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鸿逵心中却并非完全如李霄林所愿,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趁着洪军的兵力还未完全恢复时,给敌人以致命一击。他知道,虽然张煌言让他们停留在两地,但这不过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过早的行动意图。只要他能准确把握战机,就能够在局势尚未完全混乱时,提前占领龙川,断绝洪军的后路。
但这种计划,也充满了风险。若是洪军采取了果断的反击,自己的队伍在过于深入敌后时,可能会面临突如其来的包围。为了避免这种局面,郑鸿逵和李霄林之间的意见分歧渐渐显现出来。
郑鸿逵心中暗自筹划,接下来的行动,不仅关乎漳州的归属,更关乎他的立足之地。若能一举破敌,夺取龙川,他的名声将如日中天。
而对于张煌言来说,他的算盘也在不断推演中,如何在局势的变动中把握机会,才是他最终能否掌控整个福建战局的关键。
“将军,锦衣卫的人已经随队跟在洪旭身边。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应该很快就能通过福州城内的眼线传递情报。一旦我们进入福州,战局就会有新的进展,届时我们很可能能及时收到他们的报告。”
韦显站在华安总兵府的大桌前,桌面上铺开了一张详细的地图,周围是几位密切关注局势的将领。他的话语落下后,张煌言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扫过地图,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
“李霄林和郑鸿逵的伏击能如此顺利,锦衣卫的贡献不可忽视。如今我们大军即将进入福州,战局会愈加复杂,这段时间,我们更需要锦衣卫快速反馈乱军的动向。务必确保每一条情报的及时传递。”
“张将军放心,这件事已经交给我了。”韦显拱手作出承诺,语气坚定,显然对自己的任务充满信心。
眼前的地图上,标注着泉福两州府各城的控制情况。如今,漳州府的各个城市已基本落入张煌言手中,唯一需要防范的便是地方上那些尚未完全站队的势力。虽然主力军已派遣兵力驻守,但一些地方寨落仍处于观望状态,随时可能因为外部压力转向敌方。
张煌言深知,若是自己无法顺利击败前方的郑芝龙援兵,这些地方势力必定会迅速倒向另一方。届时,局面将更加复杂,战斗的难度也会成倍增加。
“福州和郑森那边的情况如何?”张煌言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安。这关乎整个战局的走向,如果外部援军介入,局势必定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韦显摊开手中的卷轴,迅速浏览一遍上面的情报后,回道:“福州方面,郑芝龙依旧没有大的动作,咱们的内线也未能传回新的消息。进入福江的水师暂时未发现异样,或许是因为北面的郑森大军暂时停止了进攻。
另外郑芝龙和郑森似乎并不急于行动,可能是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不过,如果没有援军,守卫福州的部队很可能很快就会撑不住。”
李霄林听到这番话,冷哼一声:“郑芝龙和郑森显然是在等我们,想要看我们如何应对他们的布置。”
张煌言的眉头深深皱起,声音低沉地回应:“郑森也是如此,他估计在等待我们将郑芝龙,或者洪旭的某支部队引东,再趁机进攻。”
“福州与泉州、闽中山区这些地方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郑森肯定看到了这一点。”张煌言继续分析:
“他之前几次进攻失败,明显暴露了他的短板。如今我们刚刚进入漳州,他自然已经改变了策略,准备从侧翼发力。然而,无论是漳平,还是华安,郑森如果真的想增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煌言的语气渐渐沉重,显然,这一连串的变化让他感到压力倍增。他意识到,虽然眼下漳州的战事对他来说有利,但一旦敌人的援兵到位,局面将迅速发生改变。
而且,郑芝龙和郑森并未表现出任何急于进攻的迹象,这种沉默背后隐含着极大的不确定性。若是他们未能及时对明军的动向作出反应,可能意味着情报未能完全渗透;或者说,他们正在等待更加有利的时机来一举扭转局势。
“郑芝龙没有动作,这反而让我心生不安。”张煌言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无论是情报滞后,还是另有隐情,这都意味着敌人的行动在我们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可能会突然发生。我们不仅要防范郑芝龙的反击,更要时刻警惕郑森的下一步计划。”
李霄林冷笑一声道:“他们若以为我们会放慢脚步,等着他们的进攻,那他们就错了。既然他们有心再诱敌深入,那我们就利用这份轻敌,将他们一举击溃。”
韦显则更加谨慎:“将军,虽然战局目前对我们有利,但他们的每一步都值得我们高度警惕。郑芝龙和郑森或许不急于出击,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谋划。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尤其是在潮州一带,一旦敌人的增援到达,战事会变得更加复杂。”
“你说得对。”张煌言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仅要加快推进,控制节奏,还要确保在福建打下基础,快速稳固局面。”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目光专注,心中已经在快速推演未来几日的局势。每一处地理位置、每一支敌军的动向,都关乎最终的胜负。
要知道,这场战争的每一步都需要精准的判断和果敢的决策,而他,已经无法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春节请假休息三天,望书友周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