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儒他们忙着追击残余的南蛮人,目标将他们打怕,退出百里之后往后再也不敢来犯,这也是一个立功的轻松活,一些来捞军功的,一些先前受伤没有机会上场的,都趁着最后的尾巴发光发热一下。
而军医们则忙着治疗受伤的人,争取在拔营回京之前让重伤的人恢复到能够自理的地步,辛辛苦苦几个月,总得让人家回京去感受一下繁花似锦的京城,接受一下百姓的感激喝彩。
忙碌归忙碌,不过这种节奏云笑熟悉得很,一点都不觉得如何,还能抽空跟威廉聊聊海外的国家,华夏的风土人情。
这游刃有余的姿态让一众花白胡子的军医和一群年轻的药童感叹,云笑怕不是吃了什么特制的补药吧,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威廉原本还是归乡心切,然而跟云笑聊着聊着觉得中夏国真是有意思,两个人就各自的风土人情聊了个不亦乐乎,天文地理物化生,威廉说得出来的,云笑就接的上,令他不住的惊奇,就算在自己的国家也不见得有人这般博学涉略如此多学科的。
不止是威廉,云笑也很畅快,能够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将自己肚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过一遍,晒一晒,也是很身心舒畅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不免聊到了两国的食物,对于国外的土豆,云笑一点都不惊讶,并且很自豪的表示在华夏的美食面前,土豆直接被秒成渣渣。
这就涉及各自的尊严问题了。
威廉:“(我国的土豆是最完美的。)”
云笑不屑的嗤笑一声:“(哦?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完美的美食。)”
对于华夏民族来说,就没有不能吃的东西,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还不就是生怕那一寸土地上生长出不知道什么好吃的东西给错过了,吃到你濒临绝种。
凡事争一口气,在吃上面,身为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炎黄子孙,不能输!
云笑撸起袖子就带着威廉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伙房去。
“秦大夫,您这是饿了?我这灶上还热着一锅粥,给您盛点儿?”如今的云笑名头响当当的,医术是一回事,统领所有军医是一回事,重点是元帅求而不得的小情人啊。
云笑摆摆手客气的问道:“不饿不饿,我就是想借用一下做几道菜,你看方便吗?”
这仗都打完了,也不用那么紧巴巴的生怕不够吃,有啥不方便的,再说了,也得看是谁来借啊,别人那肯定是不方便的,云笑,那就再方便也没有了:“方便方便,你想做点什么,我们给您打下手。”
如今谁也没再认为云笑是一个傻子,只认为她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装疯卖傻,她的事迹从雁荡口到主营地,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托一些八卦者的福,席卷全军。
一听云笑要下厨整点吃食,大家都以为是平日里伙食太差劲,亏待到了云笑,让她不得不自己动手。
顿时,伙房里的其他人都凑了过来,生火的生火,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剁肉的剁肉,堪称五星级服务,愣是让云笑找不到一点可以动手的地方。
不止如此,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陈虎是知道云笑的手艺的,吃了几个月的粗粮,味觉都要退化了,登时拉着章文豪就出去,以史上最快的速度猎到两只兔子,三只鸡,还有一条蛇,并几只鸽子,满满当当的来给云笑加菜。
这阵仗令威廉颇有些目瞪口呆,云笑也不客气,天天吃馒头稀饭干肉的,她也很痛苦,要做就做一桌大的。
食材自然都有人按照云笑的要求处理腌制,她只要上锅就成,口味还是偏川系。
第一道菜就香出了天际,伙房内的众人恨不得用鼻子把肉给吃了,个个耸动着鼻子不住的吸气,越闻越香,越想越饿,口水吞咽声此起彼伏。
香味从伙房飘出去,其他人也都闻到了,一打听,才知道是云笑在下厨,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是想要吃就得自己出食材。
于是,不得了,周围方圆一里内的活物基本都要被赶尽杀绝,于是云笑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动物。
愣了一会儿,云笑有点无语,她是想着要整一个大的,可是这阵仗也太大了,最后就连阮亦儒和褚易都来了。
这么多人,云笑干脆放弃炒菜,直接使唤人去架烤架,特大号的那种,让他们根据有空闲来嗨的人头算,二十人一组。阮亦儒云笑褚易陈虎等人则自己一组。
云笑则指挥其他人将这些肉处理干净腌制好,然后直接架上去烤,嘱咐了火候和注意要点,她再来回的巡视提点。
烤全羊烤乳猪烤鸽子,能烤的都烤了。只要火候过得去,经过云笑特殊酱料腌制的,配上后续的调料,味道基本错不了,配上滋啦的油声,十分的勾起人的食欲。
鸡全去做了叫花鸡,那条蛇弄了蛇羹。
阮亦儒则难得的让人带了不少的酒来,如今得胜,小小的庆祝一番也不为过。
众将军们虽然不敢喝得酩酊大醉,可是尝几口烈酒,那也是好的,个个性质高昂,一口肉一口酒。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大家吃着喝着笑着,很快天色就暗了起来,月亮高高挂起。
篝火燃烧跳跃着,月色让众人的情绪更加的高涨,就连云笑也坐下来忍不住喝了几口酒。
“(怎么样?好吃吧?)”云笑问正在大快朵颐的威廉。
威廉吃得满嘴流油:“(好吃,美味。这叫什么?为什么要埋在土里?怎么会这么香。)”
“(这叫叫花鸡。)”为了搞到荷叶,可是让士兵好一通折腾才找到的,云笑则比较喜欢吃烤乳鸽。
威廉摇头晃脑的念着叫花鸡的名字,觉得好奇怪,不过好吃就行:“(我以后再也不会觉得土豆是最美味的了,鸡肉也不止是炸的一种做法。)”
看到威廉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食谱,云笑也觉得好笑,喝了一口酒,那热度从喉咙一直到胃,最后冲上颅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