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了许久,许是闹累了,也可能酒精上头后带来了睡意,坐在后座的两个人终于不闹了。
finger一直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开着。
半夜路上没什么人,阿漓小姐没说去哪儿,也没说去哪里停下。
他这会从驾驶室的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个人互相抱着睡着了。
阮烟口袋里的电话却一直响,他只能把车停在安全的路边,试图去叫醒阮烟。
但阮烟不为所动,只是倒到车的另外一边,皱了皱眉,似是想忽略那声音。
那电话声音断了后没过半分钟又打过来了。
finger猜想,或许是很紧急的事情,又或者是阮烟小姐的亲人朋友找不到她着急。
那电话持续不停地响起,于是他捞过,接起来:“喂?”
那头打了好几个电话心烦意乱的ken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ken到电话里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见那儿停了辆奔驰s级的昂贵轿车。
车边的那个男人,只穿了一件背心衫,坚实的肌肉线条显露着他平日的锻炼得当,身形比他还高一些,虽看上去唬人,但表情却规矩地很,插着兜在那儿等着人。
“人呢。”ken没跟他客气,单刀直入道。
finger给他开了门,后座安静地睡着两个女孩子,各自都用毛毯子盖着。
ken掀开阮烟外面的毯子,捞起她把她抱在怀里。
finger站在窗外,月光下阮烟小姐没了平日里的挂在嘴边的“老娘”和“滚蛋”后,被眼前的人抱在怀里的四肢像是没有生命,与他平时卸下的义肢一样,这让他从来都不会感到遗憾的残缺感突然就涌上心头。
他觉得这有些奇怪,于是他开口问到:“需要我送你们吗?”
“不用。”ken瞄了一眼finger,兀自走了。
finger不强求,他关上车门,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来。
他一看,先生的来电。
他接起来,听到电话那头说道:“finger,你人在哪儿,阿漓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刚下飞机”
“先生,阿漓小姐在车上睡着了。”
“车上?她怎么睡到车上去了。”
“跟阮烟小姐喝了酒,就说要出来兜风。”
“越来越不像样了,喝成能睡在车上的样子了。别管她,让她在车上睡吧,等明天她起来脖子疼就长记性了。”
“是。”finger满口答应。“我这就离开,让她在车上睡一晚。”
那头正拿着行李箱的男人半句话又被呛回去,心下无奈,又问到:“在哪儿?”
坐在前头驾驶室的男人拧着眉转着方向盘,时不时看向驾驶室后视镜里的人。
finger被他支回去了,他开着她那辆车直接往他落脚的酒店里来。
车子进了地下室的贵宾停车位,他刚停好车,就听到后座的人在那儿嚷嚷着什么。
他关了驾驶室的门,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想要把她抱下来。
她却伸手过来揽他的腰。
他本意是要指责她几句,却见她抱着他之后又缩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于是又只能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喝多了是不是?”
“想喝水。”她含糊不清,伸手上来,迷迷糊糊扯着他的领带。
他眼神瞄过她脚边备用的两瓶水,捞过一瓶,递给她:“那起来喝。”
“要喂——”她眼神光延展,手指还绕着他的领带边,葱白指尖握在他黑衬衣的褶皱上,银白色的领带边被卷起来,这让他那点强迫症开始作祟。
“要喂——”她重复一遍。
“你自己不能喝了佟闻漓?你这张嘴是只能喝酒是不是?”
“你别骂我嘛。”她眼神微飘,仰头像是要努力看到他一样,“好不容易见一面。”
说罢她还攥着他衣角:“我很想你的。”
他心下叹口气,于是拧开那纯净水瓶子,仰头。夜里冰凉的纯净水蔓延到他喉腔,他再渡进她嘴里。她喝着水,却失了本该有的分寸感,拙劣地碰到他舌尖。
他喉头一滚,克制地把人挪开。
夜间地下室,在她的车上,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的。
谁知她依旧贴上来,滚烫的脸贴过来。
衬衣扎进西裤。
她喃喃自语,微微发红的脸上依旧是那幅单纯的样子:
“先生……”
“我当你的小狗好不好?”
他瞳孔在那一瞬间有一些缩紧,琥铂色的秋水目的内敛和厚重消失不见,只剩墨色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