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这场突发事件打碎了她的两个念头。
夏舞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或许她在杀死所有仇人前,就会被冀临霄揪出来。那样的话,她要怎么面对他?又要怎么答复九泉之下的亲人?
越是想,心里越是难过,夏舞雩只有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决绝道:“事已至此,不能再拖了,我先把徐桂送去地狱!”
应长安道:“小师妹你这是要顶风作案啊!”
“顶与不顶,楼咏清不都要查我吗?不如在他查到之前先干掉一个,免得夜长梦多!”
应长安看着她坚毅而凄凉的眸子,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抱歉啊,小师妹,是师兄连累你了。”
夏舞雩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知道就好!肆意妄为是你的作风不假,你能自保也不假,但看看这软红阁的人,他们被你连累了又怎么办?”
应长安也是愧疚极了,咬牙切齿道:“哥会为他们报仇的!”
简单收拾了东西,外头雇的车也都到了。
夏舞雩和那几个江湖人帮着把大家的东西拿上车,扶着受伤的人坐好,他们在踏出软红阁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回望软红阁的牌匾,露出复杂而不舍的表情。
冀临霄让夏舞雩回去安置他们,他留下来,收殓死去之人的尸体,做后续工作,几个江湖中人也帮人帮到底,给冀临霄出苦力。
至于应长安,自然被楼咏清客客气气的请上车,楼咏清还将那个杀手活口丢在了应长安旁边,让他一路看着。等应长安安置好了,楼咏清去将郑长宁扶上车,自己也上了来。
软红阁的人就这么一分为二,一半去了冀府,一半去了楼府。
软红阁被血洗一案,震惊了半个帝京。
楼咏清随后就给英宗递了折子,申请全权负责此案。
英宗是个聪明人,看楼咏清在折子里用的一些含糊不清的词,就知道此案的幕后黑手位高权重,不好审理,如不能一击将其置于死地,怕是还会影响到朝局稳定。
尽管楼咏清没有指名道姓,但英宗立刻就能猜出来,此事多半和柳家有关。
对柳家,英宗是又恨又要忍,柳家的行事作风他从来无法认同,但柳家毕竟将他送上皇位,又渗透大半个朝堂,盘根错节,他动不了。
英宗持着楼咏清的折子,好好考虑了一番,又和掌印太监商量大半日,最后给楼咏清下了道指令。英宗称,此等恶毒之事不能姑息,请楼咏清务必行事严谨、找齐所有的证据,再将此案所牵连的一切人事上书给他,由他决定如何判决。
这道指令,和楼咏清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他从御奉官那儿接过指令,道了句:“臣必不辱使命。”心里想的却是: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由于冀临霄统领的都察院不参与案件调查,故此,冀临霄依旧忙自己的本职,楼咏清那边有需要他的,他再抽调可靠人手去帮忙。
正月过完了,事情很多,冀临霄每天越发早出晚归。夏舞雩有心想每日早晨起床为他穿衣送行,却每每一睁眼,旁边人都不在。她摸着枕头和被褥,都已经凉了,可见冀临霄是天不亮就走的,还轻声小心,都没吵醒过她。
他每天也回来的很晚,除去某一夜像是要下雨,他早早归来陪夏舞雩,其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