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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年下]星骓二嫁作者:袁若寒

第14节

他可没文化,就会做油茶,跟人类学家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别过几天新鲜劲没了,又把人一脚蹬开——哑巴了解小十九,他过惯被人奉承的日子,忽然跟个不拍他马屁的大老粗混在一起,开始可能感觉很刺激,但难长久——再说你不回去念书了?就算我们同意,外公也不肯。他这辈子就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出类拔萃的人才。

“没说不念。”说到这个问题,愁绪一下爬上眉梢。他想了很久,拿出一个

解决办法:“我可以带他去!”

“得了吧,小林中国字都认不全,你还叫他学外语,现实吗?再说他的家和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去了国外,语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没有社交和娱乐活动,每天只能围着你团团转,多无聊。”知道小林没事,星骓也不打算管他们的烂摊子,吩咐泽德别玩得太过分,等下要好好道歉,这才和哑巴去了卧室。

房间内,豆豆趴在床上睡得很香,苗苗则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和外公对视,偶尔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分不清是不是笑。一个不足月的婴儿露出少年老成的表情,诡异的画面让星骓感觉很不舒服。

他慢慢走进去,苗苗没有像过去的每次一样,在他出现时假装变回普通的小孩,这次,他抬头看星骓和哑巴,微笑着开口:“你们想要回自己的儿子吗?”

“如果你能离开,我可以做任何事。”虽然外公用眼神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乱说话,但对孩子的担忧和爱超出了一切,所以星骓说了实话。不过苗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我在地宫里呆久了,无聊得很,想要个伴陪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只要有这么个人,也不是不能把儿子还给你。”

此话一出,众人都楞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大家只要给他找个伴侣,就可以返回地宫?

“我要后颈上有颗红痣的男人,桃花眼,爱笑,最好还懂点医术。找到了给我送来,条件嘛,我已经和他谈好了,”苗苗嬉笑,若有所思地睹了一眼年轻的黑朝风,吩咐一句不要打扰我休息,就躺下睡了。

看外公的脖子——出了房门,哑巴就在电脑上悄悄写下这句话,星骓自然也瞧见了,跟男人交换了个眼神,拦住外公:“你刚才和兵主说了什么,他要找的人明显就是你吧!”

“怎么,要拿我去换儿子吗?不孝子孙,该打屁股!”外公也不怒,还能开玩笑,又想起泽德的事还没解决,晃到药房去配药。

另外两只怎么能放过追问真相的机会,毫不放松地跟着,死缠烂打了半天也没结果。星骓回头和哑巴商量,觉得兵主肯定和外公做了什么交易,当然不是他说的寂寞得很要找个伴,绝对是其他什么事,而且外公很可能已经答应了。

入夜,外公和白凤换上便服,悄悄从后门溜走。星骓和哑巴半宿没睡,就等着跟踪,无奈技术不过关,在巷子里绕得七荤八素最后跟丢了。找不到,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家,又看见苗苗趴在窗台看天上的月亮。快十五了,月亮圆得很也亮得很,明晃晃的,确实容易看得入迷。

听见脚步声,苗苗回头:“我有两千年没见过日月星辰了,活着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我以为你在上古时期就被封印了,怎么才两千年。”就算历史不好的人也知道年代对不上:“现在可是2013年,你算错了吧,两千年前是西汉。”

为了得知更多线索,星骓轻轻抱起苗苗,居然没有回屋,而是给他披了块小毯子,走到院子里看天。哑巴也觉得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弄了热热的茶点,一家三口赏月品茗,说点体己话。苗苗开始还有些顾虑,后来放开了,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独居太久,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他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才回到正题:“因为我不是兵主,是竹王多同。”

竹王!?

