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楼如逸心中一顿大怒,却在此时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穿着官服的男人走进了一个房间,他只好住口,轻轻地穿窗而入。
汪宏义登时吓破了胆,差点叫出来,幸好被楼如逸一把捂住了嘴。
“汪刺史不必惊慌,是我。”周聘婷忙将其他烦乱错杂的心思抛开,出生解释。“十六娘今日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汪宏义见了她的脸才终于松口气,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楼如逸见他镇定了,忙将手拿开,抱拳道:“在下失礼,一时情急,请刺史见谅。”
“有你这么个武林高手在,我哪敢不见谅?何况来的还是周娘子。”汪刺史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苦笑一声,转头问道:“二位请坐吧,周娘子,你这么神神秘秘地来我府上,到底所为何事?”
周聘婷愧疚道,“今日十六娘失礼而来,是为了行会之事。”
“行会?”汪宏义擦汗的动作一顿,意味深长地说:“周小姐,你这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他话里的意思模糊不清,周聘婷只好再接再厉,“汪刺史身为余杭父母官,想必也清楚,行会一事,只对某一行业里的大商户有益,对于一般的小摊贩,损害极大。而且,行会制定统一的价格,不许私变动价格,以致价格偏高,许多东西百姓们都买不起。油盐酱醋米菜,都是生活必备,如今又是灾后重建之时,倘若百姓连菜都买不起,还谈什么太平安定?”
控制什么都不如控制菜篮子,这一点汪宏义也留意了很久,虽然他也很想动行会,但行会背后都是大商人,他若是轻易动了,只怕要引来动荡。所以,汪宏义只能叹口气,暗示地说:“周小姐,我也是投鼠忌器啊!”
周聘婷也没想过得到汪刺史的明确支持。
汪刺史明知有人在背后侵吞土地,却不敢用官威将人镇住,反而偷偷托她将土地买下。由此可见,汪宏义心中有公道,只是太过胆怯,更在意自己的官位。所以,周聘婷说:“我知道大人投鼠忌器,我今日来,也只是想在大人这里得到个保证罢了。”
汪宏义本来松了口气,听到她后边的话,整个人又绷了起来,劝道:“周小姐,你可要三思啊!”
“我自然会思虑周全,此事无论成与不成,周家都一力承担后果。我此番前来,不过想告知大人一声,希望大人静观其变。”周聘婷语含暗示,“大人,您公务繁忙,应当不会插手的,对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汪宏义连声道,只要不让他参与,他什么事都是乐得隔岸观火的。
周聘婷点头:“如此,十六娘便先告辞了,大人且安心等十六娘的消息吧。”
汪宏义巴不得赶紧送走她,“周娘子慢走、慢走!”
楼如逸听着事情商量完了,便站起来望着窗边,只见周聘婷从椅子上站起,神色并无变化,但以练武之人的眼便能看出,她全身都紧绷得很,像是等一场刑罚。
怎会如此?楼如逸疑惑,瞬间便想到了当初在明州茶楼听到的传言——她被囚禁三月之久,遭受非人折磨。
听说受过折磨的人,心理再强大,也会留下阴影,这是受害者本人无法控制,也无法自己走出来的。
想到此处,楼如逸心中蓦然一痛,要保护她的念头更强烈了,他走过去柔声道:“别怕。”
等到周聘婷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才搂着她的腰,轻轻飞起,将她带出了刺史府,稳稳地