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把已经温热了的小蛇硬生生地扯了出来,然后毫不顾忌地往冷水里一泡,等它扑腾着凉透了才捞了起来,拿旁边的毛巾擦干了,又塞进了t恤里。
……也是个不错的降温法宝。
苏云舸双手插兜地往外走去,他穿过大厅时,只见顾立军正靠窗坐着,便异常乖觉地抽出了手,走到人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师父。”
顾立军头也不回地扔了张纸,言简意赅:“滚。”
苏云舸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纸白浓墨地写了几个大字:“借刀计划即刻实施。”
苏云舸脑中“嗡”地一声,随之便浑身一震,指尖的力道也愈来愈紧,连小蛇也感到了异常,在人的腰上不安地扭动了起来。
“不是生亦同生,死亦同死吗?”顾立军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字字锥心:“不是你说,敢赌才是血性吗?”顾立军偏头看着人,玩味地说道:“怎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怕了?”
苏云舸牙关紧咬,愣是把纸上的八个字翻来覆去地看了个够,才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纸。纸上的火苗虚浮而迅疾,即刻就把密令烧了个干净,他碾碎了纸灰,盯着污了的指尖默然半晌,忽然就嘴角轻扬,抬眼对上人锥心的目光,沉而缓地笑道:“是没人比我更适合了。”说完却也不待顾立军回答,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馆,卷起了阵阵风尘。
顾立军看着人远去的背影,终于敛了笑意,忽然问道:“你觉得他怎样?”
“疑人不用,”银狐从旁边的隔间里走了出来,悠然地笑道,“用人不疑。”
顾立军眉头紧锁,捻着酒壶却也不喝,声音低沉而沙哑:“让他去接触龙虎门,策划着杀血鹰……实非易事。”
“你有更好的人选吗?”银狐坐在一旁笑问道,“一着错则满盘输,这个位置,岂容他人插手?”银狐夺过人的酒壶,怡然自得地小饮了一口,云淡风轻地笑道:“不过就是个生死,赌都赌了,输不起,可就丢人了。”
顾立军默然片刻,偏头看了看这芝兰玉树的酒鬼,无奈地笑道:“就算是输不起,谁还有办法悔局吗?”
银狐笑道:“这就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愁有什么用?生死由命,让他们自己闯去吧。”
“你倒看得开,”顾立军叱笑道,“那一个换了你一头白发,这一位再出个什么万一,我还真怕你吐个三升血出来。”
银狐晃着酒的手一顿,眼神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人的身上,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却也不发一语,顾立军立刻服了软:“好好好,我这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定不会有万一,这总行了吧?”
银狐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继续晃着酒壶喝酒去了。
第123章峥嵘岁月(二)
苏云舸离开了酒馆,就坐上了去市中的车,沿途又买了好些水果和饮料,然后就拎着两大袋子的吃食直奔久一刀的住处而去了。
眼下已是傍晚,血色的残阳浸透了半个街区,白天看起来陈旧的老楼,此刻已霓虹灯亮,女人们已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打扮极尽地妖艳着。
缤纷的颜色,混乱的人群,一声盖过一声的娇喘与笑闹,日常般的在老楼里热闹着。
苏云舸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久一刀,后者正与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玩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