“我因痴迷长生不老之术,被兵主所诱,犯下了滔天大罪,如今被禁锢在牢笼之中,都是报应。”小小的身体里发出令人唏嘘的叹息声,而后又说:“你们放心,我无意伤害苗苗的肉身,而且我的灵力附体,还会让他比普通人成长得更快更健康。”

“既然不会伤害他,那你到他身体里做什么?”无法判断这段话的真假,不能轻易采信。

“困在地宫里实在太孤独了,想到人间来看一看,于是趁兵主冲破封印时尾随而出。”苗苗伸出小小的手,用肉呼呼的小手指头指着月亮:“七月,阴气盛阳气衰,百鬼夜行,兵主本身就是数万冤魂所聚而成,所以会力量大增。加上苏朴宁为他办事,不知怎么的破坏了今年的祭祀,终于冲破封印。不过兵主没办法附身到有自主意识的活人身上,又看不上思维尚未成型的小婴儿的身体,所以让我捡了个便宜。”

“那也不能骗我儿子做你媳妇,豆豆都当真了,嚷着要嫁给你。”护子心切的星骓过滤掉大麻烦,直接奔向最关注的问题:“这事你得说清楚,别让孩子一头热跟你犯傻!”

“你把桃花眼洗干净送来,我自然能说清楚。”苗苗狡猾地眨眨眼睛:“不然就拿豆豆代替,反正我就要个媳妇。”

别闹了,这事什么时候不能解决,现在有比这个重要得多的问题吧——哑巴掐了星骓一下,把话题转到最关键的地方——你刚才说兵主不能附身到活人身上,又看不上苗苗,那他究竟……

“这个嘛,你们是不是没找着苏朴宁的尸体?”苗苗砸吧嘴,把尸体失踪之谜给破解了。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杀了他,才给兵主逃出地宫制造机会?”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兵主很可能还会封印在牢笼中,而现在,他逃出人间,又会带来多少灾难?星骓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苗苗却安慰他:“别这么想,他的力量已不受控制,越来越大,就算苏朴宁没死在你的刀下,他也会亲自杀人,取一个合适的容器栖身。而且我认为你做得对,兵主只要关在地宫中,就没人能消灭他,但他如果附体在凡人身上,要毁灭他的元神并不太难。”

“所以,我和你外公做了笔交易。”苗苗顿了顿,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提供线索和方法,帮你们消灭兵主。事成之后,我再取我要的报酬……”

63大战前夕

“你想要什么?”总觉得这交易很不安全,也许吃亏的还是他们。

“别担心,我不是兵主,也不是杀人狂,我想要的不过是最简单最平常,你们都给得起的东西。”苗苗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起肉鼓鼓的小手揉红通通的眼睛,样子很可爱:“孩儿们,本王要歇息了,你们退下吧。”

“你才是孩儿。”星骓气急,咬牙切齿地瞪眼。虽然知道苗苗这么小,不可能有被附身的记忆,还是怕他把儿子教坏了。

外公他们可能是出去找苏朴宁了,我有点不放心——哑巴暗地里拉星骓的衣袖,把这句话给他看,然后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要还是苏朴宁本人,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但那个身体里的魂魄已经换成兵主,这可就危险了。外公再强,以凡人之躯要如何与邪魔斗?如果有人收服得了它,当年也不会只把这恶魔关在地宫里而不是彻底毁灭,可见是没有办法取得胜利。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星骓当然也担心,可现在不是畏首畏尾的时候:“竹王不是说了,只要兵主附体在凡人身上,那他就是血肉之躯,一样会受伤会死。只要时机恰当,咱们干掉他也不是难事。”

咱们?这事我可不想搅和进去,你也不许插手,交给外公和白凤就好。现在我最关心的是苗苗,快让那个竹王快从儿子身上离开才是大事——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但星骓一不能打二没有异能三不会法术四刚破腹产半个月,身体都没完全恢复过来,就算跟着去也只能帮倒忙——等外公回来得和他商量下,我们换个地方住几天。

兵主在外游荡,如果他知道竹王附身在苗苗身上出了地宫,一定会担心他泄露自己的秘密和弱点。哑巴站在杀人魔的位置思考了一会,觉得这里不安全。再说了,就算里面那个灵魂是千年之前的王,肉身却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仔细考虑现状。

“你说的是,我要是兵主也不会放任竹王活在这世界上,绝对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两人一合计,都说此地不宜久留,开始收拾随身物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虽说新的落脚点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外公做事滴水不漏,肯定有其他藏身之处,这点倒是不必担心:“这事是不是跟泽德说一说,他现在和小林闹成那样,别到时候发脾气玩离家出走,又出什么危险。”

