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逼迫他放弃自己,还要面对养育了几十年的人,到头只是假的身份。亲生的母亲却又在他的捉弄下让凶手有机可趁,香消玉殒。真正的父亲仍然处在消失之谜中。原就活在一个有家的孩子,怎么能够突然承受无家的打击中。
上天送了一份最珍贵的礼物给他,让他见到了还活在世上的弟弟已是奢望,他又怎么能狠心的去摧毁这份礼物。
顾前辈帮他取名为欢喜,不也是希望他活的快快乐乐吗,既然旁人能做到的,做哥哥的为何做不到。身上的仇恨已经肩负了十年,还在乎再多一人的份量吗。
那么,家族的重担,感情的违伦,全部由哥哥承担就够了,
欢喜歪着头,黎大哥怎么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我是你什么?”这话还真够暧昧的。
他要做的不是去伤害他,而是去保护他。想清了自己与欢喜的关系,黎辰爱怜的伸出手,摩挲着胸口上不知情的小脸,“欢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咦难道就因为我是黎大哥很重要的人,采花盗才要抓我吗。”欢喜没头没脑的接话,后一想,抓住了什么重点,他开心在黎辰身上蹭来蹭去,“黎大哥,你是在跟我告白吗,怎么不直接说,还跟我绕了这么多圈子。”
“额......”黎辰无语望天,弟弟是他很重要的人没有错吧,他才不是告白呢。
李叔的屋舍总分一客堂,一主室,两客房。顾千里与欢喜他们相聚后,皆住了下来,由于房间有限,欢喜与顾千里住在了稍大的主室。几天后,内伤未愈的黎辰算是痊愈了,欢喜也便兴冲冲的在房内收拾衣服,这一切看在顾千里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跟黎辰住在一起吗,老爹老了遭你嫌弃了是吧。”顾千里立在主室的房间门口,想着这几天欢喜孜孜不倦照顾黎辰的小心样,仿佛看到了一名贤惠的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
其实,黎辰的内伤回来时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是欢喜夸大其词,强迫黎辰留下养伤,寻找采花盗的事就落在了顾千里与李叔的身上。
收拾好包袱的欢喜从顾千里身边挤出门外,心情大好:“老爹,我要跟你儿媳增加感情去呢,你就体谅一下儿子吧。”
“啥,儿媳。”顾千里伸手拉住跑路的人,嘴角邪气扬起,这娃越大越没分寸了,敢跟他找个男的回来,简直跟他爹一个样。“老实交代,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被拉住的欢喜浑身浸泡在幸福样的海洋里,没有注意顾千里危险的表情,白嫩的脸颊抹上一层绯红,“黎大哥都跟我告白了,还能错吗。”
顾千里放开欢喜,一阵大风刮过,身影消失,房门口只留下搔头挠耳的欢喜,“诶?老爹去哪了。”
两男人的爱情背后所要承受的事情,顾千里比谁都要清楚,况且他们还是亲兄弟。欢喜生活在深山,不把世外礼教放在眼里情有可原,黎辰一向识大体,循规蹈矩,没道理他会跟欢喜一起胡闹。
顾千里找到黎辰的时候,黎辰正在李叔的房间与李叔商讨寻找采花盗的事,李叔见顾千里心事重重过来找黎辰,善解人意的退出了房间。
“顾...恩,师公。”黎辰不自在的坐在桌前,昏黄的烛火摇曳在对面严肃的俊容上,阴暗分明。
“你还是跟着欢喜叫吧。”
“啊?”自持从容不迫的黎辰,听到这种话,还是显出了一点的惊异。
摇开手中的墨蓝折扇,顾千里眯起桃花双眸,严肃的脸上多了点笑意:“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我,岂能被冠上师公这么苍老的称谓,我分明就很年轻吗。”
这是个冷笑话吧,黎辰尴尬的笑了下,无从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