还斜眼睨她。
来年呲牙卖乖,挠着鼻尖再问一句:“降雪概率是20%对吧?”
“来!年!”任瑜怒极,作势要拧她。
穿米白羽绒服的姑娘低头将脸埋进红格围巾,撒开手后笑着跑开,语调是只有在朋友面前才展示得出的活泼鬼精——
“不讲啦不讲啦,下就下吧,我能拿上天怎么样呢?下就下吧。”
我能拿命运怎么样呢?
我能拿她怎么样呢?
不过错过,不过分离,不过轻诺寡信。
徐思叙那样的人,嘴里的真话实在不算多,因而她自然不该抱有期待。
期待值太高而对方做不到,反倒会反噬自身。
来年转身朝好友明媚扬唇,笑得极真诚,借此隐去认命之意。
徐思叙有在纽约见萧潇一面。
那是个不算巧合的巧合。
萧潇的舞团全国巡演,平安夜那一场刚好在纽约,她作为团里唯一的亚洲舞者,在后台接受采访又签了名,这才搭了uber到了与徐思叙约好的咖啡厅。
外国人惯会预热圣诞,等到这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景况更加盛大,到处都是节日歌曲和party约会。
徐思叙坐在角落不停看手表,andy刚才打电话问她在何处,还提醒她车快到了,飞机没有晚点,留给她与人叙旧的时间不多。
有人推开玻璃门向内望,徐思叙压下心里的急躁,抬手招了一下。
萧潇穿驼色大衣,围着条很衬景的印花围巾,头发散开铺在肩膀上,随着走动扬起,所经之处皆留下了淡甜的香水味道。
她卸了妆,脸上白白净净的没什么瑕疵,不像二十多的女人,倒像个大学生。
“普通的拿铁,喝不惯你再点。”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徐思叙指了指马克杯,淡声说。
萧潇摇摇头,笑得温温柔柔的,轻声回道:“谢谢你,拿铁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浸在bgm欢快的节奏里,生出很多静气。
徐思叙再看一眼手机,问对面的人,语气略显急促:“你找我什么事?我急着赶飞机。”
萧潇的脸色僵了一瞬,复开口时表情竟带了几分不可思议:“我只是听我妈说你在纽约工作,想着平安夜你肯定没事,恰好我舞团也在这边,就约你出来聊聊天,这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