是得知会他一声——小十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但要是不跟他说清楚厉害关系,搞不好还真会因为一点小事跑出去三五天不回来。

“你还在生气啊,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走到泽德的房前,里面传来小林可怜巴巴告饶的声音:“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是避孕药。那天我听店里的客人说城里有权有势的公子哥都喜欢嗑迷幻药,那玩意嗑了上瘾不说,又伤身体又害命,我看药罐子上什么都没写,以为你也是好奇想尝尝,又不敢直说,想着维生素吃了对身体没害处,这两种药又长得很像,于是就给你换了……”

“我看你就是脑袋有问题,我长得像吸毒的人吗?”小十九暴跳如雷,然后是一阵劈劈啪啪巴掌拍在肉上的清脆的响声:“你就这么看我,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我哪能不相信你,我是怕你被坏人给骗了。”小林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星骓给哑巴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贴到门上偷听:“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有知识,家庭又好,身边肯定有不少打你主意的人,我就怕他们害你。”

“那你可以问我啊,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的。”也许是听出语句中浓浓的关切,小十九的口气见软,有点心疼又无奈地叹气:“现在我怀上了,这可怎么办!”

“生下来吧,虽然我没啥文化,但我有力气,会努力赚钱养活你和孩子,不让你们吃一丁点苦,受一丁点累。只要我活着,就会保护你们,照顾你们,咱们一家三口过神仙日子去。”这场面当然算不算罗曼蒂克,语言也是大白话,毫无修饰,不过星骓听得很激动,也很欣慰。推己及人,他相信泽德也会因为这些朴实的话语感动,不过哑巴没那么多感性的表情。

他翻了个白眼,在电脑上写到——花言巧语谁不会,把小十九这个笨蛋骗到手,要什么没有,当然是神仙日子了。

“嘘!”他的动作太大,以至于星骓不得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屋内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房门砰一声被踢开了。泽德没穿上衣,腹部缠着洁白的紧束带,遮不住前胸密密麻麻的吻痕,红白相间,尤其刺眼:“傻逼十六,出息了,居然学会偷听了。”

是你自己声音太大,钻到我耳朵里了——关键时刻,哑巴耍无赖的功力也不弱——隔墙有耳,做哥哥的是想提醒你在任何处境下都不要放松警惕,感谢我为你上了这么宝贵的一课吧!

“去死去死,明明我才是长辈,快叫我小叔叔。”泽德气急,猴在哑巴身上胡闹。

他伤口好的很慢,到现在还没完全愈合,怕乱闹乱跳一阵又崩开,星骓赶紧上前把两人拉开。因为家里的事不方便拖外人下水,哑巴主动把小林叫到院子里去喝茶,留下爱人给泽德说现在的情况。听完,泽德摸着下巴来了句原来我爹年轻时候长得这么好看。过了几分钟他才发现关注的点不对,然后跳起来怒吼:“你们太过分了,居然骗我说那是介绍给我的男妻,还得我还真的担心了好半天,怕被你们打晕了卖掉!”

“那是朴宁说的,不是我。”推得一干二净。

“好吧,但你也是同谋。”泽德眼珠子转了几圈,又说:“不过苗苗的话你也别全信,他说自己是竹王就是竹王?地宫里关了几个人咱们是不知道,但关的是兵主那是确确实实的。”

“这倒是,可也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这件事的可信度星骓当然也考虑过,不过结合前因后果以及竹王的自白,他倾向于信任:“我个人认为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小林那你就暂时保密吧。”

“可我说过不骗他的。”泽德扭扭捏捏的样子,搞不好是动了真心。

“那你要怎么说,这比最荒唐的电视剧还扯百倍,讲了他不一定相信,相信了还要担心你的安全。现在兵主流落在外,你虽说身上有伤,但外公要用人,说不得咱们都得上。要是有个万一,我是说万一,不是让他白白忧心吗?”这话不好听,但还得说。

凡事都把最坏的想到,真的遇到麻烦就不会那么难熬。这是星骓独自抚养豆豆多年的心得,没什么比死更可怕,连死都可以做好心理准备,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那我安排他们一家人去什么地方玩几天吧,反正也不缺这点钱。”做了这样的妥协,泽德又不放心地问:“你说外公和兵主做了交易,具体内容知道吗?”

因为没来得及认祖归宗,泽德的称呼没改,没人的时候他会偷偷喊声爸,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叫外公。加上哑巴也不叫白凤做爹,而是直呼其名,所以他们家这辈分真是乱了套,星骓开始不适应,现在无话可说,当事人都没意见他也不必多嘴:“不清楚,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掌握具体情况之前任何猜测都不靠谱,好在外公和白凤在天亮之前归来,做小辈的几个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正想告诉你们暂时离开这里,搬到安全的地方去。”外公拿出地图,指着中间一个红圈说:“这附近有个风水很好的地方,两条山脉环绕绿水,合抱半个沙洲。这种地形叫做二龙戏珠,是极山水之灵气的宝地,珠的位置阳气最盛,极阴之体难以接近,我再摆一个风水阵,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再加上此处离牂牁古镇不远,也好方便我们办事。”

“这是耿大哥家附近吧。”星骓抱着胳膊,发现是镇外某个地方。

“那卖西瓜的祖屋正正好就建在龙珠的正上方,你去把事情办了,多给他点钱,把老房子租来住几天。”星骓点头,也觉得这事他去办最合适,因为和耿大哥最熟,也好开口。但外公没说兵主的去留问题,让他不肯松口,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外公,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大家会很担心。”

“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白凤抢过话头,神色凝重:“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64危险的夜晚

“乱讲什么,别吓着孩子,哪有这么可怕。”外公明显不想多提此事,用眼神阻止白凤继续,又补充:“你们可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人就喜欢夸大事实,奸商啊,嘴里吐不出一句实话,就会坑蒙拐骗。”

“这群人里哪个算孩子?”保护过度有时也是一种伤害。

但感受到外公无比锋利的眼神,白凤咂咂嘴,最终放弃捅破那层窗户纸:“我晚上还得出去巡逻,先补眠去了,你精力旺盛就把大家都安置了吧,反正我留守诊所。”

说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上楼,砰一声摔上房门。

“那我先去找耿大哥租房吧。”天蒙蒙亮,农村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时候去正好,晚了要是他下地干活,还不一定遇得到。

这事办得顺利,星骓用重新装修诊所要找个住处呆几天做借口,刚开口对方就答应了,不肯收钱不说,还主动收拾屋子,帮着搬行李。耿家祖屋和耿大哥的房子就隔了几十米,外公看了看,说半径一百米都是龙穴的范围,很安全,不用去接四哥,让他跟着瓜农住好了,说完又去布置风水阵和机关,剩下外孙和外孙媳妇忙了大半天,终于把住处收拾妥当,这才返回镇子接大家。

回去的路上星骓腹部疼痛,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毕竟是才剖腹产过的人,不宜操劳,这道理他明白,可现在这当口不是休息的时候,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好让人担心,拖累行动。

可哑巴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赶紧把车停在路边——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可能是这些天压力太大了。”被人关心是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星骓不由得问自己,如果那天晚上真的一走了之,他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回到从前,自己又会不会痛不欲生,后悔不已?

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了,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就把心揣在兜里,看好咱儿子别捣蛋就行。豆豆这家伙,越来越皮了,昨天又把红红气得哇哇大哭——哑巴故意说着轻松的话题,让安慰显得更可靠,然而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以人类之力就能简单解决的麻烦。这一点,大家都很明白。

怀着对未来的不安,星骓忽然抓住男人的肩膀,凑过去,吻了他一下,说了句谢谢。

其实该说感谢的人是我,谢谢你原谅我的欺骗和过错,再次接受这个不合格而且让你受伤惨重的混蛋丈夫——温馨在小小的空间中蔓延,不安渐渐散去,连伤口也不再隐隐作痛。星骓知道,爱情是种会让人变得强大的力量,而他必须感谢上苍让他获得一个可以付出真心,好好爱着的人。

“就知道不能主动,不然你会得寸进尺地扑上来。亲够了没,把你那不老实的爪子收回去,咱们该回家了。”推开哑巴越靠越近的身体,星骓催促他发动汽车:“外公说不要在路上逗留,在太阳落山之前把大家接过去。”

知道——比了个大拇指,哑巴踩下油门,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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